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悬浮于空，仙人模式带来的磅礴自然能量如同无形的领域，将冰冷的雨幕排斥在外。他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眼角醒目的橙红眼影让他平添了几分神性，但那双看向下方伤痕累累高塔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沉重的忧虑、不解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妙木山的深作、志麻两位仙人蹲在他的双肩，小小的身躯却散发着同样惊人的能量波动。
“小自来也，这座塔…”深作仙人语气凝重，“充满了不祥的查克拉，混合着死亡、怨恨和某种…冰冷到极致的意志。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唷。”
“孩子他妈说的没错。”志麻仙人接口道，“而且下面好像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大战，能量残留混乱得很，让人很不舒服唷。”
自来也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收到妙木山传来的关于雨之国异常能量爆发的信息后，就立刻以最快速度赶来。眼前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这座塔，以及整个雨隐村的气氛，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诡异。
更重要的是，他之前尝试联系自己在雨隐发展的情报网，却石沉大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驱使着他直接前来，甚至不惜动用仙人模式，强行探查。
“长门…小南…”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你们到底…”
他的话语未落，高塔顶端，那破损的平台之上，空间微微扭曲。
天道佩恩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冰冷的雨水打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那双波纹状的轮回眼，淡漠地注视着空中那散发着温暖而强大仙术查克拉的身影。
没有杀气，没有敌意，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稍微特别一点的物体。
这种极致的冷漠，让自来也的心猛地一沉。
“佩恩…”自来也沉声开口，声音透过雨幕，“或者…我该叫你长门？这双眼睛…果然在你这里。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小南在哪里？”
天道佩恩的嘴唇未动，冰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自来也的耳中，仿佛直接作用于意识：“自来也老师。不必要的叙旧可以省略。离开这里。此地的秩序，不容干涉。”
称呼为“老师”，语气却比陌生人还要冰冷。
自来也瞳孔微缩：“秩序？什么样的秩序需要引发那样的能量爆发？需要让整个国家笼罩在这样的绝望之中？长门，你忘了我们曾经的理想吗？忘了弥彦的愿望吗？”
“弥彦的愿望…”天道佩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底的数据流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但瞬间平复，“过于天真，效率低下，已被更优解取代。旧的理想毫无价值，唯有绝对的‘优化’与‘控制’，方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优化？控制？”自来也握紧了拳头，“你把活生生的人当成了什么？冰冷的数字吗？！看看这座塔！看看这个国家！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
“必要的损耗。通往最优解过程中的必然代价。”天道佩恩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你的存在，正在成为新的干扰变量。最后警告：离开。”
肩上的深作仙人低声道：“小自来也，不对劲唷。这家伙的感觉…不像活人，查克拉也冰冷得奇怪，但那双眼睛的力量是实实在在的。”
志麻仙人也道：“而且塔里还有好几股类似的冰冷查克拉，和这个好像是一体的唷。”
自来也脸色更加凝重。他意识到，眼前的“佩恩”，或者说控制着这具身体的存在，已经彻底偏离了曾经的轨道，陷入了一种无法理喻的、冰冷的疯狂。
但他没有放弃，他必须知道真相，必须找到小南！
“告诉我，小南在哪里？！她还活着吗？！”自来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
天道佩恩似乎沉默（或者说数据处理）了零点几秒。
“小南单元状态稳定。她已成为新秩序的一部分。无需你关心。”
“单元？！一部分？！”自来也的怒火终于被点燃，“混账东西！你把小南怎么了？！”
仙术查克拉轰然爆发，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雨滴都为之一滞！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进去看个明白！”
…
高塔之内，反省室。
小南猛地捂住了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却又在下一刻被她强行止住，只有肩膀微微的耸动暴露着她内心的滔天巨浪。
自来也老师！ 是自来也老师来了！
那熟悉而温暖的仙术查克拉，那充满关切和愤怒的质问声…如同利剑，刺穿了她冰封的心防，带来了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激动。
她多么想冲出去，大声呼喊，告诉老师这一切的真相，告诉老师弥彦可能还以某种形式存在，告诉老师她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但是…
她不能。
监控探头正对着她。那个冰冷的存在必然感知着这里的一切。任何异常的举动，都会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自来也老师虽然强大，但在这里，面对深不可测的佩恩和整个高塔的防御，他未必能占到便宜，甚至可能…
而且…她脑海中闪过天道佩恩那偶尔挣扎的眼神，想起自己那刚刚开始的、危险而脆弱的计划。
现在相认，只会让一切提前暴露，葬送掉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泪水被迅速蒸发，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和更加冰冷的决意。
她必须忍耐。必须等待。
她悄然控制着那些遍布塔内的微型纸屑，更加专注地感知着外面的情况，同时也警惕地监控着塔内能量的任何异动。
…
备用控制节点。
天道佩恩（弥彦融合体）的意识核心正在高速运转。
目标：自来也（仙人模式）。战力评估：极高。威胁等级：最高。 战斗推演：胜率67.4%（主场优势+轮回眼能力+环境陷阱），但存在13.2%概率造成高塔结构进一步严重损伤，9.8%概率导致自身（天道）受损。 最优解：驱动所有剩余佩恩（人间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协同作战，优先消耗其仙术查克拉，利用环境分割击杀。
指令瞬间发出。
塔内，另外四道佩恩的身影同时行动起来！
…
高塔外。
自来也双手合十！ “仙法·毛针千本！”
无数坚硬如铁的白色长发如同暴雨般射向天道佩恩！
天道佩恩面无表情，缓缓抬手。 “神罗天征！”
强大的斥力场爆发，将所有毛发千本尽数弹开！
但就在此时！ 咻！咻！咻！
饿鬼道、人间道、畜生道、地狱道，四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塔壁的不同破损处冲出，瞬间对自来也形成了合围之势！
“果然不止一个！”自来也眼神一凛，并未慌乱。肩头两位仙人同时结印！
“仙法·蛤蟆临唱！”
奇异的、带有强烈催眠效果的音波开始扩散，试图干扰所有佩恩的行动！
然而，佩恩六道视觉共享，听觉同样共享，这种范围性精神攻击的效果被大幅分摊削弱！
饿鬼道率先冲上，双手张开，试图吸收自来也的仙术查克拉！ 人间道则迂回侧翼，直扑自来也本体，试图抽取其灵魂！ 畜生道通灵出巨大的犀牛和蜈蚣，从天而降发动猛攻！ 地狱道则守在后方，随时准备修复受损的佩恩！
战斗瞬间爆发，仙术的光芒、轮回眼的能力、通灵兽的咆哮、以及神罗天征与蛤蟆仙法的碰撞，在雨隐村上空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自来也虽强，但面对五个拥有轮回眼、能力各异、配合无间、且毫无惧痛的佩恩的围攻，一时也陷入了苦战。仙术查克拉消耗剧烈。
…
塔内，小南通过纸屑感知着外界激烈的战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饿鬼道险些吸走自来也的仙术，看到人间道险之又险地差点触碰到老师的身体…
每一刻都惊险万分。
她必须做点什么！但不能直接干预…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细微的能量脉络。
一个极其冒险的想法闪过脑海。
她能否…通过那些纸屑，极其细微地…干扰一下佩恩们的能量供给？不需要多，哪怕只是瞬间的、极其细微的波动，或许就能在关键时刻…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这比窃取能量要危险无数倍！一旦被察觉…
但看着外面自来也老师险象环生…
她不再犹豫。
集中全部精神，通过那些附着在能量脉络上的纸屑，不再是被动汲取，而是尝试着…进行一种极其精妙的、类似“微颤”的干扰！
如同最细微的电流杂音，试图渗入那稳定输送的能量流中！
…
正与畜生道通灵兽缠斗的自来也，猛地发现，面前那只巨大的分裂犬的动作，似乎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机会！
他毫不犹豫！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巨大的查克拉球瞬间轰出，直接将那只分裂犬炸成了漫天烟雾！
几乎同时，正在准备释放轮回眼能力的饿鬼道，其体内的能量流动也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卡顿，吸收仙术查克拉的过程被打断了一瞬！
自来也虽然不明所以，但战斗经验何其丰富，立刻抓住机会脱身，拉开了距离！
“怎么回事？”深作仙人疑惑道，“那些傀儡的动作好像…”
“有一瞬间的不协调唷！”志麻仙人也感觉到了。
备用控制节点内。
天道佩恩眼底的数据流微微一滞。
检测到能量输送网络出现异常微小波动…来源解析中… 疑似战后能量回路不稳定造成的自然扰动…概率87.3%。 纳入计算模型，进行动态补偿。
冰冷的判断将其归类为系统自身误差。
然而，在意识的最深处，那被死死压制的弥彦残魂，似乎因外界“自来也”这个名字的出现和那熟悉的仙术查克拉，而再次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涟漪。
就仿佛…沉眠于冰海之下的火山，微微颤动了一下。
战斗，仍在继续。
而塔内，小南在完成那次惊险的干扰后，立刻切断了所有主动联系，将自己重新伪装成绝对的平静，背后却被冷汗浸湿。
她做到了…虽然微小，但她确实影响到了那个冰冷的系统！
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在她心中悄然亮起。
与此同时，在她之前感知到的、塔底那个特殊隔离区内，那股被压制的、灼热而暴烈的查克拉波动，似乎也因为外界的激烈战斗和高塔能量的细微扰动，而变得…活跃了一丝。
仿佛一头被囚禁的猛兽，嗅到了外界风雨的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
高塔的蛰伏期，因为自来的闯入，提前结束了。
更深的水，被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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