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止是第8路在增援第9路,第7路、第6路、第5路都在往第9路这边赶。
邓大猛通过侦察大队得到敌人移动的消息后,立即命令宣汉大队、达县大队的炮兵,榴弹炮大队、迫击炮大队,立即对敌人第2路、第3路、第4路开火。榴弹炮、迫击炮都在完成6发急速射后,在宣汉大队、达县大队和突击大队的保护下,立即向大成镇转移。
这次战斗打残了敌人的5个团,而游击军并没有因此遭受太大的损失。但游击军撤退后,敌人抓住了游击军的撤退方向,于是没怎么遭受损失的敌人另外四个团即尾随游击军到了大成镇周边。
邓大猛意识到,跟敌人的决战不可避免了。
参谋们盘算了一下,到目前为止,敌人由先前的多人变成了4000多人,与第一支队人数相当。武器装备方面游击军应该稍强。当然,在关键的士兵素质方面,游击军完胜。因此,如不进行决战,游击军一定会以很小的代价赢得这场胜利的。
但是,邓大猛非常清楚,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与敌人决战了。他之所以不愿意与敌人进行决战,主要是不愿有太多的人员伤亡。特别是在目前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即使通过决战消灭了一个军阀,敌人还有第二个军阀;消灭了第二个军阀,还会有第三个军阀。而培养一名红军战士不容易,要培养一名老兵更不容易。当然,为了打退敌人对根据地的进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进行决战不怕,但得找个好地方打,得找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打。
于是,他命令部队撤出大成镇,向达县境内的铁山转移。
铁山位于大成镇西南60多公里处,是一条大致呈南北走向、长度约三四十公里的山脊。铁山周边植被茂盛,周边四处都是丘陵,是一处很好的伏击战场。
铁山仍然位于红色根据地内,有很好的群众基础,且游击军对那里地形熟悉,还留有不少的作战物资。相反,对敌军来说,他们作战物资不足,同时还要带着大量的伤员,行程越远、拖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
突击大队在出发前,从迫击炮大队调来了1门迫击炮及4名炮兵,并携带了50枚炮弹。他们没有跟着大部队在敌人前面走,而是一直伴随敌军左右骚扰敌人。
突击大队有时候跑到敌人行军队伍前面,迎面给敌人几炮,打完就跑,等敌人架好炮时,人早已跑远了。有时候他们安排1组人员在隐蔽的地方,打完一个弹夹就跑,等敌人架好炮时,根本看不到人跑哪里去了,现在敌人手里的炮弹有限,根本不敢浪费炮弹。没办法,只能忍了!很多时候,只能用机枪扫两下,吓唬一下就拉倒了。
但可恶的是晚上,突击大队把人员分为6个组,一组一组地轮流出击;炮兵小分队也时不时地出击一下,让敌人整个晚上都睡不了觉,一夜不得安宁。
敌人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到第二个晚上,就有人实在受不了啦。其间,杜班带领的那个小组去骚扰,每人打完一个弹夹就撤退。没曾想,有一连的敌人追出来了。杜班一看,不就一个连吗,90人左右,那就不用劳驾别人了。于是,就让队员们悄悄往后、往道路两边的山坡上退了200米,等敌人追到300米左右距离时,每个人打完一个弹夹,就看不见有站着的敌人了。他们返回去打扫战场时,发现敌人居然还带了一门迫击炮。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了,敌人带了炮也没用,根本来不及架炮。
就这样,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铁山山下。敌人也知道,游击军要在这里和他们决战,他们也很高兴。他们一直都在寻找与游击军决战,只是游击军不给机会。这下好了,再也不受一路上那鸟气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再也不用遭罪受了;还是早决战完早拉倒,早死早托生。
邓大猛带领部队进入铁山后,把部队带到了铁山边上的杨家湾。杨家湾的地形与四川其它丘陵地带的山沟、山湾差不多,都是那种三面是小山,开口一面通向地势低矮的“远方”。这个“远方”可能在一二公里又与别的山湾的“远方”合在起,继续通往“远方”;或许五六公里后就会终结于一条小河;或许与多个“远方”会合在一处较大平地,并与河流相通。
邓大猛带领部队从“远方”进入了杨家湾,敌人跟踪部队要想继续跟踪,就必须进入杨家湾,并从小山之间的山梁翻过小山才能继续跟踪。
当部队到达杨家湾后,邓大猛立即命令梁平大队和宣汉大队修筑工事。准备在这里跟敌人打一场伏击战,并在此打退或消灭敌人。
敌人的代师长不是个笨蛋,当他在远处看到,前方是一个近似U型的山湾时,他意识到游击军可能要在这里设伏,于是,他把榴弹炮部队放在远处山梁的后面,让敌人的一个团行进到U型山湾前那个横着的低矮山脊时,再改为攻击前进。
敌人这个团的团长也吸取了第三次围剿时,中路那个旅被游击军炮击的教训。他把部队分散得很开,一个连一个连地向前推进。当敌人的前卫连推进到近处时,他们看到了游击军的伏击阵地。于是,敌人的团长就命令部队全部退回到那个横亘的山脊上,并开始构筑防御工事。这期间,游击军没有开枪,也没有开炮,任由几百个敌人自由来去。
在远处,敌人师长开始构筑榴弹炮阵地。敌人这次携带的榴弹炮是刘湘特意从其它几个师集中起来的。这些炮包括沈阳兵工厂1913年式75毫米野炮1门,射程11公里;汉阳兵工厂仿制的克虏伯75毫米山炮3门,射程8公里。敌人的另外4门75毫米火炮在开县落家岩遭遇伏击时被毁坏。为便于叙述,作者把所有75毫米以上的这些大炮都称为榴弹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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