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 cbd 商场的玻璃穹顶，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穿着一身剪裁简约的棉麻套装，肩上挎着帆布包，刻意褪去了平日出席商业活动时的精致妆容与高定礼服，以最普通的模样出现在汪氏集团旗下珠宝品牌 “凝翠轩” 的专柜前。作为汪氏集团的董事长，这次微服视察，是为了亲自感受新品 “星芒系列” 在终端市场的真实反响，却没料到，最先撞入眼帘的，竟是一幕令人齿冷的闹剧。
专柜前围着几位顾客，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套裙、妆容艳丽的柜姐正背对着我，声音尖细得像淬了冰：“这位阿姨，不是我说您，这‘星芒系列’的项链最低也要八万八，您身上这地摊货都没超过两百块吧？摸坏了您赔得起吗？”
我循声望去，被称作 “阿姨” 的顾客是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和牛仔裤，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布包，脸涨得通红，手指局促地绞着衣角：“姑娘，我…… 我就是想给我女儿看看，她下个月结婚……”
“结婚？” 柜姐 “嗤” 地笑了一声，指甲上的红色蔻丹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她伸手拨了拨脖颈间的珍珠项链，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阿姨，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您也别拿这种便宜货糊弄孩子啊。再说了，就您这经济条件，还是去隔壁批发市场看看镀银的吧，我们这儿的珠宝，可不是谁都能随便看的。”
那位阿姨的眼圈瞬间红了，她咬着唇，刚想说什么，柜姐却猛地转身，对着门口快步走来的一男一女露出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那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哎哟，李少爷、王小姐，您们可来啦！” 柜姐一路小跑到两人面前，殷勤地接过男士手中的外套，又贴心地为女士拉开椅子，“我早就把您们预定的‘星芒之冠’手镯准备好了，就等着您们来试呢！这手镯啊，整个商场就这一件，也就您们这样有品位、有身份的人，才配得上它！”
被称作李少爷的男人穿着一身限量版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手表，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瞥都没瞥旁边的张阿姨一眼，径直走到柜台前：“快点拿出来，别耽误我时间，一会儿还要去看画展。”
“哎，好嘞！” 柜姐连忙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钻石手镯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一边给王小姐戴上手镯，一边不停地夸赞：“王小姐，您看这手镯多衬您啊！您这皮肤又白又嫩，戴上去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比那些明星戴起来还好看呢！”
王小姐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她扫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张阿姨，语气不屑地对柜姐说：“你们这儿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啊？别影响我们的心情。”
柜姐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是，王小姐您放心，我这就把无关紧要的人赶走。” 说完，她转过身，对着张阿姨厉声呵斥：“喂，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王小姐的话吗？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那位阿姨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柜姐：“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顾客就是上帝，你就是这么对待上帝的吗？”
“上帝？” 柜姐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眼神轻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穿得这么寒酸，也配当上帝？我们这儿的上帝，都是李少爷、王小姐这样的人，你啊，顶多算个过客，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自讨没趣！”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挡在了那位阿姨身前，冷冷地看着柜姐：“你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汪氏集团就是这么教你服务的？”
柜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穿着普通，语气瞬间又变得刻薄起来：“你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怎么服务，轮得到你这个穷酸来多管闲事吗？赶紧跟这个老太太一起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叫保安？” 我挑了挑眉，从帆布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汪氏集团珠宝事业部总经理的电话，“陈总，你现在立刻到 cbd 商场‘凝翠轩’专柜来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柜姐见我打电话，还以为我是在装样子，她嗤笑一声：“哟，还装模作样给总经理打电话呢？我告诉你，我们陈总日理万机，可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叫得动的！赶紧挂了电话，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柜姐见我握着手机不肯放下，脸上的嘲讽更浓了，她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路过的顾客都能听见：“我说你这穷酸样，是不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总经理啊？还装模作样拨电话，我看你这手机都是二手市场淘来的吧？别一会儿电话没通，再把手机给摔了，到时候你连修的钱都没有！”
我身边的阿姨气得上前一步，想替我辩解，却被柜姐狠狠推了一把：“老太太你别多管闲事！我看你跟她就是一伙的，是不是想趁着人多，在这儿偷我们专柜的珠宝啊？你手里那破布包，我看装的不是钱，是想偷东西的工具吧？”
阿姨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连忙扶住她，眼神冷得能结冰，对着柜姐怒声道：“你怎么能动手推人？还敢恶意揣测顾客？汪氏集团的服务准则里，可没教过你这些！”
“服务准则？” 柜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眼泪都快出来了，“就你还配跟我谈服务准则？你知道我们‘凝翠轩’的服务准则是给谁定的吗？是给李少爷、王小姐那样的贵宾定的，不是给你这种穿棉麻套装、挎帆布包的穷鬼定的！我看你啊，就是想借着管闲事的由头，在这儿蹭热度，说不定还想让我们给你点好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扯了扯我的帆布包，故意把包带扯得歪到一边：“你看你这包，都磨起毛边了，里面装的不会是几块钱的零钱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敢来管我的事，我告诉你，在这个专柜，我说了算！”
旁边的李少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对着柜姐喊道：“别跟她们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把我们的手镯包好，我们还要走呢！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掉价！”
柜姐立刻收敛了对李少爷的态度，又转头对着我和张阿姨恶语相向：“听到没？李少爷都说了，跟你们多说一句话都掉价！你们赶紧滚，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做生意！要是耽误了李少爷和王小姐的时间，你们十个都赔不起！”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陈总的声音，我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着柜姐，一字一句地问：“你确定，要让我们滚？”
“确定！当然确定！” 柜姐梗着脖子，脸上满是不屑，“我不仅要让你们滚，还要让保安把你们拉出去，给你们挂个‘禁止入内’的牌子，省得你们以后再来我们‘凝翠轩’丢人现眼！我看你们啊，这辈子都别想戴上我们这儿的珠宝，只能在旁边看着别人戴，过过眼瘾！”
她越说越过分，甚至弯下腰，凑近张阿姨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太太，我劝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同伙走吧，别一会儿保安来了，把你们当成小偷抓起来，到时候你女儿结婚，知道你在商场里被人当成小偷，看她还有没有脸嫁给人家！”
阿姨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再也无法忍受，对着电话那头的陈总厉声说：“陈总，你现在立刻、马上到专柜来！我倒要看看，你手下的员工，是怎么用‘凝翠轩’的名义，羞辱顾客、败坏集团名声的！”
柜姐见我对着电话发火，还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她伸手想抢我的手机，嘴里骂道：“你这个死穷酸还敢装模作样跟我们陈总吼？我看你是疯了！真会演戏！呸，今天我要是不把你这破手机给摔了，我就不姓刘！”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手机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住手！你敢动汪董一下试试！”
陈总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看到柜姐伸手要抢我的手机，吓得魂都快没了，他冲上去一把拉开柜姐，对着她吼道：“你疯了吗？那是汪董！是我们汪氏集团的董事长！你居然敢对汪董动手？你不想活了！”
“汪董？” 柜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您…… 您是汪氏集团的董事长？”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对陈总说：“陈总，你自己看看，这就是我们‘凝翠轩’的服务态度？对普通顾客冷嘲热讽、恶语相向，对所谓的‘有钱人’却极尽谄媚之能事。我们汪氏集团创立三十年来，一直秉承着‘尊重每一位顾客’的理念，可今天，在这个专柜，我看到的却是赤裸裸的势利和歧视！”
陈总吓得满头大汗，他连忙对着柜姐怒吼：“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这么对待顾客的？汪董的理念你都忘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给汪董和这位阿姨道歉！”
柜姐这才反应过来，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连忙对着我和张阿姨不停地鞠躬：“汪董，对不起，阿姨，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不该对你们那么刻薄，求你们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我身边的阿姨看着柜姐可怜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她叹了口气：“算了，年轻人难免会犯错，以后别再这样了，对待顾客，要一视同仁。”
我冷冷地看着柜姐：“犯错可以，但有些错，是不能原谅的。我们汪氏集团，不需要你这样势利、没有职业道德的员工。陈总，明天就让她办理离职手续。”
柜姐听到这话，瞬间崩溃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求：“汪董，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家里还有老人要养，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我没有心软，转身对陈总说：“陈总，这件事你要好好处理，不仅要辞退她，还要对所有专柜的员工进行重新培训，务必让他们记住，尊重每一位顾客，是我们的底线。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这个总经理，也不用当了。”
陈总连忙点头：“是，汪董，我一定好好处理，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又看向张阿姨，语气缓和了许多：“这位阿姨，实在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您女儿结婚，要是喜欢我们‘星芒系列’的珠宝，我给您打五折，算是我们的赔礼。”
阿姨连忙摆手：“不用了，汪董，您已经帮我出了气，我已经很感谢您了。打折就不用了，我还是按照原价买吧，不能让您吃亏。”
“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笑着说，“您能选择我们‘凝翠轩’的珠宝，是对我们品牌的信任，我们怎么能让您受委屈呢？”
随后，我让店员给张阿姨挑选了一款适合她女儿的项链，又亲自送她到商场门口。看着阿姨远去的背影，我心里不禁感慨，作为一个企业，不仅要追求经济效益，更要注重企业文化和服务质量。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顾客都做不到，那么再高端的品牌，也终会被市场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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