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狼狗翻墙去追。
大黄赶紧回身到书房,书房的东西没有缺漏,但大黄知道,九昱会有危险了。
除非,陈丰死。
灵阙里,杜焕按照之前与贾妙云商量的台词,一点点渗透给囚牛。
“那九昱着实是个危险人物!在下得了消息,便立刻告知侯爷。侯爷万万当心此人……”
囚牛沉思,说话间负熙和九昱入内。
九昱对囚牛行礼:“龙侯爷,杜大人,九昱有礼了。”
杜焕恨恨地看九昱,但不说话。
囚牛有些诧异:“你们?”
负熙解释道:“今晚的天中庙会十分热闹,九昱姑娘特地挑了些礼物,准备送给蒲牢阿姐和鸱吻。”
负熙将九昱手里的礼物交给囚牛。
囚牛起身:“我替我夫人和鸱吻,多谢九昱姑娘了。”
九昱抬头看着囚牛,他比前几次见时,老了一些,但九昱也没有多想,依旧保持微笑:“龙侯爷客气了。”
负熙发现杜焕眼中恨意,疑惑地问道:“敢问杜大人,可是有何误会?”
杜焕咬牙切齿:“九昱姑娘昨晚去过巫祝的塔寺吧?”
九昱点点头:“确实去过。”
杜焕冷笑一声:“那便没有误会。”
负熙反问道:“杜大人这是何意?”
杜焕:“没有何意!”
九昱:“九昱近日曾请巫祝大人驱邪,不料把一样重要物什落在那里。昨儿去寻,怎奈无法进去,正欲翻墙闯入时被人瞧见了。莫非您指的是此事?请大人明察,擅闯不对,但九昱当真不是窃贼!”
杜焕:“不可能!”
负熙发现囚牛也在观察九昱,连忙帮着九昱解释:“囚牛阿兄,杜大人,负熙可为九昱姑娘作证。今晚庙会过后,负熙还陪九昱姑娘去寻回东西,都御史柳大人亦在。”
听到自己岳父的名字,杜焕更是惊讶,有点慌张:“不,不可能!妙云亲眼看见她,她为了灭口,还把妙云给……”
九昱疑惑:“妙云,莫非就是昨儿那位夫人?烦请大人将其带来,九昱愿当面解释清楚。”
负熙:“负熙与柳大人皆可作证。”
杜焕:“你们…”
杜焕这辈子什么事儿都敢做,唯独得罪柳家人的事儿,他不敢做。
想当年,自己一贫如洗,若不是柳青娥对自己青睐有加,求着自己的阿父柳崇林给自己一官半职,可能杜焕到如今都还在自己出生的那个村子里种地呢。
回想曾经婚配时,杜焕曾许诺柳崇林,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养外室,一辈子只对柳青娥一个人好。
如若背离誓言,自己愿净身出户,放弃一切。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权力是一剂春药,若是贾妙云的事儿被柳崇林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将会怎么摔下去。
他知道柳青娥不忍心做的事情,柳崇林敢做。
所以,贾妙云的事情,该到此为止了。
杜焕脸色难看,起身行礼:“可能…哦不,定是误会一场。下官先,先告辞了。”
囚牛没有拦着,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缘由的,便喊来金管家送客。
杜焕急匆匆离开后,囚牛看着九昱:“时候不早了,负熙,送九昱姑娘回府吧。”
负熙点头,九昱向囚牛行礼,两人离开。
囚牛没有挪动位子,他等着负熙回来。
负熙回来后,果然折回到灵心阁:“囚牛阿兄,柳崇林那边,已经给他警告了。”
囚牛:“监视已经撤掉了。”
负熙面露喜色:“还真是迅猛。”
囚牛分析道:“柳崇林想踩着我们上位,是得让他知道知道,灵阙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负熙:“鸱吻的功劳。”
囚牛微笑点头:“那犟丫头,这几日苦了她了。等到岚妃彻底痊愈,我再求王上将她的龙鳞交回,她便不用受那些苦了。”
负熙点头:“那么,今晚之事,可证明九昱并无嫌疑了吧?”
囚牛点了点头:“或许。”
负熙微恼:“囚牛阿兄!去梁府、会巫术的不是她!她去巫祝府的目的亦是单纯无害的!”
囚牛:“今日辛苦,你先回去吧。”
负熙有些失落:“诺。”
九昱回到归苑的时候,外头那些监视的基本上都撤走了。
九昱刚关上门,大黄就跑过来:“姑娘,天中节好玩不?”
九昱:“以往天中节中,我最喜欢看龙舟,自打龙族被灭之后,哪里还有人敢出来赛龙舟,无聊无聊啊。”
大黄:“今晚怎会无聊,姑娘今晚可是大丰收呐!”
九昱微笑:“你都知道了?”
大黄点头:“姑娘怎么晓得那龙鳞是个圈套?”
九昱边往里走边解释道:“这几日,那些个小道消息一股脑儿往咱们耳朵里捅,他们做得倒是隐蔽,只是未免把我当了傻儿。”
大黄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运菜的是故意的!我去跟灶阁说,以后不要他家的菜了!”
不等大黄跑走,九昱扯住他耳朵,把他扯回来:“恰恰相反,以后要多要他家的菜。”
大黄:“嘎?为啥?”
九昱微笑,没有回答他,余光看到墙边的血迹:“狗儿们咬了哪个不要命的?”
大黄狡黠一笑:“您会猜不到?”
云宅里,贾妙云本躺在榻上,忽然坐起来:“不是她?怎么可能!”
杜焕微微叹气:“已经有人给她作证了。”
贾妙云:“谁?”
杜焕眼神躲闪:“灵阙的负熙爷,而且我看她态度坦荡,没有什么疑点,也没有灭口的必要。”
贾妙云眼珠一转:“不是她,会是谁呢……难道,是柳青娥?!”
杜焕呵斥:“别瞎琢磨了,如今好好养身子要紧。”
贾妙云气愤地拽他的袖子:“好呀老爷,咱们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您还想着护着那个女人!我不许,我不许!”
杜焕用力甩开她,贾妙云被甩得摔下榻。
杜焕指着她:“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拿这事儿去向龙侯爷邀功。如今邀功不成,我这张老脸都没法搁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别再给我添乱!”
杜焕甩袖欲离开,忽然,一枝箭射进来,吓了杜焕和贾妙云一跳,杜焕发现箭上绑了纸条,取下纸条。
纸条上写:灭子之事,陈丰所为;所着之衣,为君奉上。
杜焕随后跑到门口,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黑衣上衣和蒙面。
贾妙云也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证据确凿,老爷,那个女人杀死了咱们的孩儿,您这次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此时的杜焕也是双目通红,夺门而去。
杜焕直接一脚踹开陈丰的房门,到处翻找,果不其然,在榻底下找到黑衣裤子,和上衣是一套,上面都有血迹。
杜焕拿着这些东西,怒气冲冲地走到柳青娥的卧房,将陈丰的黑衣扔到柳青娥面前。
柳青娥定睛一看,本来慌张,继而又面带微笑:“老爷这是做什么?”
杜焕质问道:“是你命陈丰做的!”
柳青娥收起笑容:“不是。”
杜焕:“我早该想到,陈丰那小子一直跟在我身边,却总提醒我要及时回府,事事顾忌夫人。这都是夫人您教的吧?”
柳青娥冷笑道:“难道老爷不该及时回府,不该事事顾忌我吗?”
杜焕:“我知晓妙云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可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们杜家唯一的根苗,你怎么能……”
说到孩子,这是柳青娥心中永远的痛。
不等杜焕说完,柳青娥高声说道:“报应!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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