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日的朝阳刚爬过赛场的高墙。
.......
此时第二擂柳清鸢擂台前便已聚满了人。
苏雪握着“凝霜”剑站在台中央，晨光正落在剑身上，映出一层细碎的冰花。
那是她“冰雪女皇”天赋与剑相契的证明。
剑名“凝霜”二字，恰如她人剑合一的姿态：每一次挥剑，寒气便顺着剑刃凝结，霜花在剑尖绽放又随攻势炸开。
既呼应着她操控冰霜的天赋，又让这柄看似普通的铁剑，有了冻结万物的凛冽锋芒。
她对面，柳清鸢正抬手轻抚腕间的藤蔓手环，那藤蔓泛着深绿的光泽，隐隐有细碎的叶片在蠕动。
这是贯通境强者才能凝聚的“活藤”，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
“新生敢到这一步，已是难得。”
柳清鸢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若现在认输，还能保留几分体面。”
苏雪没说话，只是将“凝霜”剑横在身前。
随着她气息运转，台面上忽然凝结出一层薄霜，霜花顺着剑刃蔓延，在剑尖凝成一朵冰晶。
这是她的天赋“冰雪女皇”初显峥嵘，虽未完全觉醒，却已能凭入微巅峰的修为引动天地间的寒气。
“冥顽不灵。”
柳清鸢腕间的手环猛地炸开，无数藤条如灵蛇般窜出，瞬间织成密不透风的绿网，带着腥甜的草木气罩向苏雪。
这招“千丝锁魂”，曾让多少大三同级的学生感到束手就擒。
就在藤网即将合拢的刹那，苏雪的身影忽然化作一道白影。
不是那种极致的速度，而是借着寒气在地面滑行，脚印落处结出冰痕，恰好避开藤条的轨迹。
同时，她手腕翻转，“凝霜”剑划出一道圆弧，剑气裹挟着冰霜，竟在藤网上冻出一片白霜！
.........
“咦？”
柳清鸢微怔。她的藤萝水火不侵，却没料到会被寒气克制。
但她毕竟是贯通境的强者，反应之迅速，立刻催发气劲。
藤条上的白霜瞬间消融，反而生出更细密的倒刺，再次缠向苏雪。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就成了冰与藤的较量。
........
苏雪的身影在擂台上飘忽不定，“凝霜”剑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斩向藤条的节点。
寒气所及之处，总能让藤萝的攻势迟滞一瞬；
而柳清鸢则稳坐中央，藤条如臂使指。
时而化作巨蟒扑击，时而织成囚笼封锁，将贯通境的气劲优势发挥到极致。
..........
看台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人想到，一个入微巅峰的新生，竟能与贯通中期的擂主斗到这种地步。
当苏雪凭借一道冰墙挡住柳清鸢的杀招。
“凝霜”剑反手在对方衣袖上留下一道冰痕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这剑好快！寒气好烈！”
“她的‘凝霜’能冻住柳学姐的藤萝！太不可思议了！”
但持久战终究对苏雪不利。
当柳清鸢将气劲催至巅峰，无数藤条化作尖刺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时，苏雪的气息终于乱了。
她拼尽全力让“凝霜”剑划出一道冰弧，挡住了大部分尖刺，却被一根漏网的藤条缠住了脚踝。
“噗通”一声，她单膝跪倒在台上。
“凝霜”剑拄地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脚踝处传来钻心的麻意，那是藤条上的倒刺侵入经脉的征兆。
柳清鸢收回藤条，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的少女，沉默片刻：“你输了。”
苏雪点点头，撑着“凝霜”剑站起身。
她没有辩解，只是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柳清鸢微微躬身，然后转身走下擂台。
“凝霜”剑的剑穗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场未尽的较量低吟。
步伐虽有些踉跄，背影却挺得笔直。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看台上的喝彩声才轰然炸响。
.......
“打得好！‘凝霜’剑绝了！”
“虽败犹荣！这才是真正的较量！”
议论声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另一侧——张闻即将登场的位置。
一个苏雪，一柄“凝霜”，已经创造了奇迹，虽败却让所有人看到了新生的潜力。
那么这个能赢林霜、被称为“怪物”的张闻呢？
他能否跨过境界的天堑，真的掀翻大三擂主的统治？
高台上，周文涛副校长捻着胡须，目光落在张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泰岳站在第十擂的通道口，也正望着张闻，原本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张闻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第一擂。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有怀疑，有期待，有审视。
通道口的阴影里，苏雪靠在墙上，正用手帕按压着脚踝的伤口，“凝霜”剑斜倚在身侧。
见张闻走过，她抬起头，递过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沮丧，只有一句无声的“看你的了”。
张闻回以一个点头，踏上了擂台。
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或许会到来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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