第三十章 团队的调侃，脸红的否认
周四的设计部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热闹气息。起因是顾时砚早上送来的不仅是林未晚的早餐，还有给整个团队的奶茶——清一色的三分糖加珍珠，连实习生不爱喝珍珠的小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
“顾总监今天这是怎么了？中彩票了？”实习生小李吸着奶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未晚，“未晚姐，你跟顾总监关系好，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林未晚刚咬开吸管，听到这话差点把奶茶喷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可能是项目预算批下来了，总监心情好吧。”她低头猛吸一口奶茶，试图掩饰泛红的脸颊，心里却清楚，这多半是某人的“补偿措施”——毕竟昨天朋友圈的互动实在太明显。
“我看不像。”邻座的张姐放下手里的奶茶，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你们没发现吗？顾总监给未晚的那杯是热的，我们的都是冰的。”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女同事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调侃：
“哟，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未晚姐快老实交代，周末相亲是不是请顾总监当军师了？”
“我赌五杯奶茶，他们肯定有事！”
林未晚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手里的奶茶杯都有些握不住：“你们别瞎猜！就是普通同事！顾总监只是……只是比较照顾下属！”
“照顾下属需要单独送早餐？照顾下属需要朋友圈互动那么甜？”张姐穷追不舍，拿出手机翻到顾时砚昨晚的动态，“‘雨天适合送样品’，这样品指的是什么，我们可都懂。”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连平时最严肃的技术骨干老王都笑着说：“小林啊，有情况就承认，顾总监人不错，我们都支持你。”
林未晚被说得又羞又窘，抓起桌上的文件假装看方案，头埋得快要碰到桌子：“你们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就在这时，顾时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几份文件。他显然听到了办公室的热闹，目光在林未晚通红的耳根上停留了两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不用工作了？”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严肃，却没真的生气，“张姐，客户那边的软装清单整理好了吗？小李，上周让你改的施工图呢？”
众人见状赶紧作鸟兽散，各自回到工位假装忙碌，办公室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打印机工作的声音。林未晚偷偷抬眼，发现顾时砚正朝她这边看，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忙低下头，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腔。
顾时砚走过来，将一份文件放在她桌上，声音压得很低：“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有！”林未晚的声音细若蚊吟，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文件边角，“是她们乱说，你别听。”
“我没听。”顾时砚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她没喝完的奶茶上，“三分糖加珍珠，味道怎么样？”
林未晚这才反应过来，整个团队的奶茶都是按她的口味点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上次团建你点过一次，我记住了。”顾时砚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快工作吧，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收纳区方案通过。”
“不用了吧……”
“必须去。”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就当是……团队福利。”说完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回了总监办公室，却在转身的瞬间，悄悄放慢了脚步，精准地捕捉到她偷偷松气的小动作。
林未晚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涌上一股又气又甜的情绪。这家伙总是这样，用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扰乱她的心绪，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低头看着文件上他批改的痕迹，笔尖划过的地方都用红笔做了标注，连细小的尺寸误差都没放过，认真得让人心动。
上午的工作效率出奇地高，大概是被同事们调侃后有些不好意思，林未晚埋头画图，连喝水的间隙都在改方案细节。中午十二点刚到，顾时砚的微信就准时发来：“下楼，车在门口等你。”
她看着消息，犹豫了半天还是拿起包下了楼。刚走到公司门口，就看到顾时砚靠在车边打电话，阳光落在他灰色的衬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挂了电话，朝她挥挥手：“上车，带你去吃城南那家老字号馄饨。”
“不用特意带我去的，公司食堂就好……”林未晚坐进副驾，脸颊还有些发烫。
“食堂今天吃红烧肉，你不爱吃肥肉。”顾时砚发动车子，语气自然得仿佛说的是天气，“那家馄饨是虾仁馅的，你上次说想吃。”
林未晚的心又是一跳。她确实只在某次加班时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上。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恰到好处的温柔。
车子驶过两条街，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木质招牌上写着“老陈馄饨”四个字，看起来颇有年头。顾时砚熟门熟路地领着她走进店里，老板娘热情地打招呼：“小顾今天怎么有空来？还是老样子，两碗虾仁馄饨加蛋丝？”
“对，再加一份桂花糖藕。”顾时砚笑着回应，自然地拉开椅子让林未晚坐下，“这家的糖藕是现做的，你肯定喜欢。”
林未晚看着他熟练地点单，心里忽然意识到，他大概经常来这家店，却从来没在团队聚餐时提起过。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跳莫名加速，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馄饨很快端了上来，雪白的馄饨漂浮在清澈的汤里，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蛋丝，香气扑鼻。林未晚拿起勺子舀了一个，咬开薄如蝉翼的皮，鲜美的虾仁馅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姜汁味，正是她喜欢的口味。
“好吃吗？”顾时砚看着她满足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午后的阳光。
“嗯！比我想象的还好吃！”林未晚用力点头，又舀了一勺汤，“汤也好鲜！”
“喜欢就常来。”他笑着给她夹了块糖藕，“这家店开了二十年，我小时候就爱吃，后来搬走了，还是习惯性绕路来吃。”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童年回忆。”林未晚咬了口糖藕，软糯香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我小时候爱吃巷口的糖油果子，可惜后来拆迁，再也没吃到过了。”
“下次我带你去找找，说不定能碰到流动摊贩。”顾时砚的语气带着认真，“老城区那边有不少老字号，周末可以去逛逛。”
林未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专心吃馄饨，没接话，脸颊却微微发烫。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午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却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馨得像一幅画。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时，林未晚正准备下车，顾时砚忽然叫住她：“等一下。”她回过头，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林未晚打开盒子，里面是枚小巧的银杏叶书签，叶脉上刻着细小的花纹，精致得让人爱不释手。“这是……”
“上次去文创店看到的，觉得适合你这种爱看书的设计师。”他说得轻描淡写，耳根却悄悄泛红，“别想多了，就是普通书签。”
“我知道是普通书签。”林未晚接过书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触电般缩了回来，脸颊更烫了，“谢谢。”
“不客气。”顾时砚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快上去吧，下午还有会。”
林未晚点点头，推开车门快步跑进公司。回到办公室时，正好碰到张姐从茶水间出来，对方看到她手里的盒子，了然地挑眉：“哟，又收到‘样品’了？顾总监这样品送得越来越频繁了啊。”
“就是普通书签！”林未晚慌忙把盒子塞进包里，脸颊烫得能冒烟，“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张姐笑着举手投降，却在转身时小声说，“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还说没事。”
林未晚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甜丝丝的。她把书签小心翼翼地夹在常用的设计手册里，银杏叶的形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藏着无数温柔的秘密。
下午的部门会议上，顾时砚展示了最新的项目进度，提到儿童房方案时，特意表扬了林未晚的收纳区设计：“林设计师的方案很有想法，既考虑了实用性又兼顾了美观，值得大家学习。”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投过来，带着调侃的笑意。林未晚的脸颊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低下头假装记笔记，耳朵却竖得高高的，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又开始起哄：“林设计师深藏不露啊，连顾总监都亲自表扬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你们别乱说！就是普通的工作表扬！”林未晚红着脸反驳，却在看到顾时砚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时，心跳瞬间失控。她慌忙低下头收拾东西，假装没看到他，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下班时，林未晚故意磨磨蹭蹭，等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顾时砚靠在墙上等她，手里拿着她早上落在他办公室的围巾。
“等你半天了。”他笑着把围巾递给她，指尖划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团队的调侃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闲的。”
“我没往心里去。”林未晚小声说，心里却甜丝丝的，“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顾时砚挑眉，故意凑近了些，声音低沉得像情人间的呢喃，“难道你不想让他们知道？”
林未晚被戳中心事，脸颊更烫了，慌忙推开他：“我要回家了！”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公司，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顾时砚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围巾戴好，晚上风大。明天见，我的林设计师。”
收到消息的林未晚正站在公交站台，看着屏幕上的称呼，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她抬头看向公司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靠在墙上微笑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团队的调侃虽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让她隐隐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那些藏在工作间隙的关心，落在细节里的温柔，还有同事们善意的调侃，都在诉说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林未晚知道，自己的心防正在一点点瓦解，而那个总是让她脸红心跳的人，大概早就住进了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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