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豪江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与街市渐起的喧嚣。
韩宇飞看看楼下，一个瞬间移动出现在了下面。
来到一个粥粉小摊前，韩宇飞对摊主问道：“老板，你这里收美刀吗？”
老板抬起头，用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扫了韩宇飞一眼，手上动作未停，用带着点豪江特有的口音摇摇头说：“美刀？我这里不收，江元我倒是收。”
“你收，我还没有呢！”韩宇飞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转身准备去其他摊位那里看看。
谁知这摊主挥手叫住了他：“后生仔，你回来。”
韩宇飞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摊主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手，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看你是北边来的后生仔不容易，我收你的。不过我可不知道美刀同豪元的兑换情况，你要是愿意，那就按一比二怎么样？”
“行吧！”韩宇飞要了份早餐，用他手中的那些美刀硬币付了钱。
对于这摊主一比二的兑换率，韩宇飞知道对方就是想赚点小便宜，也没有跟他计较。
此刻时间尚早，摊位上只有韩宇飞一个堂食的客人，其余都是匆匆打包带走。摊主瞅准空档在韩宇飞桌旁坐下，压低了些声音说：“看你的样子，是从大漂亮国回来的？”
韩宇飞点点头，摊主又说：“你是北方人，你是打算回老家吗？”
“不，”韩宇飞放下了勺子，“我是打算把他们从那边接过来。我听说咱们这边……比较容易获得身份，所以……”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
“原来是这样。”摊主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懂了”的神情，韩宇飞这是想走非正规途径把家人接来定居。他咂摸了下嘴，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后生仔有胆识。那……你有什么打算？”
韩宇飞顺势问道：“您有什么建议吗？咱们这边有什么……名门望族可以帮到我吗？”
摊主嘿嘿一笑：“咱们豪江这里的大家族，确实有几家够分量。最大的当然是贺家啦，根基深厚，黑白两道都给他面子。另外还有李家、成家和王家，都不是简单角色。你找他们任何一家都可以帮到你，不过……最稳妥的当然是贺家家主贺轩贺先生！他为人和善，慷慨仗义，喜欢为别人排忧解难，找他肯定没错。”
“多谢老板相告！不知那贺家在什么地方？”韩宇飞心中一震，发现这老板也是不错的。
从摊主口中得知贺家宅邸位置后，韩宇飞几口扒完剩下的粥，道了声谢，多给他十块美刀做报酬，便向着摊主指引的方向快步而去。
穿行在狭窄的旧街巷弄，绕过喧闹的市集，贺家那中西合璧、气势恢宏的宅邸终于出现在眼前。高耸的院墙由青砖砌成，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几缕常青藤。
“这门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啊！”
韩宇飞感慨一声，然后抬步上前。
门房是个穿着整洁灰色短褂、眼神锐利的中年人。韩宇飞对他拱拱手恭敬地说明了来意：“劳烦通禀贺先生，晚辈韩宇飞，有要事相求，是关于……家人移居之事。”
门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让他在这里等着。他还没走出多远，大院中就走出两个人，为首之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其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唐装，身材挺拔，步伐稳健，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者的沉稳气度。旁边跟着一个精干的年轻人，与他有几分相似。
门房见状，立刻小跑过去，在为首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目光随即落在韩宇飞身上，带着审视，却并无倨傲。他带人径直走到门前，门房连忙为韩宇飞介绍：“这位就是贺先生。”
韩宇飞连忙对其躬身行了一礼：“晚辈韩宇飞，见过贺先生！冒昧打扰，还望先生海涵。”
贺轩微微颔首，目光在韩宇飞身上停留片刻，其声音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门房说，你想带家人来豪江生活？那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打算靠什么在豪江立足？”
韩宇飞挺直腰背，迎向贺轩的目光，坦然道：“晚辈学的是中医，自认在医术一道上还有些心得。”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贺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随即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年轻人很有信心嘛！你是医学世家出身？”
“不是。”韩宇飞没有多余的解释。
贺轩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玩味。他不再追问家世，反而向前踱了一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韩宇飞：“哦？既非家学渊源，又如此笃定……有意思。”
他忽然伸出手腕递到韩宇飞面前，那腕上戴着一串温润的沉香佛珠，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既然你自称医术可以，那就先给我看看吧。让我瞧瞧，你这身本事，值不值得我帮你这个忙。”
韩宇飞没想到贺轩还会考验他，他笑道：“承蒙贺先生信任，那晚辈献丑了。”
他伸出三指轻轻搭在贺轩递出的手腕上，仔细给他把起脉来。
韩宇飞屏息凝神，指力稍稍加重，凝神细察。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随即又松开，过了一会儿他才收回手指。
“如何？”贺轩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审视的光芒。旁边的年轻人也是紧盯着韩宇飞，只因他刚才有些皱眉。
韩宇飞笃定的说：“贺先生脉象整体雄浑有力，根基深厚，精力远超常人，足见先生平日保养得宜，体质强健。”
贺轩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韩宇飞话锋一转，声音沉稳下来：“然而，先生肺脉浮取滞涩如砂，沉取细弱如丝，且隐见弦紧之象。此脉象组合，主肺气壅塞……”
韩宇飞说了一通，最后总结了一下：“简单来说，贺先生肺部有些许异样，不过问题不大，不过今后还是要少抽烟，最好把烟戒掉。另外还有些高血压，如果先生信得过我，我可以给您针灸一下，再开个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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