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三人向东南方向再次出发,一路走一路训练。行至上马镇附近时,发现这个归泸州管辖的小镇驻扎着新到的民团。杨班背着枪,大摇大摆地来到镇上,镇上民团一看是本地的猎人,穷光蛋、枪法准、脾气暴,谁也不愿惹他。他在镇了吃了一顿午饭,买了一些泸州白糕、黄耙、麻饼等食品,问清是新到民团及民团人数后才返回与彩彩和韩班汇合。
因发现重要敌情,三人需要尽快回部队报告,于是他们抄近道,准备连夜赶回营地。快到大竹林村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他们赶紧往村子跟前的那个小山上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到半山腰,他们就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只有十来户人口的小村子,房屋集中建在两山之间的一块平地上。这时,村子中有二三十个拿枪的人,正押着十几个人往村外走。
三人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觉得这事他们也管不了,就准备原路退回快速通过。
正当他们准备绕路离开时,村口突然爆发枪战。三人再看向村口时,发现有几个人背对着杨班他们,正趴在收割完庄稼的地上,向村中那些拿枪的人射击。村里拿枪的人立刻向人质开枪,之后就围向村口。
杨班看着村中那些人对手无寸铁的人下手气坏了,大喊到:“可恶,都是些什么人呀,太恶毒了,这事我们得管!” 话没说完,他提着枪就往山下冲,彩彩和韩班一看杨班冲下去了,也立马跟着向山下冲去。
已经快冲下山的杨班看到几处不大的小平地时,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下冲。他朝向一个稍高的平地跑过去,趴下后就据枪瞄准。跟过来的彩彩和韩班也在跟前找了个位置趴下并据枪瞄准。
杨班选的这个位置距村口约有300米左右的距离,正好能够看清村子全貌。杨班看了一眼彩彩和韩班的位置,发现二人都是靠树趴着,就没有说话。
再看向村子,村中,那些被押着的人已经倒了一地;村口,两拨人正在互相射击。
杨班他们没有着急开枪,三人都在仔细观察互相射击的两伙人情况。村外那伙人,有几个身子比较单薄,好像是些年轻人,现在只剩5人了;他们枪法都很好,已经分别击中了对方好几个人。另一伙人穿得很乱,好像是土匪,他们依托村口的房子、一小段围墙、树木等,或蹲着或趴在地上射击。其中,也有一个枪法不错的人,他的位置比较远,是趴在一户农家的房子顶部,斜着身子射击,杨班和彩彩他们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半个身子。这人一枪一个,开最后一枪时,被对面射来的子弹击中倒了下去。
刚看明白双方对峙情况,村外的人就只剩三人了。这时,彩彩率先开枪,杨班紧随其后。韩班试着连开了两枪都没有打中目标后就停止了射击。他等了一下,就立即起身向前跑,估计是想到更近的距离去打;当他听到杨班喊“别去,趴下”后,就老实趴在地上当看客了。
那些土匪发现有人从正面远处向他们射击,他们想还击,却发现看不到人;仔细观察发现,向他们射击的人离他们太远了,没办法,只能赶紧逃命了。
不过,他们想逃,晚了,彩彩、杨班一枪一个,打得非常过瘾。被围的三人这时候都站起身来开枪,很快,村口的土匪就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幸存的三名少年冲进村子,朝倒在地上的土匪开了几枪后,立即就喊着爸妈哥姐啥的跑向刚才被押的那些人。他们看见亲人的尸体,都跪地痛哭。
杨班和韩班冲过来后,发现倒在村外空地上的6人没有一个幸存者。冲进村子后,他们赶紧去检查那些土匪的伤亡情况,发现土匪也已全部死亡。土匪那么多人,怎么都死了呢?杨班和彩彩都有点蒙圈,他们仔细察看了几个土匪的伤口,发现大多有多个弹孔 —— 原来是少年们补枪所致。
杨班和韩班收起土匪和去世村民的武器,搜走了土匪的财物,就回来找那三名幸存少年。
走到跟前后才看清楚,那三名少年,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岁那样;他们都已经停止了哭泣,坐在地上看着逝去的亲人发懵,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这是怎么回事?” 杨班询问。
年龄稍长的少年抽泣着说:“是土匪来寻仇。”。
韩班警觉道:“土匪肯定有漏网之鱼,咱们得赶紧走,不然大批土匪来了就糟了。”
见少年们呆立不动,彩彩急切劝说:“哥哥跟我们走吧,要不然,土匪会杀你们的。留得命在才能报仇!”
杨班问:“村里还有活着的人吗?”
那个男孩说:“有,姓何的人家都应该没事,土匪不找他们。”
杨班说:“你们三人必须马上跟我们走,再不走,一会儿大批土匪到了,你们就走不成了。我给你们10块大洋,你们马上去请乡亲们安葬一下你们的亲人。”
三个男孩还在发懵,不知怎么办才好。
寻思了一会儿,那个大一点的男孩才点点头,说:“嗯!”
他走到杨班跟前,拿起给他的钱,就带着另外两人跑进了村子。过了一会儿,三人就回来了。他们站在一起给杨班深深鞠了一躬,随后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彩彩、杨班和韩班身后离去。
在返程途中,杨班等人终于了解到大竹林村惨案的前因后果。原来,上个月一名土匪三当家到此地强抢掳掠,看中一位漂亮的马姓姑娘欲行不轨,姑娘家人奋起反抗,联合叔伯兄弟将三当家打死。十多天前,土匪曾前来报复,扬言杀光马姓族人,却被村民击退。没想到此番卷土重来。
马家三兄弟进一步讲述,两天前,族中长辈商议购置武器抵御土匪,前日幺爸带领十多个人前往泸州购买时,因武器昂贵、经费不足未能如愿。一行人今日返程,碰上土匪伏击族人。在与土匪的遭遇战中,幺爸作为家族主心骨,功夫好、枪法准,平日还负责教导晚辈,却不幸在此次对战中遇害。
韩班询问三人姓名,年长的少年介绍道:“我叫马成峰,今年 16 岁;这位胖点的是马成明,也是 16 岁;瘦些的是马成旭,14 岁,我们是堂兄弟。”三人后面分别被改名为:大马班、二马班、小马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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