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大军退去的烟尘尚未完全落定,蓟城内外劫后余生的欢庆气氛也还未完全消散,刘昊却已从胜利的短暂眩晕中迅速清醒过来。他深知,赶走强敌只是第一步,如何将这饱经创伤、人心各异的幽州真正掌控在手,凝聚成一股足以支撑他未来野心的力量,才是接下来真正的考验。
(刘昊内心:打天下易,治天下难。如今我虽有州牧之名,但幽州历经战乱,郡县凋敝,豪强观望,吏治不清。若不能尽快稳定内部,恢复生机,今日之胜利,不过是明日覆亡的序曲。)
他没有急于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也没有立刻筹划对公孙瓒的下一轮攻势,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内部的整顿与安抚之中。首要任务,便是确立一个高效、忠诚的行政核心。
州牧府的正堂,如今已换了主人。刘昊端坐于原本属于刘虞的主位,下方分列着文武僚属。他首先进行了一系列关键的人事任命。
“邴先生,”刘昊目光投向气质儒雅却目光坚定的邴原,“先生德才兼备,熟知幽州民情,这州府日常政务、钱粮户籍、安抚流亡等一应内政之事,便全权托付于先生,望先生不辞劳苦。” 他正式表邴原为别驾,地位仅次于州牧,总理政务。
邴原肃然出列,躬身领命:“原,必竭尽所能,以报主公信重!” 他感受到刘昊话语中的诚挚与倚重,心中最后一丝因刘虞去世而产生的芥蒂也烟消云散。
“田子泰(田畴字),”刘昊又看向另一位以智略和刚直着称的名士田畴,“幽州初定,百废待兴,招抚流民、劝课农桑、兴修水利乃当务之急。此事关乎根基,非先生不能胜任。” 他任命田畴为功曹,主管人事选拔与劝农事务。
田畴性格刚毅,见刘昊处事分明,不以私情废公义,亦慨然应诺:“畴,领命!”
对于魏攸、鲜于辅等刘虞旧部,刘昊并未冷落,反而给予实权。魏攸依旧掌管刑狱、监察,鲜于辅则负责部分军务协调与地方豪强的联络,既发挥了他们的才能,也安抚了旧部人心。同时,他将刘勇等早期追随自己的嫡系,安插进城门校尉、军械库令等关键军职,牢牢掌控蓟城及核心武装。
(刘昊内心:平衡之道,在于既要依靠邴原、田畴这样的干才处理实务,也要安抚魏攸等旧部维持稳定,更要确保军权绝对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人事安排既定,刘昊便开始了对幽州,尤其是蓟城及周边郡县的“洞察”。他频繁巡视各地,表面上是体察民情,抚慰地方,实则在无人注意时,悄然发动“洞察之戒”的能力。
在郡府衙门,他听取官吏汇报,目光扫过,脑海中便浮现出一条条信息:
“郡丞王昶,政治68,智力65,忠诚72(因擢升而感激)……”
“户曹掾李辉,政治55,智力58,忠诚65(能力平庸,安于现状)……”
“兵曹掾赵奎,政治60,武力70,忠诚58(似与本地豪强过往甚密,有待观察)……”
在市井乡间,他探访流民聚集地,视察屯田区域:
“流民首领孙青,统御45,武力52,忠诚60(可招募为低级军官)……”
“屯田都尉周平,政治62,忠诚75(勤恳务实,可堪重用)……”
“某地豪强张氏家主,政治50,魅力65,忠诚55(表面恭顺,实则观望)……”
这些信息,成为了刘昊赏罚黜陟、整顿吏治最精准的依据。
不久,一场针对幽州吏治的整肃,在刘昊的主导下,雷厉风行地展开。
涿郡某县令,乃是刘虞远亲,平日庸碌无为,却仗着身份贪墨粮饷。刘昊巡视至此,洞察其属性(政治48,忠诚60,贪墨属性高),并未立即发作。随后,田畴根据匿名举报(实为刘昊授意)查实其罪证,刘昊当众将其革职查办,家产充公,用于抚恤当地战争中受损的百姓。此举既震慑了庸官贪吏,也赢得了民心。
与此相反,上谷郡一名负责物资转运的底层小吏,为人勤勉,在战乱中竭力维持粮道,属性显示(政治58,忠诚80)。刘昊得知后,不顾其出身低微,直接破格提拔为郡府仓曹掾,并当众褒奖,赐予钱帛。消息传出,众多底层官吏奔走相告,看到了凭能力晋升的希望,工作热情大为高涨。
对于那些属性尚可但忠诚度摇摆的官员,刘昊则采取拉拢、调任或置于监督之下的策略。例如,那位与豪强过往甚密的兵曹掾赵奎,被刘昊以“加强边防”为由,平调至渔阳郡担任类似职位,既未打击其积极性,又将其调离了可能滋生问题的环境。
赏罚分明,举措得当,幽州官场风气为之一清。官吏们发现,这位年轻的州牧,眼光毒辣,手段老练,赏得令人心服,罚得让人胆寒,再也无人敢轻易懈怠或阳奉阴违。
在整顿吏治的同时,恢复生产的政令也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推行下去。
在邴原、田畴的具体操办下,州府颁布《劝农令》,明确宣布:招募流亡百姓,分给无主荒地、农具、种子,减免赋税,鼓励垦荒。刘昊甚至根据一些模糊的现代记忆,提出了“优选粮种”、“轮作休耕”等概念,让田畴等有经验的农官去研究试行。
大量的流民被组织起来,形成屯田营,由军队提供保护,在相对安全的区域进行大规模垦殖。破损的水利设施得到修复,荒芜的田野重新焕发生机。
商业方面,刘昊采纳邴原建议,降低关市税率,鼓励商人往来,用幽州盛产的马匹、皮毛换取急需的粮食、铁器、布匹等物资。他派兵清剿境内残余的匪患,保障商路畅通。很快,萧条的市场开始复苏,物资流通逐渐顺畅。
经过数月雷厉风行的整顿,幽州,这片饱经战火摧残的土地,开始显露出复苏的迹象。官场效率提高,流民得到安置,田野重现绿色,市集再现喧嚣。虽然距离真正的富足安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一个稳定、有序、且权力高度集中的幽州核心统治区,已经初步形成。
刘昊站在修缮一新的州牧府庭院中,感受着春日暖阳。他知道,内部初步稳定,只是为他赢得了喘息之机。北方的公孙瓒依旧盘踞,南方的袁绍虎视眈眈,天下大势更是波谲云诡。
(刘昊内心:吏治已清,农桑渐复,接下来,该是进一步强化军备,并将影响力彻底渗透到幽州每一个角落的时候了。公孙瓒,我们之间的账,迟早要算!)
他转身走入书房,那里,关于军队整编、人才招募以及对外策略的卷宗,正等待着他的批阅。权力的道路,从未有片刻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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