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仨推着车子离开家,完全没有惊动家里其他人。
钱敬兴奋的与父亲分享这段时间大小事,当说到少年宫物理班,他开心极了。
在课上他做了很多实验,可惜物理班现在被撤销了。
他懊恼地说:“都是我的问题,如果我的当天没有做实验,胡老师不会被我连累,最后还失去工作。”
“你有问题,但你们老师问题更大。”钱桥说,“他的行为是‘因’,而你的行为是‘果’,没有‘因’哪来的‘果’,你是该反省,不过反省事情不要错了。“
在他看来,小儿子培训班胡老师要为这件事担负百分之七十责任,放置危险物品在教室,自己跑出去喝酒,让一群不到十岁孩子独自面对,正常人完全做不到。
郁郁不得志,能理解。
但,不能成为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妈妈打你,有怨气吗?”
钱敬摇头:“我想明白了。”
“小誉,我们家小老三长大了。”钱桥看清楚前方没有障碍物,笑着回头说。
钱誉不远不近骑车跟在后面,听到父亲叫他,他连忙应道。
父子三人骑车从十公里外买回热腾腾大包子,这家包子铺老板北方人,卖的包子皮薄馅大,开业不久生意很好,他们过去的时间早,第一锅包子刚刚出锅。
回到家,经过街口,十四个鸡蛋一斤香菜以及几根小葱。
三人通力合作,煮了一锅荷包蛋汤,撒上葱花与香菜,热气激发食物与生俱来的香味。
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的钱绾,动了动鼻子,睁开眼,挣脱被子的束缚,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边,整个人钻进窗帘,朝院子看去,熟悉的背影。
她兴奋地大叫起来:“爸爸。”
楼上、楼下都被她的大嗓门惊醒,半个月不见,钱绾直接粘在父亲身边,死活不愿意松手。
用过早餐,钱誉起身给家里三位长辈倒茶。
钱桥道:“长兴,这段时间辛苦了,给我和你姐带孩子,打扰到你的假期了。”
“姐夫,见外了啊,”年长兴笑道,“孩子们懂事,他们帮助我比较多,我没帮上多少。”
“对!”钱绾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我带舅舅逛饰品市场。”收获不小。
她偷偷摸摸笑,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家里人心知肚明,知道她不贪心,没有拆穿她。
年长兴看向钱绾的眼神宠溺,附和着点头:“没错,绾绾的审美很好,对我的帮助很大,等回去之后可以研发新饰品。”
提前回家,钱桥多出两天假期,他带着年长兴在珈城附近转转,别人专程来珈城玩,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带孩子吧?
至于四个孩子,杨双请假负责接送照料。
离开前一天,珈城下雨,气温陡降,钱家人带着年长兴去吃火锅。
降温了,吃火锅的人很多,他们坐下没多久,排队等待用餐的人从店门口排到外面。
大雨丝毫没有阻挡大家用餐的热情。
穿上雨鞋的钱绾撑着自己的小红伞,蹦蹦跳跳踩水坑,地面上污水溅起,她的笑声荡漾。
经过金碧大酒店附近,有人在装卸货物,杨双说道:“注意安全,看路,不要撞到别人。”
“放心吧,妈妈。”
放心?
小女儿轻快回答,让杨双完全不放心。
刚上前不等她拽住,说什么来什么。
钱绾径直撞上快速后退中的男人身上,她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完全不在意地上污水,笑嘻嘻接受雨水落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地上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伞撑在自己头顶。
“不痛。”
杨双和钱桥上前检查孩子,小老幺没摔痛,反倒是沾了水,开心得不得了。
“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到身后,孩子没事吧?”男人说话声音粗哑。
夫妻俩抬头,面前男人穿着套装雨衣雨裤,头上带着帽子,头发很长,双手抬着一个纸箱,纸箱很高,到他鼻子附近,看不清脸,声音总觉得似曾相识。
男人咳嗽一声,夫妻俩收回视线。
钱桥道:“小孩子摔摔打打,不碍事。”
男人抱着纸箱上面包车,关上车门,转头透过车窗与其中一人视线交汇,面包车开出原地。
一家人继续快步往家的方向走,今天天气凉爽,某个小捣蛋沾了水,需要抓紧时间洗澡,不然容易着凉。
这回,哪怕钱绾不乐意,也被杨双牢牢拽在手心,即使这样没少踩水坑。
她道:“刚刚那人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钱桥道:“他的眼睛熟悉,像是见过,可惜脸被遮住,看到长相说不定能扔出来。”
钱温脑海再次浮现对方背影,与干爹背影真的好像,她道:“爸爸妈妈,你们没发现背影眼熟吗?很像干爹,上次经过看到他的背影,我还以为是干爹。”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背影相似的人很多。”年长兴说。
“我们年级有两个孩子长得好像,大家都说是双胞胎,在医院抱错了。之后他们双方父母追根溯源,两家沾亲带故,女方与女方、男方与男方的爷爷辈是亲兄弟,在过去因为通讯不便失去联系。”
钱誉说的这件事,钱桥与杨双听他说起过,一度在珈城引发热议。
年长兴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聊,钱家人视线转移,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钱家人牵扯进来。
见他安好,此行目的达到,是时候该回家了。
当天晚上年长兴告知出发时间,钱绾眼泪瞬间落下,抱着他的胳膊不想让他离开。
小孩子感情真诚,你对她好,她心里知道,同样会以真诚反馈。
钱绾最讨厌离别,偏偏人生无奈,总面临着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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