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卫庄不再观望,剑如流虹直刺天泽,身法之快,竟不逊于天泽与张良。
“锵!”
这一剑时机极准,正在天泽击碎幻身、力道转换的间隙,剑势又快又狠,无可挑剔。
然而剑锋及体的刹那,天泽却如直觉般双臂交错,铁链缠绕,将鲨齿剑牢牢锁住。
“快退!”张良急声提醒。
卫庄心知天泽实力骇人,一剑未中立即撤剑,天泽却不容他轻易脱身。
天泽紧锁剑身,一腿如鞭横扫而至。
要么弃剑,要么硬接这一腿,卫庄面临抉择。
他绝不弃剑。
只见他双臂发力,猛然抽回长剑,而天泽那一腿已逼至身前。
“哼!”
卫庄横剑于胸,硬接此招。
“嘭!”
天泽此刻状态异常,力量暴涨,竟将卫庄震飞出去。
张良顾不得查看卫庄的伤势,方才出声提醒时,他已抓住天泽与卫庄交手露出的破绽,长剑携开山裂石之威,重重斩向天泽后背。
“锵!”
又是一声脆响,天泽将锁链收回背后,化作一面巨盾,轻松挡下张良这一剑。
张良意外的不在于天泽能挡住这一剑,而在于对方竟如此轻易化解,仿佛未受丝毫威胁。
不及细想,张良再度施展三千幻身,真身疾退。
不过在撤离前,他朝对方再次掷出一团离火。
令张良惊讶的是,实力强横的天泽面对离火竟如遇天敌,迅速退避,唯恐沾染分毫。
“有意思,总算找到克制你的方法了!”
此时张良大致明白了无双鬼为何会说天泽畏惧火焰。
眼前的天泽宛若野兽,虽拥有超凡的战斗直觉,张良却察觉他已失却人之灵智,或许已被某种存在吞噬。
而那吞噬天泽灵智的存在,天生惧火!
这一发现,足以让张良寻得应对之策。
“卫庄,你拖住他!”张良低喝。
卫庄未作声,张良能看出的,他自然也看出来了,也大致猜到了张良的打算。
张良退出战圈,瞳孔中火焰跃动,两道离火涌出,不再成团,而是化作火链,每条足有三四丈长。
理论上离火金瞳修炼至巅峰可焚天煮海,神念所至皆为其域,但张良初入门径,神魂尚弱,仅能控制数丈范围。
即便在这数丈之内,张良亦不能精妙掌控,不过对付天泽已然足够。
只见他操控两条离火,一条辅佐卫庄攻向天泽,另一条则悄然环绕四周。不知不觉间,天泽周围已布下离火锁链。
“撤!”
张良忽然低喝,离火急速收缩,朝天泽缠绕而去。
卫庄毫不犹豫地与天泽硬撼一剑,借力后撤。
“成败在此一举!”
张良全力操控离火锁链,竭力向天泽合围。
“吼!”
天泽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竖瞳中交织惊恐与疯狂,不顾一切扑向张良。
“哼,早料到你会有此一招!”
张良冷哼,一边竭力以离火灼烧天泽,一边催动三千幻身急退。
方圆数丈之内,两人辗转缠斗,碎石乱飞,险象环生。张良似乎随时可能被天泽斩杀,却总在千钧一发之际闪避。
时间流逝,天泽愈发狂躁,可气息却渐渐衰弱。
张良同样不好过,全力运转离火金瞳本就极为消耗神魂之力,还要分心躲避天泽的猛攻,此刻他脸色苍白,显然已近极限。
不远处,白亦非观望着战局,神色由幸灾乐祸转为惊诧,再转为忌惮,最终眼中隐隐浮动杀机——那是针对张良的杀意。
他并未察觉,张良灵觉敏锐,即便相距甚远,也清晰感知到这份杀意。
“哼,想杀我的人竟这么多?看来我的崛起,让太多人感到威胁……所以扼杀潜在危险,就是你们的生存之道么?”
张良心头发冷,一念及此,杀机暗涌。
“果然如韩非所言,这世间就是个大漩涡,无人可逃。”
“既然逃不掉,那便杀出一条血路!”
“杀!”
张良心念决绝,全力催动离火金瞳,灼热烈焰终于将天泽点燃。
“离火不灭,看你撑到几时。”他暗自冷笑,收起金瞳,飞身疾退。
“吼——”
天泽发出巨吼,周身火焰熊熊,却依旧未死,反而朝张良猛冲而来,竟存同归于尽之心。
张良面色虽白,目光却锐利如初,心念一转,步法变幻,倏然掠向白亦非,剑如流光,直刺其咽喉!
“嗯?”
危险骤临,白亦非全然未料张良竟会向他出手。
好在他实力高强,腰间佩剑瞬息出鞘,直迎张良。
然而张良身影倏忽消失。
“幻影!”
白亦非方觉有异,却已不及,张良再度现身,已在他身后,剑势如电,再刺而出!
“哼!”
白亦非反手挥剑格挡,此刻方明张良用心。
张良躲至他身后之际,天泽已追击而至,见白亦非在前,毫不犹豫挥拳攻来。
白亦非双剑齐出,危急间另一剑挥斩天泽。
剑锋刺入天泽肩头,天泽却似毫无痛觉,仍旧挥拳击向白亦非。
而张良,早已远远退开,冷眼旁观天泽步步紧逼白亦非。
“终于轮到我观战了。”
张良略作调息,运转真元恢复,目光闪烁。天泽身燃离火,必死无疑,他心中思量:是否该趁此机会,连白亦非一并除去?
张良一边调息恢复真元,一边凝神注视场中战局。
白亦非,人称血衣侯,统领寒国十万大军,是朝中手握重兵的将领。他武艺高强,已达宗师初期境界,更精通御冰异术,真实战力与姬无夜相比也只稍逊半筹。
然而此刻的天泽虽被离火重创,生命气息不断流逝,却仍爆发出超越寻常宗师初期的战力。起初白亦非应对得颇为吃力,在天泽猛攻下险象环生。但不过片刻,天泽终于在离火焚烧中支撑不住,被白亦非一剑斩首。
“血衣侯不愧是我寒国名将,斩杀百越太子天泽如此利落,子房佩服,定当向王上为将军请功。”张良收剑而立,面带温润笑意。
“张公子也功不可没,本侯自会向大将军禀明详情,举荐公子入军中任职。”白亦非语气冷若寒冰,两人言语间暗藏机锋。
张良神色不变,心下却在权衡此时是否该除去白亦非。他环视四周,见卫庄无意插手,红莲公主等人也静观其变,遂暗忖:也罢,时机未到,只要白亦非不返军营,日后自有良机。
一场激战过后,张良颇感疲惫,当即告辞离去。焰灵姬若有所思,竟也跟着张良一同离开。红莲公主望着他决然远去的背影,暗自气恼。
回到相国府,张良还未歇息就被张开地唤去。
“祖父何事如此焦急?”
“王上已一日未现身影,太子回宫后也音讯全无。如今连老夫求见王上都不得其门而入。”张开地紧锁眉头。
“祖父何必为此烦忧?”张良淡然一笑,这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
“你有何见解?”张开地望着这个刚成年的孙子,见他气度从容,不禁心生欣慰。
“天泽本已'身亡',如今突然现身本就蹊跷。以他对寒国的仇恨,却只劫持太子,更是匪夷所思。姬无夜借营救太子之名调动禁军,今夜天泽又现身王宫——祖父以为,他们意欲何为?”
“谋害王上,扶太子登基!”张开地怒极捏碎手中茶盏,眼中寒光凛冽,“好大的胆子!”
“未必是要杀韩王,如今王宫没有消息传来,这反而是最好的消息。有两位公子坐镇,姬无夜不敢轻举妄动。”张良从容说道。
“他们真能拦住姬无夜?”张开地强压怒气问道。
“至少能保住韩王性命。若韩王突然暴毙,动静太大,姬无夜不会如此鲁莽。”张良依然带着笑意。
“那为何宫中毫无音讯?”张开地仍存疑虑。
“夜幕四凶将各司其职,潮女妖深居宫中。以她的手段,控制韩王比弑君容易得多。”
张开地沉吟道:“若韩王受制,姬无夜必定先对相国府下手。届时扶太子登基,诸位公子便岌岌可危。”
“祖父不必担忧。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应对此事。您不妨称病不朝。”
“你的意思是……”
“既然姬无夜欲除张家,我们便先瓦解夜幕。”张良语气转冷。
“瓦解夜幕……”张开地陷入沉默。这个他梦寐以求的目标,真到实施时却令人不安。
“有几分把握?”
“八成。即便不能全歼,至少能除去半数凶将。若再除掉姬无夜,余孽不足为惧。届时还需祖父主持大局。”
“切记,姬无夜必须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孙儿明白。”
辞别祖父后,张良开始部署。在地下秘室里,他端坐主位,焰灵姬与无双鬼静立堂下。
“二位可愿追随于我?”张良目光如炬,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吾愿意!”无双鬼毫不迟疑地应道。
“奴家也愿意!”焰灵姬亦未多做犹豫。
两人心中早有预料,张良不杀他们,便是为了招揽。可直到此刻,他们仍不敢有丝毫松懈。
“放心,我不会在你们身上设下什么禁制,更不会勉强你们做不愿做的事。不过,宽容不代表我能容忍背叛,希望你们考虑清楚,若不愿意,此刻反悔还来得及。”张良微微含笑说道。
“只要让我更强,我这条命,便是公子的。”无双鬼瓮声瓮气地答道。
“奴家也绝不会背叛公子。”焰灵姬声音轻柔而坚定。
“嗯。”张良轻轻点头,两人的选择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沉吟片刻,他目光扫过二人,问道:“你们是否也修炼了蛊术?”
起初交手时张良并未察觉,但见天泽、驱尸魔、百毒王皆修炼本命蛊,便不由对焰灵姬与无双鬼的修炼方式产生了猜测。
“是的,百越修炼之人多数都会修习蛊术。奴家的本命蛊是焰灵蛊,无双鬼的则是神力蛊。”焰灵姬毫无隐瞒地答道。
“可否细说?”张良顿时生出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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