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落到海平面时,食堂的铁皮屋顶被烤得滚烫,油腥味和劣质朗姆酒的气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迈克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走廊尽头挂着的“庆功宴”红布——那块布褪色得很厉害,边角还沾着去年剿灭鱼人海贼团时留下的血渍。
“迈克!”二等兵汤姆从楼梯口跑了上来,军帽歪戴在脑后,“霍克上校亲自说要给你敬酒,全支部的人都在等你呢!”他喘着气,但在看清迈克的表情时缩了缩脖子——这个新兵的眼神太深沉了,就像压着一块浸满鲜血的铁。
食堂里,二十张长条桌挤得满满当当。
墙上褪色的海军旗被穿堂风吹起一角,露出后面斑驳的霉斑。
马库斯·霍克的啤酒肚首先映入眼帘,这位后勤上校挤开前排的士兵,左胸的金色锚章蹭得旁边的列兵直皱眉:“小英雄来了!”他扯着公鸭嗓大笑起来,手里的玻璃杯晃出琥珀色的酒液,“剿灭赤焰之口的大功臣,这杯我敬你!”
迈克的靴跟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盯着马库斯递过来的酒杯,突然觉得酒精味重了三分——那不是朗姆酒应有的醇厚味道,倒像是掺了工业酒精的烧刀子。
见闻色霸气像蛛网一样散开,触到马库斯嘴角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意,而是像刀尖一样冰冷。
“迈克!”
军医海伦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这位总是把金发盘得一丝不苟的女军官端着药盘挤了过来,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碘酒的味道。
她的指尖快速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一块浸过药汁的棉絮便滑进了他的指缝:“今天的酒……我刚给厨房送消毒水,看见霍克副官往酒桶里加了东西。”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藏着紧迫感,“含在舌下。”
迈克垂下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接过酒杯时,指腹蹭过马库斯的戒指——那枚刻着锚纹的金戒指,他在三天前的仓库记录里见过:赤焰之口被缴获的二十箱香料,正是用这枚戒指盖的“已销毁”印。
“谢谢上校。”他仰头喝了半杯酒,酒液灼烧喉咙的瞬间,舌尖抵住了药棉。
马库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个新兵应该像三天前那个挑衅者一样,喝完酒就捂着肚子打滚才对。
“咳咳!”迈克突然踉跄了一下,酒杯砸在桌上摔成了碎片。
他扶着桌沿,指关节泛白,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头……好晕……”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栽进了旁边的长凳里,军帽滚到了马库斯的脚边。
食堂里炸开了锅。
汤姆扑过来摇晃他的肩膀:“迈克!你怎么了?”列兵们七嘴八舌地喊着军医,海伦挤进来翻开他的眼皮,手指在他的颈侧点了点,抬头时眼眶泛红:“脉搏弱得像游丝……可能是急性酒精中毒!”
马库斯的胖脸抖了抖。
他向副官卡尔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扯着嗓子喊道:“都散了!军医留下处理,其他人回岗!”士兵们被推搡着往外走,最后离开的列兵关门时,迈克瞥见马库斯向两个亲信使了个“搜”的手势。
门闩落下的瞬间,迈克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阴影。
他听见高个子的军靴踩过碎玻璃的声音:“那小子的调令在身上吗?”矮个子哼了一声:“找他私通海贼的证据,等明天就说他畏罪服毒——霍克上校说了,本部的人最信这个。”
“床底下有箱子!”高个子一脚踹开木箱,旧军靴踩在迈克的海图上,“这把匕首……赤焰之口的标志!”他举起带有骷髅纹的短刀,眼睛里闪着光。
迈克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手指在裤缝上轻轻一勾,藏在掌心的铜烛台微微震颤——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像藤蔓一样涌出,三枚烛台同时离地,金属摩擦空气的尖啸声打破了寂静!
“啊——!”高个子捂着左肩惨叫起来,烛台穿透了他的制服,血珠溅在海图上,把“G - 5仓库”四个字染得通红。
矮个子猛地扑向腰间的步枪,却看见铁床“吱呀”一声抬了起来。
床板像活物一样翻转,床腿撞碎了窗台上的咸菜坛,酸臭的汁水顺着墙面往下淌。
他盯着突然睁开的灰蓝色眼睛——那根本不是昏迷者的混沌眼神,而是淬过毒的刀锋,闪着冷冽的光。
“你……你没中……”
“毒?”迈克撑着长凳站了起来,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插着半截船舵模型,是金狮子模板觉醒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发烫,“上校的酒,我只喝了半杯。”
矮个子的手指刚扣动扳机,床板突然加速。
他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仿佛看见金发军医站在窗外,月光照亮了她手里的针管——那是从庆功宴酒桶里取的样本,标签上写着“河豚毒素·稀释版”。
食堂外,马库斯正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他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听见里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他的胖手一抖,酒液泼在了金色锚章上,把“后勤模范”四个字泡得模糊不清。
“卡尔。”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去看看。”
副官刚要推门,门内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是步枪上膛的清脆响声。
门闩外的卡尔刚抬起手,就听见门内传来金属刮擦声——是步枪保险打开的轻响。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悬在门框上不敢落下。
身后马库斯的啤酒肚顶得椅背吱呀响:“怎么?”
“里面…有枪。”卡尔喉结滚动,后颈泛起冷汗。
他想起三小时前马库斯往酒桶里倒的褐色液体,想起那两个被派去搜证的亲信,此刻后槽牙咬得发疼。
门内突然爆发出重物撞墙的闷响。
卡尔下意识后退半步,就见玻璃窗“哗啦”碎裂,一道黑影从破洞栽出来,摔在他脚边——是那个矮个子亲信,肋骨塌陷成诡异的弧度,步枪甩在泥地里,枪管还冒着硝烟。
“迈克!”马库斯的公鸭嗓破了音。
他肥胖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桌上的账本被扯得哗哗翻页。
门“砰”地被踹开。
穿旧军靴的脚率先跨进来,带起一阵风掀翻了墙角的煤油灯。
迈克站在门框阴影里,灰蓝色眼睛映着跳跃的火光,后颈船舵印记泛着暗红。
他右手缠着青黑的武装色霸气,像裹了层淬毒的铁皮;左手虚抬,五把军刀和一支钢笔正浮在身后,刀刃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你、你不是中毒了?”马库斯的胖脸煞白,肥肉堆里的小眼睛瞪得滚圆。
他颤抖着摸向腰间配枪,枪套搭扣却怎么也解不开——指尖全是汗,滑得像沾了油。
“上校的酒,我只喝了半杯。”迈克向前一步,军靴碾过地上的玻璃渣。
他的声音像碎冰撞进铁桶,“剩下的半杯…留给你。”
马库斯终于拽出配枪,枪管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瞳孔里倒映出迈克嘴角的冷笑——子弹“叮”地弹开,在墙上撞出个火星四溅的凹痕。
“碎颅钢躯?”卡尔倒抽一口凉气,踉跄着撞翻了靠墙的档案柜。
牛皮纸文件撒了一地,最上面那张赫然是“赤焰之口香料销毁记录”,马库斯的金锚戒指印在“已销毁”栏,红得刺眼。
迈克没看卡尔。
他盯着马库斯发抖的手,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如蛇信般窜出——那支钢笔突然加速,精准刺穿枪管卡榫。
金属扭曲的尖啸中,枪管像条被踩扁的蚯蚓,枪口转向了马库斯自己的掌心。
“不!”马库斯尖叫着要松手,可钢笔还在发力。
他眼睁睁看着变形的枪管压进掌心,骨裂声混着痛呼撞在天花板上。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账本“G-5后勤支出”那页,把“朗姆酒采购”的数字晕染成模糊的红。
迈克弯腰拾起地上的毒酒壶。
酒液在壶里晃荡,倒映出他冷硬的下颌线:“这壶里的河豚毒素,够毒死三个你。”他扯住马库斯油腻的衣领,把酒壶硬塞进那张因恐惧而大张的嘴里,“喝。”
酒液顺着马库斯的嘴角往外溢,他拼命摇头,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迈克的武装色霸气压在他后颈,像块烧红的铁,逼得他不得不吞咽。
“你…不该…活着…”马库斯的声音渐渐含糊,瞳孔开始扩散。
他最后看了眼办公桌上的全家福——妻子在笑,女儿抱着玩具熊——然后永远闭上了眼。
卡尔早瘫在地上。
他望着迈克转身的背影,看着那些悬浮的军刀“唰”地插回刀架,看着碎玻璃突然腾空,整整齐齐落进墙角的簸箕。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颤抖着摸向马库斯的脉搏——没有了。
月光爬上G-5支部的了望塔时,食堂的门被撞开。
列兵汤姆举着煤油灯冲进来,灯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停在窗台的针管上——标签被月光照亮,“河豚毒素·稀释版”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
“报告!”
天刚蒙蒙亮,威廉姆斯中将的军靴声就响彻走廊。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看着满桌的贪腐账本,看着窗外聚集的士兵,嘴角绷成一道冷硬的线。
“集合全支部。”他摘下白手套,重重拍在桌上,“我倒要看看,这G-5,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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