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刘朔依旧与沈如默率领骑兵先行,何建业则带着本部兵马与辅兵,护送着胡知府等人随后跟进。
刘朔数千骑策马奔腾,为了追求速度,连炮兵标都扔后面了。虽然骁骑协配属的火炮只是6磅炮,又有马匹和专业炮车运输,机动力很是不俗,但终究比不上骑兵的迅捷。
火炮虽然没带,但炮手却带了些,骑马相随。刘朔空间多的是各口径大炮,需要时放出来即可。
不到两个时辰,大军便踏入沂州地界,第一站直指最近的蒙阴县。
蒙阴县地处山地,城防本就简陋,闻香教也不甚重视,就没放多少人,只有千把乌合之众,战力低下。平时吓唬吓唬老百姓,维持个统治还行,可哪能真正打仗。再说,闻香教的精锐早被调去围攻济南、兖州,留下的都是些凑数的货色。
守城的匪徒远远望见烟尘滚滚、万马奔腾的气势,当场就吓破了胆。他们这辈子哪见过这样规模的骑军。领头的只当是朝廷主力来了,哪里敢抵抗,当即喊着“快跑”,带着大部分人弃城往山里逃。
城门洞开,刘朔大军也兵分两路,一部分由沈如默带领,冲进城内,肃清残敌,城内还有小部分试图顽抗的,不是被骑枪挑了,便是被手铳给点名了,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刘朔带着主力去追逐那些逃亡的,他可不想让这些人变成山贼,给后续治安留下隐患。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逃兵们很快被骁骑追上
谢沉璧杀很是兴奋,她的伯莱塔手枪终于开张了。利益于学武练就的眼力,谢女侠的枪法很准,几乎是弹无虚发,等她弹匣里的15发子弹打光时,逃跑的闻香教众们基本也被大军杀光了。
燕迟月手上也拿着手枪,却未像谢沉璧那般冲到最前面去。她只是紧紧地守在刘朔身边,防备着所有可能的危险。
等刘朔入城时,城里也早就肃清了所有的反抗。沈如默派人接管到县衙和府库,不过没什么银子,刘朔也不在意,他此行的目标本就不是这点小钱钱。
“主公,还要等何建业他们上来吗?”沈如默向刘朔请示。
因为不清楚沂州的闻香教究竟有多少人,战力如何,本着料敌从宽,原来预估的全歼守军不会这样快速。所以制定的计划是攻下蒙阴城后,一边休整,一边等何建业上来接收城防,然后他们再继续进攻下一座城。
“算了,兵贵神速!”刘朔摇摇头,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留三百骑兵等他们,余部继续攻击。你率一千攻费县,我率余部攻日照,最后在沂州府城下汇合。”
他补充道:“让留守骑兵通知何建业,按临淄的标准,留一个神机营,一个炮连,一千辅兵守城。城池交接给吴县令后,立即率大军赶往沂州府城。”
“是!末将这便安排!”沈如默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费县和日照,几乎是蒙阴的翻版。刘朔与沈如默分兵出击,像两把尖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同时扑向两座县城。
刘朔大军还途经沂水县,见县城上飘的是闻香教的旗帜,可他们秋毫无犯,绕过城便走了。
刘朔这一路要远得多,直到将近傍晚才兵临日照城下。
夺城没什么好说的,城内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刘朔大军便冲入城内,如割草一般将城内的闻香教连根拔除,干净利落。
当晚,大军便在日照宿营。
刘朔之所以要亲自来日照,便是为了日照港这一深水良港。
虽说周县令已答应会划一片深水良港给他,但他还是决定先占了再说,造成既定实事。反正日照已落入他的手心,也不怕他不认。
深夜,日照港便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座庞大的船坞,刘朔安排了两艘战列舰、十艘巡洋舰、五十艘渔船的生产任务。
从此刻起,这里便成了刘朔海军的分基地。而这支还在生产中的舰队内部编制为登州海军日照分舰队。
......
第二天,刘朔照例留下一个骁骑营300人留守,带着剩下的人马赶往沂州府城,同时也是兰山县城。
何建业和沈如默的大军都已在城下列阵,胡知府和王知县、周知县见他过来,纷纷上前见礼。
“刘指挥,日照县可是......”周知县眼中闪烁着惊喜。日照离得最远,他本以为他得轮到最后一个,没想到竟排到了府城前头。
刘朔含笑点头:“没错,日照已光复,周大人此刻便可以去接收了。正好可以让未来的日照城防军护送你前去?”
周县令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摆手道:“不急不急!眼下光复府城才是头等大事,岂能因下官分薄兵力、耽误大事?指挥大人先攻城,等收复府城、见府尊大人安稳后,下官再启程不迟!”
胡知府也面含期待之色,抚着胡须附和:“我等一路走来,只见城池兴复,未见得战斗,正好见见指挥大人大军天威!”
刘朔自无不可,点点头:“如此也好,必不叫诸位大人失望!”
他像忽悠想起了什么:“对了,周大人,我已在日照布置了一处军港,让人修了些设施,以方便舰船停靠。你到任后发布一道政令,就说此处是军事要地,禁止百姓随意靠近。”
“自该如此,大人放心!”周知县没当回事,随口应下。他哪里知道,几日后当他看到那如山般巨大的战列舰时,会是何等震撼。
刘朔正待命令攻城,却听胡知府喊道:
“刘指挥,先不忙着进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沂水县的温县令,也是失陷了城池,要刘大人救一救呢!”
他说着,刘朔就见胡知府从身后拉过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
“哦,久仰久仰!”刘朔淡淡颔首。他只以为是胡知府为他拉来的又一只肥羊,但是最近捞到的银子太多,区区50万两已不值得他兴奋了。
哪知这温县令一开口便毫不客气,带着一股问责的语气:“刘指挥,你前去日照,可是途经了沂水县?”
“当然有路过,”刘朔挑眉,“我还看到沂水县城头,还飘着闻香教的大旗呢!”
温知县立即便变了脸,厉声斥责:“那你为何不顺手将我沂水县城光复了?”
刘朔瞬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想白嫖的,但他已没耐心像顾自宽那样调教和点拨了。他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向胡知府:“胡府台,您未向温大人解释清楚?.......”
胡知府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他强压着怒气瞪向温知县:“温子文!刘大人的条件我都跟你讲了,你也亲口答应了,如今这副态度,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温知县梗着脖子,语气强硬:“府尊大人,我在教育某些低贱跋扈的武官!”
温知县一肚子的火。
当初附近的县城接连失陷,连府城都丢了,唯有他在沂水县尽发民壮,坚壁清野,终究是将闻香教逆匪潮水般的攻势给抗了下来。
当时他是何等自矜,只觉自己的同僚还有上司都是蠢猪、米虫,唯有自己才是国之栋梁。他满心期待京城的皇帝能看到他的“忠勇”,将他破格提拔,平步青云。
可惜,孤城不是那么好守的,周边的城池被攻陷后,周边府县的逆匪汇成一股,都朝他这边压来,顿时压力山大。逆匪还朝城内喊话,若再遇抵抗,待破了城池就要屠城,届时鸡犬不留!
这致命的威胁宣言不出,这征发的民壮竟真的被唬住了,任他拿鞭子抽,也不往下放箭。温知县知道他们是见逆匪人多,对守城没信心了,怕他们真的屠城,才不敢反抗。
温知县想过自尽的,可是剑在脖子上就是划不下去,最终还是可耻地逃了。
他逃到了益都府与沂州府的交界处,日日观望沂州这边的动向,就奢望逆匪自己退去或者突然有一路青州的卫所大军替他收复了城池。不能是京营或客军,按朝廷的尿性,丢失的城池靠本地的力量夺回的,还有很大可能免罪。可是靠着中央调集大军才光复的,那父母官和本地卫所头头们就死定了。
正在焦虑间,却探听到有一支大军正向沂州进发。他赶上去竟发现顶头上司胡知府还有同僚周知县他们几个都在其中,胡知府也没瞒他,将“花钱请刘朔收复城池”原委都告诉了他,还劝他也一样花钱保命。他表面都一一答应得很好,实际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当官好几年都还没捞够五十万两,怎么可能白白便宜了一个他看不起的武官!
“身为朝廷武官,替朝廷收复失地,天经地义!怎能向一方父母官索要贿赂!”温知县瞪着刘朔,一脸义正词严。
“温子文,你懂个屁,快给老夫闭嘴!”胡知府瞥见刘朔铁青的脸色,暗自懊悔自己就不该带温知县过来。
这小子听说在任上也没少贪啊,这会在这里大义凛然的装什么装?他以为刘朔是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卫所武官?这位可是真能吃人的主!
王知县和周知县也怕他坏事,在一旁苦劝。
可温知县油盐不进,反而对着三人郑重拱手:“府尊大人,王大人、周大人,你们可是我大周朝廷命官!”
他面色无比严肃,一字一顿,语气斩钉截铁:“不可助纣为虐!”
胡知府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温知县,这小子是要拿他刷声望?
王知县与周知县也面面相觑,脸色很不好看。
刘朔看着温知县的表演,心中像吃了只苍蝇般恶心。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阴沉着脸,朝胡知府道:
“胡府台,看来这温知县,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啊!”
胡知府沉默不语,看着温知县的目光却是颇为不善。温知县却避开他的视线,梗着脖子望向天空,一副“我自清高”的模样。
刘朔看着沉默的胡知府,又看了眼故作正义的温知县。脸色却像是云销雨霁,所有的阴霾忽地散开了,竟仰天长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嘛!这一路,总感觉此次出征好像少了点什么,似乎少了点仪式感?原来是跟上回一样,少了颗人头祭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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