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如同实质的腐臭恶浪,几乎将人熏得晕厥。它不仅仅是死亡的气味,更夹杂着绝望、痛苦和一种非人的改造所散发出的诡异腥甜。
十字路口,右侧通道深处,就是这气味的源头。
“防毒面具!”陈国栋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嘶哑下令。众人慌忙再次戴上之前备用的面具,但那股味道似乎能穿透滤罐,直钻脑髓。
秦战和林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气味…与地铁下水道那个煞傀巢穴有相似之处,但更加浓烈、更加…“新鲜”。
墨七爷脸色难看至极,他对着右侧通道深吸一口气(尽管隔着面具),浑浊的老眼中闪过悲痛与暴怒:“是‘人牲铸炼’的味道…墨家的禁忌之术…以活人精血魂魄为引,强化机关核心…墨丞!你罪该万死!”
无需多言,必须探查。
秦战打头阵,陈国栋紧随其后,枪口指向幽暗的通道,其他人紧张跟上。越往里走,腐臭越浓,墙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粘液残留,地面也变得粘腻不堪。通道尽头,隐约传来微弱的、断续的…呻吟声?
还有更加清晰的、金属摩擦的嘎吱声,以及某种大型设备低沉的运行嗡鸣。
光线逐渐亮起,并非正常的照明,而是一种暗红色的、如同熔炉映照出的光芒。
终于,他们走出了通道,眼前的景象让即使身经百战的秦战和陈国栋,也瞬间僵立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显然已被彻底改造。石窟中央,矗立着一座庞大得超乎想象的青铜锻炉,炉体上刻满了扭曲的邪异符文,炉口紧闭,但缝隙中透出令人窒息的高温和暗红光芒,那低沉的嗡鸣声正是源于此炉。
然而,最令人惊骇的,并非锻炉本身。
而是支撑、连接着这座锻炉的“结构”!
只见石窟的四壁,并非岩石或金属,而是…密密麻麻的、被强行嵌入墙体的人体!
数十个,或许上百个赤裸的人体,大部分已经枯萎腐烂,呈现出可怕的灰败色,他们的四肢以反关节的诡异角度被扭曲、拉伸,深深嵌合进墙壁内部延伸出的复杂金属构件中,仿佛成了墙壁生长出来的一部分。一些金属管道和线缆直接刺入他们的脊椎、胸腔,似乎在抽取着什么。
这些…这些是“活体轴承”!用人的身体、神经甚至灵魂,作为这恐怖锻炉能量传导和机械运动的一部分!
大部分“人柱”早已死亡多时,化作了干尸,构成了这恐怖结构的基础。但在靠近锻炉的几名“人柱”身上,还能看到极其微弱的起伏…他们竟还活着!在无尽的痛苦中,作为这邪恶机器的一部分,被缓慢地榨取着最后的生命!
那断续的呻吟,正是从他们几乎无法张开的嘴里发出。
“畜生!!!”陈国栋双眼瞬间血红,怒吼着就要冲上前,被秦战死死按住。
“冷静!看看周围!”秦战的声音冰冷如铁。
只见那些镶嵌人体的金属构件上,以及锻炉周围的地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纹路,正随着锻炉的嗡鸣微微发光。任何贸然靠近,都可能触发未知的防御机制或者…加速那些可怜人的死亡。
就在这时,靠近入口处的一具“人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那是一个相对“新鲜”的躯体,肌肉尚未完全枯萎,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嘴巴无声地开合着,似乎想说什么。
他还保持着部分意识!
林晚立刻举起便携检测仪,声音带着哽咽:“他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神经信号异常亢奋…他被强行连接进了这个系统…”
那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秦战等人,充满了无尽的哀求和对解脱的渴望。他用尽最后力气,抬起一只被金属夹具锁住、皮开肉绽的手指,颤抖地指向那座轰鸣的锻炉。
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极其微弱、却如同地狱传来的气音:
“锤…锤子…吃…吃人…”
话音刚落,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垂下,成为了这面恐怖人墙的一部分。
锤子吃人?
是指锻炉里的锻造锤?还是在暗示别的什么?
众人沉浸在巨大的悲愤与骇然中。秦战的目光扫过锻炉周围,忽然定格在锻炉底部的一个操作台旁。
那里散落着一些工具,还有几块擦拭用的油布。
一块油布半遮半掩下,露出一小片…刺着青黑色纹路的皮肤?
秦战小心地绕过地上的能量纹路,走上前,用匕首尖端挑开油布。
那果然是半片被撕扯下来的人皮!边缘极不整齐,还粘连着干涸的血肉。人皮的内侧,刺着一个清晰的、风格诡异的青黑色刺青——
那似乎是一个抽象的、扭曲的骷髅头,但骷髅的嘴里,却叼着一柄滴血的战锤。
刺青的图案,透着一种原始的野蛮和邪恶。
这半片人皮,像是从某个活人身上硬生生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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