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刘和谨遵“静养”之令,几乎足不出户。
他大部分时间都卧于榻上,一方面是真的身体虚弱,需要休养;另一方面,则是争分夺秒地熟悉和试验“洞察之戒”的种种妙用。
那丝自戒指传来的暖流虽微弱如丝,却持续不断,潜移默化地滋养着他的经脉腑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那种掏空般的虚弱感正在一点点消退,虽然距离康复尚远,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般仿佛随时会油尽灯枯的状态。头脑也越发清明,思维转动间,两世的记忆融合得更为顺畅,许多原主模糊的记忆碎片也变得清晰可用。
他尝试了“洞察”的更多细节。他发现,集中精神的时间长短,会影响信息显示的详细程度。短暂一瞥,只能看到最基础的六维属性;若持续凝视数息,便能浮现出那简略的性格或能力评价;而若耗费更多精神力,甚至能偶尔捕捉到目标当前最强烈的情绪或念头碎片,比如“担忧”、“饥饿”、“想去如厕”之类,但这极为消耗精力,尝试几次后他便觉头晕目眩,不敢多用。
距离的限制也大致摸清,约莫在十步(五米)之内效果最佳,超过这个范围,信息便会模糊失真,超过二十步则几乎失效。这也意味着,他无法隔着一整个庭院去窥探对面廊下之人的属性。
这两日里,进出他房间的人不多。除了贴身侍女小芸和老仆李伯,便只有那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萍儿,以及一位每日定时来请脉诊视的老医者。
老医者的属性让刘和略感欣慰:【张济:忠诚:60(对职业忠诚),武力:32,智力:65,政治:30,魅力:58,运势:平】【医术娴熟,性情古板,但谨守医德。】
忠诚度是对职业而非对他个人,但这已足够。至少这位医者不会在药方上动手脚。
通过反复观察,小芸的忠诚度缓慢提升到了77,李伯也到了70。看来自己清醒并表现出的稳定状态,让他们安心了不少。萍儿的忠诚度则一直在60徘徊,显得颇为漠然。
这日午后,刘和感觉精神稍好,便借口卧久疲乏,让小芸和李伯搀扶着,到房间外的廊下稍稍坐一会儿,透口气。
这是他病愈后第一次走出房门。
时值初春,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廊下,庭院中的老树抽出了些许嫩芽,空气清新却仍带着一丝凉意。州牧府邸深广,他所住的这处偏院似乎颇为僻静,少有人来。
刘和坐在胡床上,裹着厚厚的裘衣,目光却看似无意地扫视着院门处和偶尔经过远处的仆役。
机会难得,他要开始初步扫描这座府邸了。
一个穿着体面些、像是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快步经过院外廊道,似乎要去往何处办事。
刘和集中精神望去。
【周昌:忠诚:45(对刘焉),武力:40,智力:62,政治:55,魅力:60,运势:平】【精明干练,善于钻营,趋利避害。】
忠诚度是对刘焉的,而且数值不高,只有45。善于钻营,趋利避害……刘和默默记下了这个人的相貌和名字。这类人可用,但不可信,需以利驱之。
两名挎着腰刀的侍卫按例巡逻至此,在院门外稍作停留,目光扫过院内,见刘和坐在廊下,微微点头致意,便继续前行。
刘和立刻看向其中一人。
【王五:忠诚:60(对职守),武力:63,智力:48,政治:30,魅力:50,运势:平】【恪尽职守,武艺尚可,无甚野心。】
另一人。 【赵七:忠诚:55(对职守),武力:59,智力:52,政治:35,魅力:53,运势:平】【心思稍活,偶有怨言,但不敢渎职。】
都是最普通的侍卫,忠诚于自身的职守,对他这位“体弱多病、不受重视”的大公子并无特殊敬意,但也谈不上恶意。武力值在60左右徘徊,看来普通州牧府侍卫大约就是这个水平。
这时,一个约莫十岁左右、衣着华贵、被两名婢女和一名健妇簇拥着的小男孩,吵吵嚷嚷地跑过院门外的空地,手里还拿着个小木马。
刘和目光一凝。
根据记忆,这应该就是他的弟弟,刘焉的次子,刘璋!
【刘璋:忠诚:20(对家族),武力:31,智力:68(?),政治:55(?),魅力:70(?),运势:亨通(受宠)】【年幼受宠,性情未定,对兄长有隐约敌意,资质似有潜力。(注:因其年幼,部分属性为预估,可能随成长变化)】
刘和心中微微一沉。
忠诚度只有20,对象是“对家族”而非对他个人。而且明确标注了“对兄长有隐约敌意”。是因为自己占着长子的名分吗?还是受了其生母或身边人的影响?
智力、政治、魅力后面都带着问号,且数值看起来竟不算低,尤其是运势显示“亨通(受宠)”。看来历史上能成为益州之主的人,哪怕被评价为“暗弱”,也绝非纯粹的蠢材。只是因为现在年纪尚小,还未完全展露,但已经能看出其受宠的地位和潜在的威胁。
刘璋似乎玩闹得高兴,并未注意到廊下的刘和,嬉笑着跑远了。
刘和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口。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出现一人。此人约莫三十岁年纪,面白无须,穿着文士衫,步履从容,气质略显阴柔。他看到廊下的刘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快步走进院中,躬身行礼。
“属下张逸,见过大公子。听闻公子大病初愈,属下欣慰万分。本当早日前来探视,又恐扰了公子静养,还望公子恕罪。”
此人刘和有印象,是父亲刘焉身边的一个属吏,颇得信任,常负责传达一些指令。
刘和脸上露出虚弱的微笑,轻轻抬手:“张先生不必多礼,是我病体缠绵,累得大家费心了。”说话的同时,洞察之戒已然发动。
【张逸:忠诚:80(对刘焉),武力:35,智力:78,政治:72,魅力:65,运势:平】【心思缜密,忠于刘焉,善于揣摩上意,对公子并无恶意亦无亲近。】
智力、政治都不低,忠诚度高达80,且完全指向刘焉。这是一个刘焉的心腹耳目。他此刻前来,是巧合,还是奉了刘焉之命,来亲眼确认自己的状况?
“公子言重了。”张逸笑容可掬,“州牧大人亦时常牵挂公子病情,今日得闻公子好转,必定欣喜。不知公子如今感觉如何?可还需用些什么药材?大人吩咐了,公子若有需求,尽管开口。”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关怀”,又点明了是奉刘焉之命而来。
“有劳父亲挂念,也辛苦张先生跑一趟。”刘和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和疲惫,“只是身子仍虚,医者嘱咐仍需静养,并无特殊需求。请先生回禀父亲,孩儿不孝,累父亲担忧,待身体稍好,定当亲往问安。”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大病初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孝顺儿子,语气虚弱,态度恭顺。
张逸仔细打量着刘和的脸色,见他确实面色苍白,中气不足,不似作伪,便含笑点头:“公子孝心,属下必定转达。既如此,公子好生休养,属下先行告退,复命去了。”
“先生慢走。”
看着张逸躬身离去的身影,刘和脸上的虚弱渐渐褪去,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通过这短暂的“窥探”,他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更直观也更严峻的认识。
父亲刘焉麾下,有能吏,有干员,但他们的忠诚几乎都系于刘焉一人之身。对自己这位长子,大多是一种礼貌而疏远的观望态度。
弟弟刘璋年幼却已受宠,且对自己存有潜在的敌意。
府中仆役侍卫,多是碌碌之辈,忠于职守便是上限。
真正能称得上对他个人有较高忠诚的,目前只有小芸和李伯两人,而他们的能力和影响力都极其有限。
这州牧府,对他而言,看似安全,实则如同身处迷雾丛林,周围看似平静,却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和算计。
“洞察之戒”让他得以窥见这迷雾的一角,但想要真正立足,甚至化被动为主动,前路漫漫。
他轻轻咳了几声,对小芸和李伯道:“外面风凉,扶我进去吧。”
回到房中,重新躺下。刘和闭上眼,脑海中却如同展开了一张无形的人际图谱,刚刚看到的那些面孔、属性、评价不断浮现、组合、分析。
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更了解这个时代,更需要……尽快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势力。
戒指传来的暖流依旧缓缓不断,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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