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将公婆的反应看在眼里,她明白,太奶奶的心结在于脸面和对她出身的不信任。
硬碰硬没用,讨好卖乖更会被看低。
她想起空间里那些长势良好的作物,以及自己前世跟奶奶学的那些中式点心。或许,可以从“孝道”和“手艺”上入手?
她找到李素娟,说:“娘,眼看快腊月了,奶奶从县里回来辛苦。我看家里还有点红枣和芝麻,我想试着做点枣泥山药糕,不费多少东西,就是点心意,给奶奶尝尝鲜,您看行吗?”
枣泥山药糕?李素娟没听过这名儿,但听着就费事。
她本想拒绝,但想到老头子昨天的举动和婆婆的挑剔,又犹豫了,万一……万一真能让老太太松口呢?
“随你!别又糟蹋东西!”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但紧盯着用料。
苏晚用空间产出的格外绵软香甜的山药(偷偷替换了地窖里的普通山药)蒸熟碾成泥,加入少量空间泉水调节口感。
红枣去核熬成细腻的枣泥,没有模具,她就用手捏成小巧精致的梅花形状,上面轻轻点上一粒空间收获的黑芝麻。
出锅后,小巧的点心洁白如玉(山药),点缀着暗红的枣泥心和黑芝麻,看着就精致可爱,散发着枣香和山药特有的清香。
李素娟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吃食?这简直是艺术品!
苏晚小心翼翼地装了一小碟,让顾红秀给太奶奶送去。
周氏看到点心,也是一愣。
她县城女儿家条件好,也算见过世面,却从没见过做得这么精巧的点心。她迟疑地尝了一小块。
入口是山药的细腻清甜,混合着枣泥的浓郁醇厚,口感软糯适中,甜而不腻,带着自然的清香。
非常好吃,而且明显是花了心思的。
她看着那碟点心,沉默了许久。
这真是那个她看不上眼的孙媳妇做的,不是为了讨好她临时买的?
可村里甚至镇上根本买不到这样的东西。
她叫来顾红秀,仔细问了点心的制作过程,红秀一五一十地说了,如何蒸山药,如何熬枣泥,如何一点点捏形状。
周氏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只是第二天,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盯着苏晚挑刺了,虽然脸色依旧严肃,但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
她开始私下向李素娟打听苏晚那个早逝亲娘的事情,语气里带着探究。
李素娟也说不出了所以然,只模糊地说:“好像确实是外地来的,听说姓林?刚来时候挺落魄,话不多,但看着不像一般人家的……后来就嫁给了苏老大,没几年就没了。”
姓林?外地来的?周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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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线上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
秃头国的小股部队频繁越境挑衅,摩擦不断升级。
顾衍之所在的侦察连作为前沿眼睛,任务极其危险繁重。
他们需要时刻监视敌方动向,捕捉任何可能预示大规模行动的蛛丝马迹。
密林、雪原、冻土……顾衍之和战士们潜伏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神经高度紧张,压缩饼干和冰冷的罐头是常态,睡眠成了奢侈品。
在这种环境下,个人那点烦恼似乎被无限缩小,生存和完成任务成了唯一的目标。
偶尔在战斗间隙,靠着冰冷的岩石喘息时,顾衍之会想起那个寄到连队的包裹。
肉酱和腌菜的香味似乎还在记忆里飘荡,那笔好字也偶尔闪过脑海。
但下一秒,敌人的冷枪或新的命令就会将他拉回残酷的现实。
他曾想过按原计划写信回家质问,但战事吃紧,通信变得困难且不安全。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万一,万一那真是她做的,那字真是她写的呢?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烦躁,不愿深想。
他将那封被揉皱的信纸更深地塞进口袋,仿佛要藏起这丝不该有的动摇。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完成任务。
北方战云密布,遥远的槐花村却渐渐染上年的气息。
腊八节快到了,苏晚提议熬腊八粥。
“娘,奶奶,腊八到了,咱家也熬点粥吧?我把各家换来的豆子、红枣、花生凑一凑,应该够。”
苏晚轻声提议。这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周氏掀了掀眼皮,没反对,李素娟自然点头。
苏晚将换来的各种杂粮豆子精心挑选、泡发。
熬粥时,她悄悄加入了一些空间产出的格外饱满糯软的米粒和几滴空间泉水。
大锅慢火熬煮,粥香越来越浓,混合着豆香、枣香、花生香,弥漫了整个小院,温暖而诱人。
粥熬好了,粘稠软糯,豆子开花,米油浓厚,甜香恰到好处。
周氏喝着粥,半晌没说话,这粥的火候和味道,又是她没尝过的妥帖。
她看着苏晚忙前忙后给每个人盛粥,给顾卫民、顾红秀碗里多捞点枣子和花生,眼神复杂。
这个孙媳妇,除了出身和那件不光彩的事,似乎……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勤快,手巧,懂事(至少最近是),还能变着法儿改善伙食。
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怀着顾家的长孙(她固执地认为是孙子)。
儿子顾铁生虽然沉默,但明显对苏晚缓和了许多,媳妇李素娟嘴上厉害,实则已经被拿捏住了胃。
连小孙子小孙女都明显更喜欢这个嫂子。
周氏心里盘算开了。衍之在部队前途正好,绝不能因为这个媳妇坏了名声。
但如果……如果这媳妇真能改好,能安安分分持家、孝顺长辈、带好孩子,或许……也不是不能容她。
毕竟,孩子不能没娘,顾家也需要人操持。
她放下碗,突然开口:“眼看快过年了,家里事多。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今年就在这儿过年了。”
李素娟一愣,心里叫苦,婆婆这是要长住监工啊!但面上不敢反对,只能应下。
苏晚心里也是一紧,但更多是一种“接受考验”的平静。
她低声道:“哎,奶奶您放心住着,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
周氏看着她,淡淡“嗯”了一声,算是暂时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她留下观察,苏晚继续表现。
周氏住下后,顾家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正常”的轨道,只是头顶多了一位严肃的“太上皇”。
年关将近,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扫尘、拆洗被褥、准备年货。
苏晚成了绝对的主力,她手脚麻利,规划井井有条。
拆洗厚重的棉被,她指挥顾卫民帮忙打水,教顾红秀怎么搓洗才干净省力。她自己则负责最费力的拧干和晾晒。
周氏在一旁看着,见她虽然胖,但干起活来毫不惜力,动作甚至比李素娟还利索,心里又添一分认可。
准备年货,炸丸子、蒸馒头、卤肉……苏晚再次展现了她惊人的厨艺。
普通的食材在她手里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她炸的萝卜丝丸子外酥里嫩,蒸的馒头暄软香甜,卤的肉味道醇厚,连周氏都忍不住比平时多吃了半个馒头。
苏晚还用攒下的钱和票,偷偷给顾卫民和顾红秀各扯了一尺新布,准备给他们做件新褂子过年。
这事她没声张,但周氏眼尖,看到了她晚上就着油灯赶工。
“给谁做的?”周氏问。
苏晚老实回答:“卫民和红秀快一年没做新衣服了,过年了,想着给他们换件新的。”
周氏没说话,第二天却让李素娟去把她攒着的几块好料子找出来,意思是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准备。
这种默许的给予,让李素娟都感到惊讶。婆婆这是……真的开始接受苏晚了?
然而,平静之下总有暗流,王春花时不时过来串门,依旧想挑拨,但周氏经历多了,反而更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对王春花的话不那么感冒了。
另一边,苏晚母亲的谜团也偶尔被周氏提起。
她似乎对那个神秘的外地女人格外感兴趣,私下打听的次数越来越多。
苏晚自己也对母亲的记忆感到好奇,她隐约觉得,母亲的故事或许并不简单,甚至可能和她现在的处境有关联。
北境的战火、家庭的微妙变化、身世的谜团……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预示着这个年,注定不会平静。
而顾衍之,还在寒冷的边境线上,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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