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村的清晨还带着秋露的凉意,君墨离在云家养伤的第三日,一道加急军报冲破晨雾,疾驰至云家村口。驿卒身披风尘,铠甲染霜,声嘶力竭地高喊:“边关急报!北漠铁骑突袭雁门关,明军节节败退,恳请镇北王世子即刻归营!”
军报如惊雷,瞬间打破了云家村的宁静。明代北地边境本就战事频发,雁门关作为咽喉要道,一旦失守,北漠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危及中原腹地。
君墨离刚由皎皎喂完药,听闻急报,不顾手臂伤口未愈,猛地起身:“备马!即刻返回王府!” 他脸色凝重,往日的温柔褪去,只剩武将的刚毅——镇北王府世代镇守北地,边关告急,他责无旁贷。
“君墨离,你的伤还没好!”皎皎拉住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担忧,“白义父说你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笨蛋!命重要还是打仗重要?明代的武将都这么不要命吗?】皎皎心里吐槽,小手却攥得更紧了。
君墨离俯身,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眼神坚定却带着不舍:“我是镇北王世子,守土有责。等我击退北漠,就回来找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塞到皎皎手里,“这是王府的平安佩,你戴着,等我回来。”
玉佩温润,刻着繁复的祥云纹,是明代贵族常用的护身符。皎皎握紧玉佩,看着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心里空落落的。
军报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村,村民们人心惶惶。“北漠铁骑来了可怎么办?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雁门关离我们这儿不远,万一守不住,我们岂不是要遭殃?” 明代边境百姓深受战乱之苦,对北漠铁骑的恐惧深入骨髓。
就在村民们惶惶不可终日时,一则关于“战神”的传说,悄然在乡间流传开来。
最先说起的是从边关逃回来的伤兵,他们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捂着伤口,眼神里满是敬畏:“若战神还在,北漠铁骑怎敢如此嚣张!”
“战神?哪个战神?”村民们围上来追问。
伤兵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崇拜:“便是北漠曾经的战神萧绝!此人天生神力,用兵如神,单枪匹马就能闯敌营,斩杀北漠三员大将,当年仅凭三千铁骑,就打得明军毫无还手之力,让北漠疆域扩张千里!”
“北漠战神?那他现在在哪里?”
“一年前不知为何叛逃了!”伤兵叹了口气,“听说他叛逃后,北漠军威大减,这才敢再次南侵。若是他还在北漠,或是能为我们大明所用,何惧这点铁骑!”
另一伤兵补充道:“我还听说,这位战神最擅长破解军用机关,北漠的连发弩、陷马坑,都是他改良的!而且他身手鬼神莫测,能以一敌百,人称‘玉面战神’!”
破解军用机关?玉面战神?萧绝?
皎皎和几位爹爹听到这些描述,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村里的猎户萧绝,不就叫萧绝?不就擅长破解军用机关?不就身手高强、面容俊朗?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面面相觑:“难道……我们村的萧猎户,就是那位北漠战神?”
“不可能吧?萧猎户待我们那么好,还救过好多人,怎么会是北漠战神?”
“可他们都叫萧绝,都擅长机关,都身手不凡,这也太巧了!”
质疑与猜测蔓延开来,村民们看萧绝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和疏离。明代华夷之辨森严,北漠在百姓眼中是蛮夷之地,若萧绝真是北漠战神,那他就是“敌国余孽”。
萧绝站在人群外,听着这些议论,脸色依旧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他转身走向云家,留下一个孤冷的背影。
皎皎立刻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萧叔叔,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不是北漠战神,你就是我的萧叔叔!”
萧绝低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些许:“皎皎,不管我是谁,我都会保护你和姐姐,保护云家村。”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留下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果然是他!】皎皎心里了然,【末世也有很多叛逃的将领,想必萧叔叔是厌倦了北漠的战争,才来这里隐居的。】 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北漠战神,只在乎他是那个多次保护她、沉默寡言却温柔的萧叔叔。
白芷、玄知等人也围了上来,玄知看着萧绝,沉声道:“萧兄,事到如今,你也该说实话了。”
萧绝沉默片刻,缓缓道:“我确实是北漠前战神萧绝。一年前,北漠王欲屠城夺粮,我不愿伤及无辜,与他反目,叛逃至此。”
真相大白,众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理解。明代战乱频繁,将领因不忍杀戮而叛逃,虽罕见却也合乎情理。
“萧兄,你放心,我们不会出卖你。”白芷说道,“你护我女儿,护云家村,就是我们的兄弟。”
玄知也点头:“如今边关告急,北漠铁骑猖獗,正是用人之际。萧兄若愿出手,既能击退北漠,也能洗刷‘敌国战神’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留在中原。”
萧绝眼神闪烁,看向皎皎:“我只想隐居此处,守护皎皎和云家村。但若北漠铁骑敢来犯,我必不让他们得逞。”
他的话语不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曾经的战神,即便隐居,也未曾磨灭骨子里的锋芒。
而远在镇北王府的君墨离,接到亲信传来的民间传说和萧绝的身份疑点后,眼神锐利如鹰:“果然是他!北漠战神萧绝,竟然隐居在云家村,还守护在皎皎身边!”
亲信问道:“世子,要不要派人将他抓起来?他是北漠叛将,身份可疑,留在皎皎姑娘身边,恐有隐患。”
“不必。”君墨离摆手,“他若想对皎皎不利,早就动手了。而且,如今北漠入侵,正是用人之际,萧绝的军事才能,或许能帮我们击退北漠。”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密切关注萧绝的动向,若他有异动,再动手不迟。另外,派人给云家村送去粮草和兵器,务必保护好皎皎和村民们的安全。”
“是,世子殿下!”
边关的烽火越来越近,雁门关的战事愈发吃紧,明军伤亡惨重的消息不断传来。民间对“战神萧绝”的期盼也越来越强烈,不少百姓自发来到云家村,恳请萧绝出山,击退北漠铁骑。
“萧战神,求您出山救救我们吧!”“您若能击退北漠,我们愿为您立生祠!” 村民们跪在云家门前,声泪俱下。
萧绝站在门内,看着外面跪拜的百姓,又看向身边担忧的皎皎,眼神逐渐坚定。他隐居是为了远离杀戮,但若战火蔓延至云家村,伤及他想守护的人,他便不能再袖手旁观。
“我可以出山。”萧绝的声音洪亮,传遍全村,“但我有一个条件——北漠铁骑退后,我要朝廷赦免我的叛逃之罪,允许我继续隐居云家村,守护云皎皎。”
百姓们大喜过望:“我们这就去禀报镇北王世子,一定为您求得赦免!”
消息传到镇北王府,君墨离立刻上书朝廷,为萧绝请功求赦。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听闻北漠战神愿归顺助战,欣然应允。
出征前夜,皎皎拉着萧绝的手,将一个亲手缝制的平安符塞给他:“萧叔叔,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姐姐,还有各位义父,都在等你!”
平安符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是皎皎跟着谢安学了好久才绣成的。萧绝握紧平安符,重重点头:“等我回来。”
他翻身上马,一身黑衣,手持长枪,迎着夜色,直奔雁门关。曾经的北漠战神,如今为守护中原百姓,为守护心中珍视之人,再次踏上了战场。
民间的传说愈发沸腾,“战神萧绝重出江湖,力挽狂澜”的消息,像一剂强心针,稳定了民心。而萧绝的身份,也随着他的出征,被更多人知晓。
皎皎站在村口,望着萧绝远去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平安佩和平安符。一边是奔赴战场的萧叔叔,一边是浴血奋战的君墨离,她默默祈祷:“一定要平安回来。”
边关的烽火,点燃了传奇的序幕。萧绝的身份彻底揭开,他将在雁门关上演怎样的铁血传奇?君墨离与他,又将在战场上谱写怎样的篇章?而皎皎的命运,也将随着这场战事,与家国天下紧紧捆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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