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像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了我们松软的内心!
我紧紧地抱着情绪失控的沈离歌,不停地安慰她道:“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听他的狡辩!”
这时,吴影踉跄着爬起来,枯瘦的手指指向墙上褪色的族谱,
\"看到那个'吴'字了吗?我们吴家和你们沈家,本是同根同源,可惜了利益之下无父子,还谈什么一个祖宗!\"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沈离歌不停地哭吼道。
沈离歌后退半步,阿杰立刻挡在她身前,警棍在掌心攥得咯咯作响。
吴影突然剧烈喘息起来,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供桌:\"我如果说的是假的,那你姑姑为何至死都不会原谅你爷爷和父亲,你爷爷去世她为什么都不回来,她为什么死到临头还保护我?\"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如同雷霆一般在祠堂里炸响,激起阵阵回音,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建筑都震得颤抖起来。
沈离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不断地扎刺着,让她头痛欲裂。
而吴影的话语,却像一把无情的锤子,狠狠地敲打着她的脑海,将记忆中爷爷那慈祥的面容与吴影所描述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让她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我看着吴影,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条条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我们身上。
我咬紧牙关,决定不再退缩,要和他正面硬扛到底。
我迅速侧身,将沈离歌紧紧地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可能来自吴影的任何攻击。
同时,我的掌心死死地按住后腰藏着的短刀,只要吴影稍有异动,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屋外,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上,溅起一片片白色的水雾。
吴影则倚着雕花栏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
他那脖颈处狰狞的烧伤疤痕,在闪电不时劈亮的瞬间,泛着青白的光,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你受过的伤痛为何要转嫁给无辜的人?”
我怒视着吴影,攥紧了湿透的衣襟,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几乎要穿透那单薄的布料,
“金三角的孩子被碾碎成毒品原料,轮船的姑娘被铁链锁进地窖,原始森林的部落被剥皮制鼓——那些被毒品侵蚀的躯体,被贩卖的人口,被强奸的女人,被杀害的野人,他们有何罪?”
吴影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声,金属面具滑落半张,露出右脸溃烂的皮肉:
“罪?哈哈,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炼狱!”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绝望,“我和沈留雪在菲律宾的贫民窟里,受尽了折磨,饱受了艰辛,遭遇了毁灭!”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让他痛苦不堪,“我在人贩子手里吃了整整三年的蟑螂,你竟然还跟我谈什么无辜?”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那布满烙铁烫出的图腾,狰狞而恐怖,“当我像牲口一样被卖给毒枭时,那些自称正义的人又在哪里呢?”
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怨恨,“沈留雪被卖到红灯区,那些所谓的正义又在哪里呢?”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所以,我们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到连海盗、毒枭、军火贩子都要畏惧我们!”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做到了!
我逃出了那地狱般的魔窟,救出了沈留雪,然后开始了我们的报复!”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我们杀了毒枭,铲平了妓院,购置了军火,我们要让那些曾经给我们带来痛苦的人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我们的目标就是沈氏父子,他们是造成我们痛苦的根源!”
最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阴险,“我找了一个身染艾滋病的女人,去引诱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头子。
哈哈他死的时候,是不是不让你们靠近,见最后一面?”
吴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终于找到了韩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女人,哦,对了,就是你,秦岚!”
他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门外的秦岚,然后转头对着沈离歌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你那所谓的父亲有多么的恶心和变态!
他为了能够得到秦岚,竟然不惜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韩馥。”
吴影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不仅如此,为了让韩馥彻底死心,他还精心策划了几笔交易,使得韩馥的父母倾家荡产。”
吴影的话语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沈离歌的心脏。
“更可恶的是,他还设局让秦岚被强奸,然后却诬陷说是韩馥下的药。
这就是为什么韩馥会如此痛恨你父亲的原因!”
吴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将沈离歌的灵魂都撕碎。
沈离歌站在我身后,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突然,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瘫倒在地上。
“韩馥,他本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啊,真是可惜了!”
吴影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们原本计划通过他来除掉你和你那可恶的父亲,却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说完,吴影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说道:“鲁滨孙,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我多次想要招募你加入我们,因为我们都知道你也对沈留风心怀恨意。
可谁能想到,你竟然放下了仇恨,还和他的女儿走到了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雨声中混杂着警笛声:“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和韩馥?”
吴影没有理会我的讥笑,反而对我浅浅笑道:“如果那天不是韩馥提前动手,或许你就是第二个韩馥吧!
我们杀了沈留风,所有你才会放弃了仇恨!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们吗?”
关于我当初想制造空难的事早就告诉了秦岚和沈离歌,她们也早就释怀!
不过这个事还是像一个疙瘩,彻底就在我们三个空难的幸存者心里,挥之不去!
吴影这时拼命地咳嗽,很快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变成了血花,他擦了擦嘴巴道:
“鲁滨孙,其实我们很欣赏你,我们本来有一万次机会可以杀死你们。
不然你们在海盗岛,在韩馥太平洋的基地,在石头岛,你以为能打败威廉、韩馥、鲨鱼哥和矿石哥?
我们从中东那里买来导弹,只要我轻轻一点,你们全部化为泡影!
可是最终都没有舍得下手,不仅是我,还有沈留雪和韩馥!
因为如果我们是硬币的邪恶一面,你就是正义的一面!”
我和秦岚、沈离歌、詹妮弗都震惊了,原来我们能活到现在,还有这么一层深层次的原因!
可是荒岛那些被屠戮的百姓,石头岛被残杀的野人,詹妮弗、美代子和白卉子那些被海盗侮辱的女人,以及为了保护我们被杀死的阿勇、四头八手怪,还有我们近八年流落荒岛的年华,这些我们找谁报仇?
\"所以你就变成了自己最恨的怪物?他们伤害了你,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吴影却已如一棵被狂风摧残的小草般,跪回蒲团,对着父亲的牌位,如捣蒜般重重磕头。
他的额头如撞在铜钟上一般,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用了二十年,让沈家所有人都如坠冰窖,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现在,也该轮到我去陪爹了。”
吴影如风中残烛般歪斜着身子,艰难地撑住栏杆,雨水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他残破的面具缝隙往下淌。
下一秒,他如触电般猛地直起腰,染血的指尖如铁钳般捏着枚猩红按键,从风衣内袋抽出,金属冷光如闪电般刺得人瞳孔骤缩。
“小心!”我如离弦之箭般将沈离歌拽到廊柱后,冰凉的雨水如猛兽般灌进衣领。
祠堂内的烛光如被惊扰的蝴蝶般剧烈摇晃,檐角铜铃在狂风中如恶鬼般发出尖锐的嗡鸣。
吴影癫狂的笑声如夜枭的嘶鸣,混着炸雷劈开雨幕:“看到祠堂梁柱里的水泥块了吗?五十公斤 c4 足以把这里炸成齑粉!”
他的面具如凋零的花瓣般彻底掉落,腐烂的右脸如被恶魔侵蚀般,随着扭曲的表情不断抽搐,“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望族,早该和我一起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沈离歌的指甲如钢针般深深掐进我手臂,温热的血如决堤的江水般顺着腕骨往下流。
吴影摇晃着按下腕表,如宣判死亡的使者般,冷酷地说道:
“还有一分钟,咱们黄泉路上作伴!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刺耳的倒计时电子音如丧钟般刺破死寂。
他张开双臂,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般,仰起头,任由暴雨如怒涛般冲刷着他那布满伤痕的躯体。
他的笑声如厉鬼的尖叫,越来越凄厉,在空荡荡的祠堂回廊里如恶鬼索命般撞出连绵不绝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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