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拿着写着燕南燕北名字的纸,对两个娃说:
“看,这是你们的名字!”
两个娃看着纸上写着的字,就像是黑墨一样,
福平一高兴,竟然忘了娃也不识字。
娃问“这是啥字!”
福平这才反应过来,
“你看我,一高兴,忘了你俩和我一样也不识字啊!”
“你叫王燕南,你叫王燕北!”
福平指着大女子和二女子说着。
说完后,这才走出了校门。
一路上,燕南和燕北两个抱着刚领的书,就像抱着宝贝一样,跳着,笑着。
刚一进家门,燕南和燕北就大声的喊着:
“爸妈,我们回来了!”
凤英看着两个女子抱着书,就说:
“赶紧放下,要不就弄脏了,”
“妈,我和姐姐有名字了,是老师起的!”
“我姐叫王燕南,我叫王燕北!”
凤英笑着说:
“真好听!”
正说着,福平从门里进来了,他说:
“学校没有名字还不行,我就让校长给起了个,你们感觉可以就叫这名字了!”
凤英和三娃基本上同时说“好听,好听,就叫这名字!”
如今娃的名已经报好了,就剩下书包的事了,
福平说:
“我身上还剩下几块钱,我去集上扯点布,你连夜给娃缝上个书包。”
凤英还没来的及回应,福平就出了家门,朝着集上走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干什么,都是急切的,这是他的性格决定了的。
中午时分,凤英做好了饭,但是一直等不到福平回来,
两个娃已经饿的不行了,瘫痪在床上的三娃说:
“让娃先吃吧!等他回来了再下面就行了!”
凤英说:
“你说的轻巧,人家对咱家咋样,你不是看不到,你们就这样没良心啊!他不回来,就都饿着!”
三娃说:
“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生气了!”
“不是我非得生气,他是去给你的娃扯布做书包,他也没有吃,”
两口子正吵着,福平满头大汗的从大门里进来了。
“大女子,赶紧给你叔倒口水,二女子快来端饭!”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开始响了,凤英一会就把面下到了锅里。
还没等福平一口水喝完,二女子就端着一大碗面进来了。
福平赶紧放下手里的水,迎上前去,接过二女子燕北手里的面,他怕烫着燕北!
福平只用筷子在碗底反倒了两下,第三下饭已经到了嘴里,
饭刚到嘴里,只嚼了两下,又下肚子了。
一种食物下肚的满足感立刻充斥着大脑。
让他瞬间忘记了一早上赶路的疲惫。
一碗,两碗,三碗,他这才放下碗筷,同时也打了个饱嗝!
福平吃饱后,就起身去了南屋,
凤英洗完碗筷,开始给燕南和燕北缝书包了。
燕南和燕北两个人的命运也将在这一刻开始改变了。
这天的清晨,以往安静的村庄,变的喧闹,一年一度的冬麦开始种了。
天没亮,福平就给两只驴填上了草,等吃完他就要牵着驴下地种麦子了。
凤英也早早的已经把麦种拿到了院里。
福平牵出驴,把套合和种子绑到一起,搭在了驴背上。
他扛起种地的木犁,拉着驴就出发了。
村里的大路上,人的喧闹声,驴的叫声,大家都在忙碌着。
凤英在后面扛着铁锹和干粮,跟在驴的后面。
这样的场景,凤英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了。
自从丈夫三娃睡到炕上以来,地也就荒了,这几年一直是别人种着。
如今,这种场景又出现了,她感到绝望过去了,希望又回来了。
快到地头,福平看到他挑过粪的地里,一对骡子正在来回的耕地。
骡子和犁使过后,扬起一股尘土。
赶骡子的人不断的吆喝着,手里的鞭子随着吆喝声抽打在骡子身上。
福平心里有些纳闷,他心里想:
“这不是凤英家的地吗?怎么有人在犁地,难道是我把粪挑错地了。”
福平停下脚步,转过身问跟在后面的凤英,
“凤英,你看咱家地里怎么有人在犁地,是不是我把粪挑错了!”
凤英走到前面,看向远处的地里,真的有人在犁地。
“没错啊!就是我家的地,这是咋回事啊!”
说完,就朝着地里跑去,
福平赶紧拉上驴,跟了上去。
到了地头,凤英放下手里的铁锹和干粮大声的吆喝道:
“曹大牙!你在我家地里干啥!”
犁地的曹大牙看了一眼凤英,他没有理会,还是吆喝着骡子,继续犁地。
凤英看到曹大牙没有停止的意思,就朝着骡子跑去。
凤英可能是被气的,也可能是这些年被压制的原因。
她一下子把所有的委屈全爆发了出来。
她冲过去挡在了骡子的头前,用手死死的抓住了骡子的笼头,把正在犁地的骡子给逼停了。
曹大牙这才停了下来,来到凤英跟前说:
“你这是啥意思!”
凤英气的破口大骂!
“曹大牙,你还要点脸不,我家的地,粪都挑上了,你悄悄的把地种了,你问我是啥意思!”
曹大牙尽然无耻的说:
“这是你家的地不错,可我种了几年了,今年收完麦后,地里的化肥都我撒了,我当然要种。”
凤英听到曹大牙这样无理的说辞,她越生气了。
“你白白种了几年,你还有理了,你没看到吗?我家都把粪挑到地里了,今年肯定要种!你眼瞎吗?”
曹大牙说:
“你们要种,那咋不跟我提前说,你提前说了,化肥我就不撒了!”
凤英怒吼道:
“曹大牙,你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习惯了是不是,今天我就和你拼了!”
说着,凤英就冲了上去,没想到被曹大牙一把推倒在地。
曹大牙又挥舞着鞭子,吆喝着骡子开始犁地了。
这时候,福平已经来到地里,他看到凤英被人推倒在地。
福平扔下肩膀上炕的犁,就冲了上去。
他一把攥住骡子的缰绳,用力往后一推,刚前进的骡子被福平顶的向后退了两步。
曹大牙刚要上前理论,就被福平一把抓住,一拳就打倒在地。
两个陌生的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福平比曹大牙年轻,力气又大,当然曹大牙不是福平的对手。
从地边打到了另一块地,又从另一块地打到了这块地。
这时候,村里上地的人也越来越多,听见打架,都跑来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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