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电视台门口的商务车平稳驶出时，车载广播里正播放着中央台国庆庆祝会的筹备进展。
苏暖曦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贴着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还萦绕着昨天审核通过的雀跃。
林阳坐在她身旁，手里翻着两份打印好的乐谱，时不时用笔在上面标注些细节，眼角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方向瞥——
她今天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细碎的金粉。
“紧张吗？”林阳放下乐谱，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苏暖曦转过头，眼底还带着点未褪去的兴奋：“有点，但更多是期待。昨天说两首歌都有机会的时候，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前排的周台长闻言笑出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这俩孩子，实力摆在这，有什么好慌的？中央台的编导最认作品，只要歌好，他们比谁都爽快。”
车子很快抵达机场，三人办好登机手续，穿过熙熙攘攘的候机厅。
苏暖曦还是第一次因工作坐飞机去京城，手里攥着登机牌，眼神里满是好奇，偶尔看到停机坪上的飞机，还会悄悄拉着林阳的袖子指给他看。
林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帮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以后机会多着呢，等忙完这次，带你好好逛逛京城。”
飞机起飞时，苏暖曦靠窗坐着，看着地面的建筑一点点变小，直到被云层覆盖，忍不住轻轻“哇”了一声。
林阳坐在旁边，把薄毯递给她：“别一直盯着窗外，小心晕机，闭目养神会儿，到了还要忙。”
她乖乖点头，接过毯子盖在腿上，却没真的闭眼，只是侧头看着林阳认真整理乐谱的侧脸，心里满是踏实——
从国风娱乐的小录音棚，到江南电视台的审核室，再到如今飞往中央台的飞机，每一步都有他陪着。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
走出航站楼，中央台派来的接待车早已等候在门口。
车子驶往中央电视台大楼的路上，苏暖曦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和江南市的温婉截然不同，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马上就到了，”周台长侧过头，笑着对他们说，“中央台这大楼，可是咱们国内电视媒体的标志性建筑，你们一会儿好好看看。”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中央电视台大楼前。
林阳和苏暖曦跟着周台长下车，抬头望去，整栋大楼气势恢宏，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江南电视台大楼足足大了好几倍。
苏暖曦忍不住小声对林阳说：“也太豪华了吧，比咱们江南台大太多了。”
林阳点点头，眼里也带着几分惊叹，却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太紧张。
周台长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那是当然，中央台的规模和制作标准，在国内都是顶尖的。他们做节目，从来都是求质量不求速度，不过你们俩的两首歌，我心里有底，肯定很有机会。”
林阳看向周台长，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台长一直帮我们，我们会好好表现的。”
三人走进大楼，大厅宽敞明亮，来往的工作人员都步履匆匆，却井然有序。
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他们乘电梯前往约定好的演播厅。
电梯门打开，走廊两侧挂满了历年经典节目的海报，从春晚到各类大型晚会，每一张都承载着无数人的回忆。
苏暖曦看着那些海报，心里愈发激动，指尖悄悄攥紧了林阳的手。
演播厅的门虚掩着，接待人员轻轻推开，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走进演播厅，林阳和苏暖曦才发现，里面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舞台宽敞，灯光设备一应俱全，几位工作人员正在调试音响，而舞台旁的休息区，已经坐着三位穿着正装的编导。
周台长显然和他们很熟，快步走过去，笑着打招呼：“王编导，张编导，李编导，好久不见啊！”
三位编导连忙站起身，和周台长握手。其中一位戴眼镜的王编导笑着说：“老周，你可终于来了，我们早就等着听这两首歌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林阳和苏暖曦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期待。
另一位张编导则拿起桌上的乐谱，笑着说：“你们发来的两首歌我们都看了，词曲都很不错，很符合国庆庆祝会的氛围。哪位是林阳老师？”
林阳闻言，上前一步，礼貌地伸出手：“您好，我是林阳。”
王编导握住他的手，惊讶地挑了挑眉：“没想到林老师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能写出这么有深度的歌，得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创作人呢。”
旁边的李编导也附和道：“是啊，太年轻了，后生可畏啊！”
林阳笑了笑，谦虚地说：“各位编导过奖了，只是平时喜欢琢磨这些，能得到各位的认可，已经很荣幸了。”
王编导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休息区：“别站着了，坐。咱们也别浪费时间，既然人到齐了，就先试试歌吧？林老师，你看先唱哪首？”
林阳看向苏暖曦，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对三位编导说：“我先介绍第一首歌，歌名叫做《万疆》，是专门为旁边这位歌手苏暖曦创作的，适合她的声线，也能更好地展现家国情怀。”
苏暖曦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上前一步，对着三位编导鞠躬：“各位编导好，我是苏暖曦。”
王编导看着苏暖曦，点了点头：“之前在江南台的审核录音里，听过你的声音，很有特色。那咱们就先听《万疆》，音响已经调试好了，你直接用这边的麦克风就行。”
苏暖曦走到舞台中央，拿起麦克风，深吸一口气。
林阳站在舞台旁，目光紧紧盯着她，心里有些紧张——虽然她已经练了无数遍，但在中央台的演播厅里，面对三位专业编导，还是怕她会怯场。
前奏响起，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苏暖曦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
当第一个音符从她嘴里唱出来时，演播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清澈又有力，像山间的溪流，却又带着江河般的辽阔，将《万疆》里的家国情怀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平缓的主歌，到激昂的副歌，每一个字都饱含情感，尤其是副歌部分的高音，明亮又稳定，没有一丝吃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林阳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她，眼里满是骄傲。
他知道，苏暖曦不仅把这首歌的旋律唱准了，更把歌词里的情感唱进了心里——
从“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的自豪，到“吾国万疆，以仁爱”的深情，每一句都动人。
三位编导坐在台下，原本还带着审视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甚至忍不住轻轻点着头，跟着旋律的节奏晃起了腿。
王编导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嘴角却一直上扬着。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演播厅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王编导率先鼓起掌来，激动地说：“太好了！唱得太好了！音色干净，情感饱满，高音也稳得不像话，这首《万疆》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张编导也忍不住说：“是啊，比江南台的审核录音还要好，现场感染力太强了，就这首，没问题！”
苏暖曦听到编导的认可，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快步走下台，走到林阳身边，眼里满是惊喜，小声说：“我没唱砸吧？”
林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摇头：“唱得特别好，比平时练得还要好。”
这时，李编导看向林阳，笑着说：“林老师，《万疆》已经没问题了，那另一首歌呢？你之前说还有一首合唱曲目？”
林阳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另一份乐谱，递给三位编导：“是的，这首叫《歌唱祖国》，是一首合唱曲目。我觉得国庆庆祝会这样的场合，合唱能更好地营造氛围，所以想请中央台的合唱团来完成这首歌，效果会更好。”
三位编导接过乐谱，快速翻看着，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王编导看着乐谱，眼里满是赞赏：“这首歌的旋律很激昂，歌词也很有力量，确实适合合唱。如果让咱们台的合唱团来唱，再配上乐队，效果肯定出彩。”
张编导也点头：“我觉得可行，合唱能体现出国庆的热闹氛围，和《万疆》的抒情形成互补，两首歌放在一起，能让节目更有层次。”
李编导思索了片刻，看向另外两位编导：“我也同意，两首歌各有特色，都很符合庆祝会的主题。”
三位编导简单商讨了几句，最终达成一致。王编导看向林阳和苏暖曦，笑着说：“没问题，两首歌我们都通过了！原本这次给江南台的名额只有一个，但你们这两首歌实在太好，放弃哪首都可惜。”
“名额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们来跟台里申请解决，你们只要好好准备就行。”
林阳和苏暖曦听到这话，都愣住了，随即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苏暖曦忍不住拉了拉林阳的袖子，小声说：“都通过了？”
林阳点点头，眼里也满是笑意，对着三位编导深深鞠躬：“谢谢各位编导的认可，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周台长也松了口气，笑着说：“我就说你们的歌肯定行！这下好了，咱们江南台这次可是赚大了。”
王编导又补充道：“《歌唱祖国》的合唱部分，我会尽快安排咱们台的合唱团和林老师对接，你们可以先沟通一下细节，比如和声的编排、节奏的把控，争取尽快拿出排练版本。”
“《万疆》这边，苏小姐要是需要调整伴奏或者排练场地，随时跟我们说，我们都能安排。”
林阳连忙答应：“好的，麻烦您了。我们回去后就尽快准备，有问题会及时跟您联系。”
事情谈妥后，三位编导还有其他工作要忙，林阳和苏暖曦便跟着周台长离开了演播厅。
走出中央电视台大楼，阳光正好，苏暖曦忍不住蹦了一下，拉着林阳的手，兴奋地说：“也太顺利了吧！我还以为要等很久，甚至可能只能选一首，没想到两首都通过了！”
周台长走在旁边，也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以前我带艺人来中央台，光是审核就要等上好几天，有时候还要反复修改，像这次这么顺利的，还是头一回。”
“说到底，还是你们的作品好，实力摆在这，编导们才会这么爽快。”
林阳看着苏暖曦雀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轻声说：“是你唱得好，也是这首歌本身契合主题。”
“不过接下来还有得忙，《歌唱祖国》要和合唱团对接，《万疆》也要再打磨细节，不能掉以轻心。”
苏暖曦用力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我知道！我会好好准备的，绝对不会给你丢脸，也不会给中央台丢脸！”
三人坐上返程的车，车子驶离中央电视台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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