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依旧恪尽职守地跃出地平线,将金辉洒向魔都,也平等地照耀着数百公里外的明德市。爱情公寓3601、3602、3603的窗帘之后,众人依旧沉浸在或香甜、或光怪陆离的梦乡之中。
而在明德市,与这座苏醒城市格格不入的,是某条位于老城区、终年潮湿阴暗的狭窄巷弄。
清晨的阳光几乎无法触及这里,只有垃圾堆积的酸腐气味和某种若有若无的、更为古老阴沉的气息在弥漫。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巷子最深处,推开一扇不起眼、漆皮剥落的木门,闪身进入了一间低矮破旧的小房子内。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那惊鸿一瞥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异于常人的、墨黑色的长发,在黑暗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魔都,爱情公寓。
首先打破宁静的是3601厨房里传来的、胡一菲准备早餐的“交响乐”——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煎蛋的滋啦声、以及她偶尔对赖床分子的隔空喊话。
“曾小贤!吕子乔!再不起来早餐喂垃圾桶了!”
在她的“暴力”催醒下,公寓的成员们开始像被按了慢放键一样,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陆陆续续从各自的房间里蠕动出来。
唐虎和赵露思携手从3603过来,两人气息清爽,显然已经洗漱完毕。吕子乔顶着鸡窝头,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梦游般飘到餐桌旁。曾小贤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躲避着胡一菲的眼神追杀。陈美嘉抱着可爱的胡萝卜抱枕,睡眼惺忪地蹭到林宛瑜身边。陆展博和关谷神奇则一个盯着黑眼圈(大概率又熬夜敲代码),一个还在纠结明明很简单的事。唐悠悠则已经进入“演员的自我修养”状态,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达着“清晨的慵懒与新生”。
餐桌上很快摆满了简单的早餐:金黄的煎蛋、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温热的牛奶和豆浆。众人围坐,开始了一天中最具烟火气的仪式——边吃边聊,兼带插科打诨。
陈美嘉习惯性地一边小口喝着豆浆,一边刷着手机上的娱乐新闻和八卦资讯,寻找着能让她一天都保持“萌萌哒”心情的素材。
突然——
“啊——!!”
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从陈美嘉口中爆发,她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豆浆。
“怎么了怎么了?美嘉?”坐在她旁边的林宛瑜吓了一跳,连忙拍着她的背。
所有人都被这声尖叫吸引,疑惑地看向她。
陈美嘉脸色发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手机屏幕,声音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你们……你们快看!这……这是什么啊?好可怕!”
她把手机屏幕转向大家。
那是一条被顶到热门的本地社会新闻,标题耸人听闻:【午夜惊魂!明德市街头惊现不明生物疯狂袭击路人!】配图是一张经过处理、但依旧能看清大致情形的监控视频截图。
图片背景是夜晚的街道,光线昏暗。一个身材瘦高、留着杂乱长发的“人影”,正以一个极其扭曲、非人的姿势,俯身在一个倒地的年轻男子身上。那“人影”的头部——或者说类似头部的位置,正死死咬在男子的肩膀上!图片虽然模糊,但那种原始的、暴戾的撕咬感,透过屏幕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拍摄角度和画质无法清晰辨认袭击者的具体面容,只能看到那一头纷乱的长发和异常尖锐的、反着寒光的牙齿轮廓。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咀嚼声停止后的空白。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拍电影呢?”吕子乔凑近了看,脸上带着嫌恶和好奇。
“看着好疼……”曾小贤龇牙咧嘴,仿佛被咬的是自己。
陆展博推了推眼镜,试图分析:“从动作形态学和生物力学角度来看,这不符合已知任何人类或常见动物的攻击模式,关节扭曲角度异常……”
关谷神奇一脸震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都市怪谈?‘裂口女’的变种?斯国一……但也太可怕了!”
胡一菲皱着眉:“这年头,什么博眼球的消息都有,不会是p的吧?”
唐悠悠则已经进入了角色:“黑暗的街头,诡异的生物,无助的受害者……这充满了哥特式恐怖美学!这好像我演过的电影!”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大多以为是什么猎奇新闻或者恶作剧时,唐虎和赵露思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
“是转化者伤人。”
“现场残留的痕迹……很暴戾。”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普通人或许只觉得惊悚,但他们能感觉到那图片背后散发出的、属于失控转化者的混乱、黑暗的气息。
陈美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看了看新闻地点,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是在明德市,不是我们魔都。吓死我了……”
听到“明德市”三个字,唐虎和赵露思的眼神再次交汇,一丝更深的疑虑闪过。又是明德市?郝运所在的城市?这仅仅是巧合吗?
这个插曲虽然惊悚,但毕竟发生在遥远的明德市,并没有太直接影响早餐的氛围。大家讨论了几句,感慨了一下“世界真奇妙”或者“人心不古”,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食物和即将开始的一天。
早餐结束后,众人如同往常一样,各自散去。胡一菲去上班,陆展博和关谷神奇钻回房间继续他们的“研究”,林宛瑜和唐悠悠约好去逛街,吕子乔和曾老师打着哈欠宣布要回去“回笼觉修炼”,陈美嘉则开始规划今天追哪部剧。
唐虎和赵露思回到了3603。
关上门,赵露思立刻说道:“虎,明德市那边……”
“嗯,”唐虎点头,神色沉凝,“接连出事。四爷刚‘死’,又出现转化者当街疯狂伤人。这频率和性质,都不太正常。”
他拿出手机:“我联系一下爱爱,问问具体情况。另外,让吴欲他们留意一下,看看魔都是否有类似迹象,或者……有没有可疑人物从明德市流窜过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3603温馨的布置,却驱不散两人心头因为那条来自明德市的新闻而蒙上的阴影。那个长发袭人的诡异身影,与南山公墓那个取走蓝色小球的神秘长发男子,形象虽然模糊,却仿佛存在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潜在的联系。
平静的日常之下,远方的城市正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异变。而风暴的余波,是否会再次席卷到这座看似安宁的爱情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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