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消散,礁石上还挂着夜晚的露珠。
迈克后背紧贴着潮湿的礁石,听着越来越近的皮靴声,喉结动了动。
他能闻到自己军装上衣未干的血锈味,混合着海风里咸涩的腥味——那是昨夜费舍尔的人留下的,也是他活下来的证明。
“封锁海岸线!三排往左,二排往右,见到活物就开枪!”
莱因哈特的嗓音如同淬了冰一般,在雾气中碎成了刀尖。
迈克眯起眼睛,透过礁石的缝隙瞥见了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后勤官的银质肩章在微光中泛着冷光,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成了针尖,正死死地盯着满地的尸体。
这个上周还拍着他的肩膀说“新兵要懂规矩”的男人,此刻正用指节敲着腰间的配枪,仿佛在数着心跳:“目标携带着海军机密,格杀勿论。”
迈克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锈剑的剑柄。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急促,就像战鼓在胸腔里撞击。
暗袋里的账本硌着他的肚皮,那是他从费舍尔的尸体上搜来的——上面记录着G - 5支部半年来“意外沉没”的补给船,每艘船的货物清单最后都画着一个蛇形标记。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费舍尔敢带着海贼袭击巡逻队——他们根本不是海贼,而是后勤官豢养的暗桩。
“哗啦——”
左边传来刺刀挑开海草的声响。
迈克猛地屏住呼吸,看着两个士兵端着步枪从礁石后面转了出来,皮靴碾过碎石的脆响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士兵踢了踢脚边的尸体,骂骂咧咧地说:“这小子下手够狠,费舍尔那批人全折在这儿了。”另一个矮个子士兵搓了搓枪管:“莱因哈特中校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账本……”
后半句话被海风吹散了。
迈克的后背沁出了冷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随着士兵的脚步声起伏——不行,这样下去会被见闻色霸气捕捉到。
他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回忆起金狮子模板里的记忆:“操控万物沉浮,本质是感知每一粒分子的重量。”
指尖突然泛起了麻痒。
雾气在他的周身翻涌,就像有生命的活物。
迈克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粒水珠的位置,它们顺着他的心意,在礁石与礁石之间织出了一条若有若无的“雾路”——这是他昨夜刚领悟的技巧,半觉醒的飘飘果实原来不止能操控固体,当他把注意力从“举起重物”转向“调整密度”时,连空气里的水分子都成了可驱使的兵卒。
“那边有动静!”络腮胡士兵开了枪。
迈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没等子弹飞来,脚尖点地,顺着雾路疾驰而去——雾气就像被风吹散的纱,在他的身侧裂开了一条缝隙,又在他的身后迅速合拢。
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撞在礁石上迸出了火星。
他听见士兵们的惊呼声:“人呢?雾里怎么有影子在动?”“追!别让他跑了!”
心跳声逐渐被耳鸣所取代。
迈克沿着雾路狂奔,每一步都踩在雾气最浓的地方,仿佛整个人都融进了晨雾里。
直到绕过第三块礁石,他的余光突然瞥见礁石的缝隙里蜷缩着一个人影——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脖颈处有道青紫色的勒痕,胸前别着一枚蛇形徽章——和账本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费舍尔的旧部。”迈克蹲下身,指尖按在士兵的颈侧。
还有体温,只是昏过去了。
他快速地搜身,从对方的裤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地图,边角沾着暗红色的血。
展开一看,港口区用红笔圈着一个叉,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废弃码头”,下方标注着“G - 5货仓c区 午夜换防”。
“原来真正的物资中转站在这儿。”迈克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昨夜费舍尔临死前吼的那句话:“你就算杀了我,货仓的东西也早该运走了!”原来他们根本没把货物装船,而是藏在了自己人看管的货仓里——莱因哈特的手,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
“沙沙——”
远处传来士兵们的吆喝声:“这边!雾好像变薄了!”
迈克迅速将地图塞进暗袋,顺手扯下了昏迷士兵的蛇形徽章。
他站起身,望着雾色渐淡的天空——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就要完全升起来,雾气会消散,他的优势也会消失。
但此刻他的掌心发烫,金狮子模板里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像有一团火在骨头里燃烧。
“货仓c区。”他低声念着地图上的字,锈剑在指间转了个刀花。
雾气重新在他的周身凝聚,比之前更浓、更密,仿佛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他望着港口方向的模糊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莱因哈特想灭口?
那他偏要把这摊烂事翻个底朝天。
“走。”
迈克踩碎了脚边的贝壳,身影融入了浓雾。
身后士兵的喊叫声越来越远,而前方港口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里有他要找的答案,有他要斩断的阴谋。
晨雾里,只余下锈剑出鞘的轻鸣,和一句被风卷走的低语:“该算算总账了。”晨雾比迈克预想的散得更快。
当最后一缕白纱般的晨雾被海风卷向天际时,他正蜷缩在港口外废弃渔船的龙骨下,望着码头上新竖起的七座了望塔——每座塔顶都架着黑洞洞的狙击枪,枪身反射的冷光像七柄悬在头顶的刀。
“莱因哈特这老狐狸。”他喉间溢出低笑,指腹摩挲着暗袋里的蛇形徽章。
半小时前他还以为能借着雾气混进港口,可当第一声狙击枪响穿晨雾,子弹擦着他耳尖钉入木柱时,他便意识到对方早有准备——那些狙击手的站位完美覆盖了所有雾路缺口,连他刚领悟的雾气密度操控都成了暴露位置的破绽。
海浪拍打着船底,咸涩的潮气漫进鼻腔。
迈克望着塔上士兵换岗时露出的蛇形臂章,后颈泛起凉意。
费舍尔的暗桩竟渗透到了G - 5的常规驻军里,难怪莱因哈特敢大张旗鼓封锁海岸线——他们根本不怕暴露,怕的是秘密被带走。
“布莱恩特。”
极低的唤声从船尾传来。
迈克的肌肉瞬间绷紧,锈剑已出鞘三寸,却在看清来者时顿住——法蒂玛裹着褪色的渔民斗篷,发梢还滴着海水,左腕有道新鲜的抓痕,正从船缝里递来个青瓷小瓶。
“热感探测仪。”她的声音像被海风吹散的碎冰,指尖沾着的血珠滴在瓶身,“莱因哈特从阿拉巴斯坦弄来的,能隔着浓雾捕捉体温。”
迈克的瞳孔微缩。
他想起昨夜费舍尔的人用的不是普通步枪,而是枪管缠着铜丝的特制武器——原来从那时起,对方就在为今天的围猎做准备。
他接过药瓶,瓶身凉得刺骨,“你怎么……”
“女帝的信鸽比子弹快。”法蒂玛扯了扯斗篷,露出腰间半隐的九蛇族银饰,“桑蒂说你需要这个。”她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目光扫过他染血的军装,“小心货仓的通风口,莱因哈特在管道里放了追踪鼠。”
话音未落,她已潜入海浪,只余下一串气泡浮上海面。
迈克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喉结动了动——九蛇的情报网果然比他想象中更密。
他拔掉瓶塞,药汁入口是苦杏仁味,顺着喉咙烧进血管,体温正以可见的速度下降,皮肤泛起病态的青白。
夜幕降临得很慢。
迈克蹲在港口外的礁石丛里,看着最后一抹夕阳沉入海平面,听着了望塔上传来“换班”的吆喝。
他的指尖抵着胸口——心跳声轻得像蚊鸣,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这是药剂的效果,也是半觉醒飘飘果实的辅助,此刻他的身体正与周围环境的温度完美融合。
“三、二、一。”他在心里默数,左手按在礁石上。
雾气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十步外凝出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是他用雾气分子模拟的“自己”,连军装的褶皱都与他此刻的姿态分毫不差。
“砰!”
第一声枪响划破夜色。
紧接着七支狙击枪同时开火,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虚影被打成筛子,碎成漫天雾珠。
迈克借着枪响的余音跃起,脚尖点着码头边缘的缆绳,像片被风吹起的落叶掠过探照灯的光束。
他能听见身后士兵的怒吼:“追!那小子在右边!”却只是弯低身子,沿着码头下的阴影疾掠。
货仓c区的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
迈克的锈剑嗡鸣出鞘,武装色霸气裹着剑身,在铁链上划出蓝白色的火星——这是他昨夜刚摸到门道的“流樱”雏形,能让霸气渗透金属内部。
“咔嚓”一声,铁链断裂的瞬间,他的虎口微微发麻——剑技确实在进步,可金狮子模板里那股灼烧感,比昨夜更盛了。
门内的空气带着陈腐的霉味。
迈克摸出怀表照亮,却在看清地面时顿住——满地都是撕碎的账本残页,最上面那张还沾着新鲜的血,字迹被撕成碎片:“……克洛克达尔……沙……月……货……”
“哈……哈……”
低沉的笑声从货架后传来。
迈克的后颈炸起冷汗,转身时锈剑已横在胸前。
费舍尔从阴影里走出,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军装上的蛇形徽章闪着幽光,“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断了线?克洛克达尔大人的布局,是你这种小虾米能看透的?”
他话音未落,右手突然甩出一把短刀。
迈克本能侧身,短刀擦着他肋骨钉进木门,却在擦过他太阳穴时带起一阵刺痛——不是刀刃的伤,是某种力量在撞击他的头骨。
他的眼前闪过金狮子被船舵贯脑的画面,耳中响起模板里沉睡的咆哮,碎颅钢躯的防御层竟像薄纸般裂开道细缝。
“封印……”他咬牙按住额头,指尖触到温热的湿意——是血。
费舍尔的短刀上涂了某种药剂,正顺着皮肤渗入他的头骨,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道细缝里涌出的力量,正在重塑他的骨骼。
“死吧!”
费舍尔的第二把短刀已经掷出。
迈克勉强举剑格挡,金属碰撞的脆响中,他看见费舍尔咧开的嘴角,和短刀上流转的诡异紫光——这不是普通的伏击,是针对他模板弱点的猎杀。
(费舍尔狞笑着扑来,手中匕首闪烁寒光。
迈克勉强格挡,锈剑与匕首相击的瞬间,他的太阳穴传来炸裂般的剧痛,金狮子模板的封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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