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县的水利工程刚一结束,苏大山连家都没顾上回,揣着刚结还带着体温的工钱,就风尘仆仆地往县医院赶。
一路上,他的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又焦又急。
在县里遇到村里的人都说晚丫头生了龙凤胎,是大事事,可也没人说清楚她人到底怎么样。
双胎生产最是凶险,赵金花以前常念叨谁谁谁生双胎没了命。
他越想越怕,脚步迈得飞快,汗水浸透了旧汗衫,在后背洇出深色的痕迹。
好不容易找到病房,他站在门外,隔着门上的玻璃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轻轻推开门。
病房里很安静,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
顾秀兰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柜子上的东西,李素娟则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低着头,手里似乎在做着什么针线活。
而他的女儿苏晚,正半躺在摇高了的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好。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正低着头,极其温柔地轻轻拍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床边另一个稍大一点的摇篮里,还安静地睡着另一个孩子。
苏大山推门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
“爹?”苏晚抬起头,看到门口那个满头大汗。一身尘土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急切的男人,有些惊讶。
“大山哥?你咋来了?”顾秀兰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工程结束了?快进来快进来!”
李素娟连忙站起身:“哎呦,大山兄弟这是刚从工地过来?快坐下歇歇,看你这满头汗。”
苏大山讷讷地走进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苏晚身上,上下打量着,声音带着急切和不确定:“晚丫头,你,你没事吧?身子咋样?听说你生了俩,爹这心里……”
他搓着手,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没好意思说出口。
苏晚看着父亲这副模样,心里微微一酸。
她能看出他是真着急了,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赶了过来。“爹,我没事,挺好的。就是生了孩子有点虚,养养就好了。”她轻声安慰道。
苏大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视线又迫不及待地投向苏晚怀里的孩子,以及摇篮里的另一个。“这就是俩孩子?”
他凑近两步,眼神瞬间变得柔软而稀罕,看着那两张小小红扑扑的脸蛋,想碰又不敢碰,“真好,真好啊……哪个是小子哪个是闺女?”
“我怀里的是妹妹糯米,摇篮里的是哥哥虎头。”苏晚解释道。
苏大山趴在摇篮边,看着虎头睡得香甜的小模样,又扭头看看苏晚怀里咂着小嘴的糯米,脸上的皱纹笑开了花,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喜悦冲淡了。“好,好,名字也好听!”他喃喃着,眼里是掩不住的慈爱。
看了一会儿孩子,苏大山的目光又回到苏晚脸上。
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了些。女儿确实清瘦了不少,脸庞的轮廓清晰了,皮肤也白净细腻了许多,那双眼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清亮有神,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和柔韧。
他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亡妻年轻时体弱却依旧温柔坚韧的模样,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只是眼神复杂地又移开了视线,觉得喉咙越发干渴得厉害。
苏晚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那一瞬间的失神和之后的干渴。
她不动声色地对旁边的李素娟说:“妈,麻烦您给我爹倒杯水吧,他一路赶过来肯定渴了。”
“哎,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李素娟连忙应道,拿起床头柜上的暖水壶和一个干净的搪瓷杯,倒了大半杯温水。
就在李素娟转身放水壶的刹那,苏晚的手指看似无意地快速拂过杯沿,意念微动,几滴清澈无比、蕴含着勃勃生机的灵泉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杯温水中。
“爹,您喝口水歇歇。”苏晚轻声说。
“哎,好,好。”苏大山正觉得口干舌燥,也没多想,接过杯子,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
水一入喉,一股异常的甘甜清润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滋润了干渴冒烟的喉咙,仿佛久旱的田地逢了甘霖,一路暖融融地滑入胃中,驱散了不少疲惫和燥热,连头脑都似乎清明了几分。
“这医院的水,还挺甜?”苏大山放下杯子,下意识地咂摸了一下嘴,有些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他跑过不少工地,喝过各种井水河水,还从没喝过这么清甜润泽的水。
李素娟闻言笑道:“是吧?县医院的水塔高,水是比咱们村里的好喝点。”她自然没察觉任何异常。
苏晚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她看着原主父亲因那滴灵泉水而略显舒缓的眉头和不再那么干裂的嘴唇,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关怀,或许能让他回去的路走得轻松些。
苏大山又待了一会儿,仔细看了看两个孩子,絮絮叨叨地嘱咐苏晚好好休息,这才在李素娟和顾秀兰的劝说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赶回靠山屯。
回去的路上,他想着女儿安然无恙,想着那对可爱的外孙和外孙女,又回味着那杯异常甘甜的水,只觉得压在心口多年的一块大石头,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透进了一点微弱却温暖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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