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休整的山洞,张小飞三人收敛气息,沿着舆图指引,朝着“流觞曲水”区域潜行。沿途草木渐丰,灵气中水汽氤氲,隐约可闻潺潺水声。越往前行,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奇异的酒香与百果芬芳,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振,却又暗藏一丝令人心神摇曳的迷离之感。
“前方就是‘流觞曲水’了,据说此地乃秘境酿造灵酒仙酿的核心区域,水道纵横,酒泉遍布,更蕴含幻境迷阵,需得小心。”柳青青轻声提醒,她玄天宗典籍中对秘境各区域记载颇详。
张小飞点头,灵韵感知如水银泻地般铺开,果然察觉到前方灵气流动异常复杂,无数条蕴含灵力的溪流如同经脉般交织,构成了一座天然的迷踪大阵。阵中更有一股无形的“酒意”道韵弥漫,能引动修士情绪,放大欲望,若心志不坚,极易沉溺其中,迷失方向。
“跟紧我,勿要被酒香幻象所迷。”张小飞沉声道,率先踏入一片雾气朦胧的竹林。竹影婆娑,溪流叮咚,雾气中隐约可见白玉雕琢的曲水流觞台,台上摆放着各式美酒灵果,香气愈发诱人。
果然,刚入竹林不久,幻象便至。石坚眼前仿佛出现了无尽的美酒佳肴,口水直流,憨笑着就要扑向一处虚幻的酒泉;柳青青则似看到了剑道极致、宗门昌盛的景象,眼神迷离。就连张小飞,也恍惚间看到了灵膳堂鼎盛、万修来朝的盛景,心中泛起波澜。
“紧守心神!皆是虚妄!”张小飞低喝一声,识海中“内鼎”震动,“太初之息”流转,瞬间驱散幻象。同时,他指尖逼出一缕微弱的“造化圣火”,火苗跳跃,散发出清净心神、照见真实的道韵,在三人周围形成一圈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大部分酒意侵蚀。
柳青青和石坚猛然惊醒,冷汗涔涔,暗道好险,连忙凝神静气,紧跟张小飞步伐。
张小飞并未急于破阵而出,反而放慢脚步,仔细感悟着这“流觞曲水”中蕴含的独特道韵。“酒”之一物,亦是食修大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可娱情,可助兴,可活血,可悟道,关键在于一个“度”字。过则迷心,适则通神。此地幻阵,看似凶险,实则也是对心性的一种磨砺与考验。
他心有所感,竟就地取材,从溪边采了几种蕴含清心、解郁功效的灵植嫩叶,又从一株结果的老树上摘了几枚异香扑鼻的“醉仙果”,以灵泉洗净。随即,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套简易玉质酒器,引一缕“造化圣火”温热灵泉,将灵植叶与醉仙果投入其中,并不添加任何酒曲,而是以自身“食炼真元”为引,融合对此地“酒意”道韵的理解,缓缓催动。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在“造化圣火”的温和煅烧和“食炼真元”的玄妙调和下,壶中之物并未发酵成酒,而是化作一壶色泽清亮、香气清雅、蕴含着一丝微醺道意的灵液!此液饮之,非但不会醉人,反而能助人凝神静气,于微醺恍惚间贴近自然,更易感悟天地韵律!
“此物,便叫‘流觞悟道液’吧。”张小飞微微一笑,为柳青青和石坚各斟一杯。二人饮下,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直透四肢百骸,方才因幻象而波动的心神瞬间平复,灵台一片清明,对周围灵气的感知反而更加敏锐了!
“神乎其技!”柳青青美眸异彩连连,对张小飞这信手拈来的食修手段佩服不已。石坚更是咂咂嘴:“好东西!比喝酒得劲多了!”
有了“流觞悟道液”护持心神,三人穿行迷阵轻松了许多。张小飞更是借此机会,不断感悟、调和此地的水韵、酒意、果香,对“食修”中“饮”之一道的理解愈发深刻,“内鼎”之上的道纹也隐隐多了一丝圆融流转的意蕴。
约莫一个时辰后,眼前豁然开朗。竹林尽头,是一片开阔的谷地,一条宽阔的灵酿河蜿蜒流淌,河水呈琥珀之色,酒香扑鼻却不再迷幻,反而带着一股沉淀的醇厚。河面之上,漂浮着无数白玉托盘,盘中有酒有肴,随波逐流,正是“曲水流觞”之景。河对岸,一座巨大的、由各种美酒凝晶构筑的宫殿巍然矗立,牌匾上书“酿仙宫”三个古字,宫门紧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醉神迷的强大气息。
而灵酿河畔,已有数道身影等候。除了之前八门金锁灶广场见过的几人外,还多了几位气息不凡的陌生修士,显然都是闯过迷阵来到此地的天才。众人皆在观望酿仙宫,似乎在等待什么。
张小飞三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注意。尤其是张小飞,经过绝魂谷一役,其名声早已在秘境核心区域传开,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好奇乃至一丝敬畏。
“张道友也来了。”那位曾与离火灶台较劲的赤发壮汉拱了拱手,语气比之前客气了许多。坎位的蓝衣女子也微微颔首示意。
张小飞拱手回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酿仙宫紧闭的大门上,问道:“诸位道友在此,可是等待宫门开启?”
一位手持玉箫、气质儒雅的青衫修士开口道:“正是。据闻这酿仙宫乃流觞曲水核心,内有上古酿仙传承,更有通往‘八门金锁灶’广场的捷径。但宫门有禁制,需以‘诚意之宴’引动‘酒仙残灵’认可,方能开启。”
“诚意之宴?”张小飞若有所思。
“不错。”青衫修士指向河面流动的玉盘,“此间食材、酒水皆可随意取用,但需当场烹制一席能打动酒仙残灵的宴席。宴席不限形制,重在‘诚意’,即对‘饮馔之道’的独特理解与真挚心意。已有几位道友尝试,皆未能成功。”
张小飞看向河面,果然见一些玉盘上的灵材有被取用的痕迹,岸边还有几处烹饪失败的狼藉景象。显然,这“诚意”二字,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他并未急于动手,而是漫步河边,仔细观察着流动的玉盘,感知着其中食材的特性,以及整条灵酿河所蕴含的“欢聚”、“分享”、“沉醉”、“超脱”等多种复杂意境。
良久,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所谓“诚意”,并非炫技,也非追求极致的美味,而是要契合此地的道韵,表达出对“食”与“饮”最本真的热爱与尊重。
他选了一个空置的白玉大盘,并未选取那些珍稀炫目的顶级灵材,而是只取了几样最普通不过的灵米、清泉、几片竹叶、一枚青果。然后,他就在河边席地而坐,取出一口普通陶罐,引灵酿河支流清水,以“造化圣火”细微控制火候,慢火熬粥。
动作朴实无华,如同凡间庖厨。米香渐渐弥漫,混合着淡淡的酒香与竹叶清香,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味道。他没有添加任何复杂调料,只是在那粥将成未成之际,将青果碾碎,滴入几滴果汁。
粥成,色泽青白,香气清淡,看似平平无奇。
但就在粥成的刹那,灵酿河突然微微荡漾,河中心,一道模糊的、带着醉意却目光清澈的老者虚影缓缓凝聚,目光落在了张小飞那碗清粥之上,鼻翼微动,脸上露出一丝追忆与欣慰的笑容。
“返璞归真,初心之味……善!”老者虚影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沧桑与喜悦。
下一刻,酿仙宫紧闭的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洞开!
河畔众人,尽皆愕然,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他们费尽心思烹制的华丽宴席无一成功,而这看似最简单的一碗清粥,竟打动了酒仙残灵?!
张小飞端起粥碗,对老者虚影微微躬身,然后对柳青青、石坚道:“我们走。”
三人率先踏入酿仙宫。宫门之内,并非想象中的藏宝库,而是一条通往地底、酒香愈发浓郁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八门金锁灶广场的轮廓!这果然是一条捷径!
而就在张小飞踏入宫门的瞬间,他怀中的圣火令微微一热,对“兑”位灶台(泽润、愉悦)的感应骤然清晰!他心中明悟,这“流觞曲水”的经历,这碗“初心之粥”,已然让他对“兑”泽道韵有了深刻的体会,闯过此关,便相当于通过了“兑”灶的初步考验!
机缘,无处不在。食修之道,存乎一心。
喜欢我在修真界靠美食逆袭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我在修真界靠美食逆袭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