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送走宾客后，王十三回到书房，钱明也跟了进来。
“陛下，今日的宴会很成功，百姓们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钱明说道。
王十三点了点头，却没有丝毫放松：“表面上稳定了，可朱祈复一日不除，隐患就一日不存。钱大人，你要继续加强巴黎的安保，尤其是对皇宫和贵族府邸的保护，不能再让朱祈复的手下有机可乘。”
“老臣明白！”钱明躬身道，“老臣已让人在巴黎的各个路口增设了岗哨，还派了精锐士兵日夜巡逻，确保不会再发生意外。”
“钱大人，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王十三说道，“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朕禀报。”
“老臣遵旨！陛下也请保重身体！”钱明躬身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王十三一人。他走到案前，拿起一枚皇子们送给他的玉佩——玉佩是用和田玉雕刻而成，上面刻着一个“王”字，是皇子们特意请工匠制作的，希望父皇能记住他们的孝心。
王十三紧紧握着玉佩，眼中满是悲痛和杀意。
“孩子们，等着父皇。”王十三轻声说道，“父皇一定会为你们报仇，让朱祈复血债血偿！”
突然，“咻”的一声锐响划破夜空！一支黑色羽箭穿透窗纸，钉在书桌旁的立柱上，箭尾还系着一张折叠的纸条。王十三眼神一凝，身形未动，指尖已凝聚内力——若箭上有毒，这股内力足以震散毒素。
他缓步走到立柱前，取下纸条展开。纸上只有两个墨字，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骑士岛”。
“骑士岛……”王十三低声念着这三个字，眼中闪过思索。骑士岛地处偏远，仍有不少旧骑士团成员隐居在此。送信人深夜传信，只留三字，显然是有重要线索，却又怕暴露身份。
“陛下，发生何事？”乌苏拉听到动静，推门而入，手中长剑已出鞘，霜卫们也迅速围在书房外，神色警惕。
王十三将纸条递给乌苏拉，语气平静却带着决断：“有人送信，约朕去骑士岛。看来，杀害皇子的线索，或许就藏在那里。”
乌苏拉接过纸条，眉头紧锁：“骑士岛偏僻，且多有旧骑士团余孽，恐有埋伏。陛下，不如让臣先带一队霜卫去探查，确认安全后您再前往？”
“不必。”王十三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望着夜空，“若真想害朕，不必用传信的方式。此人只留‘骑士岛’三字，显然是有话要当面说。朕倒要去会一会，看看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转身看向乌苏拉：“你暗中带人随后跟上，在骑士岛外围埋伏，若有异动，再出手不迟。朕只带两名亲卫，扮成商人模样前往，以免打草惊蛇。”
乌苏拉知道王十三的性格，一旦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她躬身领命：“臣遵旨！臣会让霜卫伪装成渔民，在骑士岛附近海域待命，确保陛下安全。”
次日清晨，王十三换上一身粗布商人服饰，带着两名亲卫，乘坐一艘普通商船，朝着骑士岛驶去。商船在海浪中颠簸，远处的骑士岛渐渐显露出轮廓——岛屿不大，中间矗立着一座废弃的教堂，周围散落着几间木屋，看起来荒凉而寂静。
商船停靠在岛屿的小码头，王十三带着亲卫走上岛。岛上空无一人，只有海风掠过树木的沙沙声。他按照直觉，朝着中间的废弃教堂走去。教堂的大门虚掩着，推开门时，灰尘簌簌落下，阳光透过破损的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五彩的光斑。
教堂内，一个身着灰色神父袍的男子正站在祭坛前，背对着大门。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约莫五十岁，面容清瘦，眼神温和，手中握着一本圣经，看起来与普通神父并无二致。
“陛下，您果然来了。”神父对着王十三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谄媚。
王十三走到祭坛前，目光审视着神父：“是你给朕送信？你说有朕的皇子暴毙的线索，不妨直说。”
神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沉重：“陛下，您的八位皇子在暴毙前几日，曾在巴黎郊外的森林中，与几名原条顿骑士团的骑士发生过冲突。据臣所知，那些骑士出手狠辣，似乎与皇子们有旧怨，冲突结束后，皇子们虽无大碍，却在第二日就突然暴毙。”
“条顿骑士团的骑士？”王十三眉头一皱，“朕的皇子们久居庄园，为何会与旧骑士团成员发生冲突？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是骑士岛的驻岛神父，名叫托马斯。”神父缓缓说道，“几日前，一名原条顿骑士团的成员来到教堂忏悔，言语间透露了与皇子冲突之事，还说‘那些混血皇子死有余辜’。臣听闻皇子暴毙的消息后，心中不安，便想着将此事告知陛下，或许能为调查提供线索。”
王十三盯着托马斯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找到说谎的痕迹，却只看到坦然：“你既知此事，为何不直接上报当地官府，反而冒险传信约朕来此？”
托马斯叹了口气：“陛下，条顿骑士团在这一带势力仍在，若上报官府，恐消息走漏，不仅自身难保，还会打草惊蛇，断了追查的线索。思来想去，唯有亲自告知陛下，才能确保消息可靠。”
“你想要什么？”王十三语气平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托马斯冒这么大的风险提供线索，定然有所求。
托马斯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陛下，我无所求。我虽是神父，却也知大中华帝国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远胜从前。皇子暴毙，百姓悲痛，只愿能协助陛下查明真相，还皇子一个公道，也还天下一个太平。”
王十三沉默片刻，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明白托马斯所言并非虚言。他点了点头：“多谢你告知此事。若此事属实，朕定会记你一功。你此后若有危难，可持此令牌前往就近的大中华帝国官府，他们会为你提供庇护。”
王十三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递给托马斯——令牌上刻着“大中华帝国御赐”四字，是他随身携带的信物，可在大中华帝国境内通行无阻。
托马斯接过令牌，躬身道谢：“谢陛下恩典。臣还有一事提醒陛下，那些原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似乎与马尔堡有联系。马尔堡曾是条顿骑士团的总部，如今虽被大中华帝国接管，却仍有不少旧部潜伏在那里。”
“马尔堡……”王十三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眼中闪过厉色。
离开教堂后，王十三带着亲卫返回商船。乌苏拉早已带着霜卫在附近海域等候，见王十三安全返回，才松了口气。
“陛下，情况如何？”乌苏拉问道。
王十三将托马斯所说之事告知乌苏拉，语气凝重：“看来，杀害皇子的凶手，不仅有朱祈复的人，还牵扯到原条顿骑士团的旧部。马尔堡是条顿骑士团的老巢，他们的秘密，恐怕就藏在那里。”
他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面，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命驻军即刻出兵，包围马尔堡！凡在马尔堡境内的原条顿骑士团成员，一律严加盘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另外，让钱明立刻派人调查巴黎郊外森林的冲突现场，寻找更多线索。”
“臣遵旨！”乌苏拉躬身领命，立刻让人传递旨意。
三日后，驻守普鲁士的大中华帝国大军接到王十三的旨意，迅速集结。三万大军分为三路，朝着马尔堡进发——东路军从柏林出发，西路军从汉堡进军，中路军则从法兰克福直插马尔堡，三路大军呈合围之势，势要将马尔堡团团围住。
马尔堡位于普鲁士中部，曾是条顿骑士团最辉煌的据点，城堡依山而建，墙体坚固，易守难攻。如今，城堡内仍居住着数百名原条顿骑士团的旧部，他们大多是当年骑士团解散后不愿离去的成员，心中仍对大中华帝国的统治怀有不满。
当东路军抵达马尔堡城下时，城堡内的旧骑士团成员已得到消息。为首的骑士名叫海因里希，曾是条顿骑士团的团长助理，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站在城堡的城墙上，怒视着城下的大中华帝国大军。
“大中华帝国的军队，为何包围马尔堡？”海因里希的声音洪亮，传遍城下，“我们已归顺大中华帝国，从未有过反叛之举，你们这是要挑起战火吗？”
东路军将领李虎骑着马，来到城下，手持王十三的圣旨，高声说道：“海因里希！陛下有旨，近日有原条顿骑士团成员，涉嫌参与杀害皇子之事，命我等前来盘查。尔等若真心归顺，便打开城门，配合调查；若敢抵抗，便是抗旨不遵，格杀勿论！”
海因里希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装镇定：“杀害皇子？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一直在马尔堡，从未离开过，何来杀害皇子之说？定是有人污蔑我们，还请将军明察！”
“是不是污蔑，查过便知！”李虎冷哼一声，“我再给你半个时辰，若不打开城门，我便下令攻城！”
海因里希回到城堡内，召集所有旧骑士团成员，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中华帝国皇帝怀疑我们杀害了他的皇子，派大军来围剿我们。事到如今，我们已无退路，只能拼死抵抗！只要我们守住马尔堡，等朱先生的援军到来，定能击退大中华帝国大军！”
“朱先生？”一名年轻骑士疑惑地问道，“团长，您说的朱先生是谁？”
海因里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朱先生是前朝的皇子，如今在积蓄力量，想要推翻大中华帝国的统治。他承诺我们，只要我们协助他，等他夺回江山，便会恢复条顿骑士团的地位，让我们重掌马尔堡！”
众骑士听了，纷纷哗然。有人愤怒于被利用，有人却被“恢复骑士团地位”的承诺诱惑，最终，在海因里希的煽动下，大多数骑士都选择了抵抗。
半个时辰后，马尔堡的城门依旧紧闭。李虎见状，下令攻城。一时间，鼓声震天，士兵们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朝着城堡冲去。城墙上的旧骑士团成员也不甘示弱，纷纷射箭、扔石头，还不时往下泼热油，大中华帝国大军的进攻受阻，伤亡惨重。
消息传到王十三耳中时，他正坐在巴黎总督府的书房内，看着钱明送来的调查报告——巴黎郊外的森林中，确实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找到了几枚属于条顿骑士团的徽章，与托马斯所说的一致。
“陛下，马尔堡的旧骑士团成员拒不配合，还顽强抵抗，我军伤亡已达上千人。”乌苏拉站在一旁，语气沉重地说道。
王十三放下报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海因里希竟敢抗旨，还与朱祈复勾结，真是罪该万死！乌苏拉，你立刻带着霜卫，前往马尔堡协助李虎攻城。告诉李虎，不必手下留情，若有抵抗者，一律格杀！”
“臣遵旨！”乌苏拉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乌苏拉抵达马尔堡时，大中华帝国大军正再次发起进攻。她立刻召集霜卫队员，制定了新的攻城计划——霜卫队员身手矫健，擅长攀爬，由他们率先登上城墙，打开城门，大军再趁机涌入。
夜幕降临，霜卫队员趁着夜色，悄悄靠近城墙。他们腰间系着绳索，手中握着短刀，动作轻盈如猫，很快就来到城墙下。乌苏拉一声令下，霜卫队员们同时甩出绳索，钩子牢牢地勾住城墙顶端，然后迅速向上攀爬。
城墙上的旧骑士团成员正忙着抵御城下的进攻，并未察觉身后的威胁。霜卫队员们爬上城墙，手中短刀挥舞，瞬间放倒了几名骑士。乌苏拉身形最快，她登上城墙后，直奔城门控制室，手中长剑劈开守卫，转动机关，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城门开了！”城下的大中华帝国士兵们欢呼起来，李虎立刻下令：“全军进攻！”
大军如潮水般涌入马尔堡，与旧骑士团成员展开激战。旧骑士团成员虽勇猛，却终究寡不敌众，再加上霜卫队员的加入，很快就败下阵来。海因里希见大势已去，想要自刎，却被乌苏拉一剑挑飞战斧，生擒活捉。
马尔堡被攻克后，乌苏拉立刻对海因里希进行审讯。在严刑拷打下，海因里希终于吐露实情——杀害皇子的，确实是朱祈复的手下路易，而他们条顿骑士团的旧部，只是被路易利用，故意与皇子发生冲突，转移调查视线。路易还承诺他们，等朱祈复夺回江山，会让他们重掌马尔堡。
“路易现在在哪？朱祈复又在什么地方？”乌苏拉追问。
海因里希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知道，路易只和我见过一次面，说有需要会联系我。朱祈复的据点，他也从未透露过。”
乌苏拉将审讯结果禀报给王十三。王十三听后，沉默片刻，说道：“看来，路易和朱祈复的联系十分隐秘，想要从他们的手下口中得到更多线索，并不容易。”
罗马传来的消息如同又一记重磅炸弹，在尚未完全从瘟疫中恢复的欧洲激起了新的涟漪：教皇尤金四世，因年事已高加之近期忧劳过度，突然病逝于佛罗伦萨。
消息传到维也纳行宫时，王十三正在审视帝国百合骑士团新增人员的名册。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却足以让整个欧洲战栗的笑容。
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尤金四世的死亡，瞬间抽空了罗马教廷的核心。虽然尤金四世后期近乎匍匐在王十三的脚下，但教廷内部依然盘根错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新教皇的选举，必将是一场激烈的混战。
而王十三，此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却又极具诱惑力的念头：
为什么朕不能成为教皇？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终极法统：成为教皇，意味着他将不再是“依靠武力或联姻获取合法性的东方皇帝”，而是上帝在人间的最高代表。这将是合法性加冕的终极形态，彻底堵上所有欧洲旧势力质疑的嘴。皇帝兼教皇，世俗与精神的权力在他一人身上合二为一，这将是前无古人的绝对统治。
精神统治：通过掌控教廷，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解释教义，将帝国的秩序、忠诚于皇帝等概念融入西方教核心，从思想根源上彻底驯服欧洲。帝国百合骑士团甚至可以披上“圣战团”的外衣。
整合资源：教廷积累了千年的财富、艺术品、知识典籍以及遍布欧洲的教堂网络，都将成为帝国无可估量的资产。
王十三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立刻召集了最核心的智囊团：奥蒂莉娅、锦衣卫官员、以及几位精于权术和教廷法的归顺学者。
密室中，烛光摇曳。王十三开门见山：“尤金死了。朕，欲取教皇之位。诸卿，有何策？”
众人皆惊，但无人敢质疑皇帝的疯狂。短暂的死寂后，谋划开始。
“命令周围上午驻军，向罗马方向‘演习’移动。舰队封锁第勒尼安海。”王十三冷声道，“给罗马枢机主教团发去‘慰问信’。信中强调帝国对教会稳定的‘深切关怀’以及确保教皇选举‘自由、公正’的‘决心’。邀请所有枢机主教‘自愿’前来维也纳，在帝国的‘保护’下进行选举会议。”
这是赤裸裸的武力胁迫。将选举地点强行定在维也纳，等于把枢机主教们置于他的直接控制之下。
“奥蒂莉娅，动用你的一切资源，列出枢机主教团的名单。标注出哪些是可以收买的，哪些是顽固的传统派，哪些是骑墙派。”
“对于那些贪财的，帝国金库无限量支持。”
“对于那些渴望权力的，许诺未来教廷的高位。”
“对于那些关心‘信仰’的，告诉他们，只有朕才能带来真正的秩序和统一，防止教会再次分裂。”
“对于那些家族在欧洲的，提醒他们，他们的亲人和领地都在帝国的掌控之下。”
归顺的学者们紧张地翻阅典籍：“陛下，按传统教皇必须是信徒，且需是神职人员！”
王十三打断他们：“传统是人定的。朕，即是天意！去找！去给朕找出‘上帝有时会挑选世俗君主完成神圣使命’的先例！或者，立刻给朕发明一个！”
“舆论上，”他继续道，“全力宣传朕击败菲利克斯五世、‘恢复’教会统一的功绩。宣传朕对西方教徒的‘保护’。将朕描绘成‘上帝赐予西方教世界的守护者’、‘新时代的君士坦丁大帝’。淡化朕的东方背景，强调朕的‘普世’性。”
王十三想起了尤金四世死前那封谦卑的效忠信和提供的“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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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以尤金教皇‘遗志’的名义，宣布他生前已深刻认识到教会的弊端，曾秘密考虑进行‘重大改革’，甚至考虑过邀请一位‘强有力的世俗君主’来净化和管理教会。现在，是完成他‘遗愿’的时候了。”死无对证，正好利用。
“如果……如果绝大多数枢机主教抵死不从？”奥蒂莉娅冷静地问出了最坏的可能。
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那就让他们‘被死亡’或‘被失踪’一部分。然后，扶植一个完全听命于朕的傀儡当选。同时，宣布不承认罗马选举的结果，在维也纳另立教廷和教皇！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信仰坚定，还是朕的刀剑锋利！”
王十三的脑海中，如同精密的地图般闪过所有可能助力他达成教皇之位的棋子。尤金四世的遗产、武力的威慑、金银的收买……这些都必不可少。但他还需要一样东西：一个能在教义、舆论和枢机主教团内部为他巧妙辩护、甚至主动出击的“自己人”。一个熟悉教会运作规则、拥有无与伦比的口才和煽动力，并且足够贪婪和现实的人。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个被囚禁在维也纳地牢深处，却依然让他印象深刻的危险女人——卡塔琳·伊丽莎白。
“把卡塔琳·伊丽莎白带来。洗干净，换身得体衣服。”王十三的命令简短而冷酷。
当卡塔琳再次站在行宫的大殿时，与上次作为俘虏的苍白倔强相比，她消瘦了许多，但那双眼眸中的锐利与智慧并未被牢狱磨灭，反而沉淀得更加深邃。她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裙，静静地看着王十三，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裁决。她猜不透这个东方皇帝为何突然又要见她。
王十三没有绕圈子，直接抛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想法：“卡塔琳·伊丽莎白，尤金四世死了。朕，想要成为新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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