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县城集市格外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明代边境县城本就是贸易枢纽,南来北往的商队络绎不绝,但今日一支特殊的商队,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支商队约莫三十余人,清一色的北漠装束——男子身着皮毛坎肩,腰佩弯刀,脸庞轮廓深邃,眼神锐利,身上带着一股草原民族特有的彪悍气息。商队的骆驼背上,满载着北漠特产:上等皮毛、珍贵药材、手工银器,皆是中原罕见的好物。
更引人注目的是商队首领。他身着黑色锦袍,外罩一件狐裘大衣,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扫视着集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腰间并未佩刀,却自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是北漠的商队!”有村民低声议论,语气中带着警惕,“现在边关刚停火,他们怎么敢来我们县城做生意?”
“北漠人的东西是好,可他们生性彪悍,听说还会掳掠百姓,可得小心点!”
“听说这支商队是北漠最大的商队,首领叫赫连战,势力很大,连北漠王都要给几分薄面!”
明代中原与北漠常年交战,民间对北漠人多有忌惮,但边境贸易利润丰厚,双方私下贸易从未中断。这支北漠商队的到来,虽让人心生警惕,却也引来不少商人上前洽谈生意。
然而,赫连战并未理会前来洽谈的商人,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的云家山货作坊分号上。作坊门口悬挂着“云记山货”的牌匾,生意火爆,顾客络绎不绝——云家山货经苏慕言和雷震的商路推广,如今在县城乃至北地都颇具名气。
“首领,那就是云家的作坊。”身边的随从低声禀报,“传闻这家作坊的主人是个三岁半的女童,名叫云皎皎,被钦天监封为凤星,身边有多位大佬庇护。”
赫连战眼神一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就是她?”他沉声道,“带几个人,随我过去看看。”
他带着几名随从,缓步走向云家作坊。门口的伙计见他们是北漠人,心中警惕,上前拦住:“几位客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
“我们是北漠来的商人,听闻贵作坊的山货品质上乘,想来洽谈合作。”赫连战的汉语流利,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异域口音,“我想见见贵作坊的主人。”
“我家主人年纪尚小,不便见客。”伙计客气地拒绝,“若是洽谈合作,可与我们掌柜详谈。”
赫连战并未强求,目光扫过作坊内部,看到墙上挂着的云皎皎画像——那是苏慕言特意让人绘制的,画像上的皎皎穿着云锦小袄,大眼睛、小梨涡,笑得天真烂漫。
看到画像,赫连战的眼神柔和了些许,手指微微握紧,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人。【像,太像了……尤其是这双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他并未多留,转身离开作坊,却并未返回商队驻地,而是带着随从,绕到作坊后方,暗中观察。他看到几名凌霄阁的高手在附近暗中巡逻——那是凌霄留下保护作坊的人,显然,云家的安保极为严密。
“首领,云家势力庞大,不仅有江南首富、江湖盟主撑腰,还有前太医、国师庇护,甚至镇北王世子也对那女童格外上心。”随从低声道,“我们若是想动手,恐怕不易。”
“不易也要试。”赫连战眼神坚定,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无论如何,我必须见到她,带她回北漠。”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皎皎。而他此行的目的,绝非洽谈生意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云家大院里,萧绝正皱着眉头,神色凝重。他是前北漠战神,对北漠人的气息极为敏感,赫连战一行刚进入县城,他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
“有北漠的高手来了。”萧绝对白芷、玄知等人说,“气息很强,绝非普通商人,恐怕来者不善。”
玄知也点点头:“我观天象,近日有客星犯主,恐有外敌来袭,危及皎皎。看来,这北漠商队,就是那客星。”
皎皎坐在一旁,小手紧紧攥着狼头玉佩,她的动物亲和力异能早已开启,耳边传来赫连战座下骆驼的不安嘶吼:【危险!这个人类好危险!他身上有和那个黑衣服人类(萧绝)一样的煞气!】【他在打听那个小两脚兽(皎皎)!好像要抓她!】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皎皎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警惕,“那个北漠商队的首领,在打听我,还想抓我!”
“什么?”云青青脸色一变,连忙说,“那我们赶紧加强戒备,不让他们靠近!”
“他们的目标是皎皎,加强戒备只能防一时,防不了一世。”萧绝沉声道,“北漠商队人多势众,且都是高手,硬拼恐怕会伤及无辜。”
苏慕言皱着眉:“会不会是北漠王室派来的?皎皎母亲的身份,或许已经被北漠知晓。”
这个猜测让众人脸色凝重。若是北漠王室派来的人,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利用皎皎的身份,要挟大明,或是将她带回北漠,作为争夺权力的筹码。
“不管他们是谁,都别想伤害皎皎。”白芷眼神冰冷,“我已经让人通知凌霄,让他再派些人手过来,同时也传信给雷震,让他尽快赶回。”
玄知也说:“我会布下星象阵,护住云家大院,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君墨离更是握紧了腰间的长剑,眼神锐利:“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皎皎。”
皎皎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心里却很冷静。【北漠商队?赫连战?看这架势,不像是来害我的,倒像是来找人的。】她心里吐槽,【难道和我母亲的身世有关?还是说,他们就是冲着这枚狼头玉佩来的?】
她握紧手中的狼头玉佩,感受到它传来的微弱暖意,心里暗暗猜测:【这枚玉佩是北漠王室的信物,赫连战作为北漠商队首领,必然认识。他来找我,会不会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
赫连战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早已被云家众人察觉。他回到商队驻地,立刻召集心腹,秘密部署:“今夜三更,动手掳走云皎皎。记住,尽量不要伤人,务必将她安全带回北漠。”
“是,首领!”心腹们齐声应道。
夜色渐深,县城陷入沉睡。云家大院里,灯火通明,君墨离、萧绝等人早已做好准备,凌霄阁的高手和云家的护卫也严阵以待,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皎皎躺在姐姐身边,却没有睡着。她调动动物亲和力异能,让附近的飞鸟和老鼠密切关注商队的动向,一旦有动静,立刻向她汇报。
【赫连战,你到底是谁?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皎皎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想抓我,也要看看我身边的爹爹们答应不答应!】
她并不知道,这场看似针对她的掳掠,背后隐藏着她身世的重大秘密。赫连战的真实身份,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并非掳掠那么简单。
夜色中,北漠商队的驻地灯火闪烁,心腹们已经整装待发。一场精心策划的掳掠,即将上演。而云家大院里,众人严阵以待,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一触即发。
皎皎的命运,将在这场较量中,迎来新的转折。她的身世之谜,也将随着赫连战的出现,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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