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落星坡子器的第三日,沈砚一行在断魂谷外围的“回音涧”找到了第七枚子器。这枚子器被腐音气侵蚀得最严重,器身大半已呈灰黑色,沈砚用吉他曲声纹唤醒时,指尖被反震的蚀气划开一道血口,淡金的天脉气与黑红蚀气在伤口处交织,竟泛起细碎的电光。
“这子器里藏着东西。”温棠颤巍巍地抚过子器表面,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缝隙,“陈先生当年埋子器时,说不定在里面封了讯息。”
青芜用控木声引藤蔓缠住子器,苏清鸢则小心地用天脉露浸润缝隙。片刻后,子器“咔”地一声裂成两半,里面掉出一卷比指甲还薄的银箔,展开后竟是半幅手绘地图,地图边缘写着几行极小的现代简体字:“1937.6,界壁共振频率异常,子器需天脉气+空间能激活,双界钥藏于天脉树心。”
“双界钥?”慕言凑过来看,“是能打开双界的钥匙?”
沈砚指尖抚过“空间能”三字,突然想起空纹剑斩腐音时的空间涟漪——天脉五重的“声化实体”,或许就是陈先生说的“空间能”。他将银箔与之前的阵图比对,发现地图标注的位置正是断魂谷天脉树所在,而树心处画着一个螺旋状的符号,与空纹剑刃上的纹路隐隐呼应。
“温前辈,鸣音阁的典籍里,有没有提过‘双界钥’?”沈砚追问。
温棠沉思片刻,忽然拍了下大腿:“老夫想起来了!百年前陈先生离开后,先辈们在声纹密室发现过一块‘断弦’,说是用灵界‘声髓’所制,能引动空间波动,却始终不知道用途。后来密室遭袭,断弦就失踪了——难道那就是双界钥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青芜突然指向涧外:“有人来了!好多气息!”
沈砚立刻将银箔收起,天脉气探出去,发现是一队身着青衫的修士,正往回音涧走来。为首的中年人身背长弓,箭囊里插着七支银色箭羽,脉气清澈而锐利,不似蚀声教教徒。
“是听风阁的人!”温棠松了口气,“听风阁擅长追踪探哨,百年前与鸣音阁齐名,后来遭蚀声教打压,几乎覆灭,没想到还有残余。”
青衫修士也发现了他们,中年人身形一闪,瞬间落在沈砚面前,拱手道:“在下听风阁陆衍,敢问诸位可是鸣音阁的同道?”
得知沈砚正在唤醒子器、准备对抗蚀声教,陆衍眼眶一红:“我等追踪蚀声教教徒至此,就是想夺回被抢的‘声息罗盘’——那罗盘能定位子器,若被教主得到,反共振阵就彻底完了!”
沈砚心中一动:“陆阁主可知‘双界钥’?”
陆衍闻言一惊,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长的黑色物件,正是温棠说的“断弦”:“沈先生也知道?这是我阁先辈从蚀声教叛徒手中救下的,说此物关乎双界平衡,需与天脉气、空间能共振才能显形。”
沈砚接过断弦,指尖的天脉气与空间能同时注入。断弦突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螺旋状的纹路,与银箔上的符号完全重合。紧接着,他怀中的声能转化器主器也亮起金光,与断弦相互呼应,一道淡紫色的光丝从主器延伸到断弦上,竟渐渐凝成半把钥匙的形状。
“果然是双界钥!”温棠激动得声音发颤,“还差天脉树的灵气激活,就能凑齐全貌了!”
陆衍当即道:“我听风阁愿与沈先生联手!我等有‘顺风箭’,能穿透腐音域,可为先锋探路。”
沈砚正想答应,又有一队车马从远处驶来。车驾上插着“古声商盟”的旗帜,为首的老者手持算盘,笑着走来:“老夫古声商盟苏万,听闻沈先生唤醒子器,特来相助。商盟虽不擅打斗,却备了百坛‘清声酒’,能解腐音气之毒,还有十架‘扩音弩’,可放大天脉气声纹。”
原来古声商盟常年与蚀声教做“暗生意”,实则一直在暗中收集蚀声教的情报。此次得知沈砚要对抗教主,便带着物资赶来支援。
三方汇合后,陆衍突然提议:“沈先生能引天脉气与空间能,又懂陈先生的阵法,不如由您担任联军指挥,我等听候调遣。”
苏万也附和:“沈先生年纪虽轻,却有破阵斩敌之能,我商盟同意。”
沈砚看着眼前的众人——鸣音阁的坚守、听风阁的执着、古声商盟的隐忍,突然想起陈先生银箔上的话:“双界平衡,从来不是一人之事。”他握紧手中的断弦,沉声道:“好!我愿担此任!三日后,兵发断魂谷,唤醒天脉树,激活双界钥!”
回音涧的风穿过林叶,带来远处天脉树的微弱脉动,像在回应他们的约定。断弦与主器的共振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在诉说着百年前的传承,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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