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渊拉着贺知玄走到河堤边。
此时河堤旁放花灯的人并不多，因此青渊对贺知玄道，
“我们一起放吧。”
“不是说许愿的吗？”贺知玄对他道，“可以把愿望写下来放在花灯里。”
“不用。”青渊回他，“我心里许愿就行。”
贺知玄靠近他，“那你许的什么愿？”
青渊看着他手里的花灯，问，“你许的什么愿？”
“那交换？”贺知玄问。
青渊摇头，“人家都说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
贺知玄笑了笑。
两个人一起把花灯放入了河中。
青渊望着两盏越飘越远的花灯，一时间有些愣神。
“师尊，”这时南浩云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知玄和青渊都转过身看他。
贺知玄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满。
林闫忙小声道，“我拉不住他……”
“师尊，你也来放花灯吗？”南浩云看着河里那两盏已经飘远了的花灯。
“嗯。”青渊笑着应了声。
南浩云看了看青渊又看了看贺知玄，
“仙尊，现在各宗门都在天山宗，你要不要回宗门看看？”
“不去。”贺知玄拒绝。
南浩云欲言又止。
林闫拉他，“你不是要陪我放花灯吗？快走吧。待会儿人多，我们就挤不进去了。”
现在河堤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师尊，”被林闫推着走的南浩云还回头问贺知玄，“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宗门吗？”
贺知玄眼神扫了他一下。
南浩云不情不愿地跟着林闫走了。
“他还挺舍不得你。”青渊看了贺知玄一眼。
贺知玄看着青渊突然道，“我想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太多对他们两人的干扰了。
青渊愣了一下，“啊？可以吗？”
“如果你是我的道侣，跟我一起修炼是可以一起飞升的，”贺知玄对他道。
“可是，我是魔啊。”青渊道。
贺知玄想了想道，“应该有办法……”
听到贺知玄这样说，青渊突然有些激动，他抓着贺知玄的胳膊问，
“真的有办法？”
贺知玄看着他，一时没有回答他。
青渊激动的情绪落了落，低下头道，“应该很难吧。”
此时河堤旁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贺知玄拉着青渊离开了河堤。
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贺知玄把青渊抵在墙角，盯着他问，
“你刚才是在失落吗？”
青渊抬头看他，眼睛里是满满的期许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想和你在一起，陪你去任何的地方……”
“那，”贺知玄低头，紧紧地锁着他的视线，“先成为道侣试试？”
听到“道侣”两个字，青渊的身体下意识就颤抖了一下。
贺知玄伸手搂住他的腰，“你在害怕吗？”
“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青渊艰难开口。
虽然他一直犹豫不想说，但他发现拖着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贺知玄看着他没说话。
青渊低头继续道，“我只有不到十年的寿命……我……”
贺知玄伸手抬起了他低着的头。
青渊满脸的泪水。
手指轻轻擦掉青渊脸上的泪水，贺知玄轻声道，“傻瓜。”
“你知道十年能做多少的事情吗？”贺知玄把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道。
青渊紧紧抱着他。
“再说了，”贺知玄又道，“成为道侣和寿命有什么关系？”
青渊抬头看他。
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一时有些迷惘。
“要不要先成为道侣试试？”贺知玄又问了一遍。
青渊不解，“什么叫试试？结成道侣后还可以解除关系吗？”
“当然可以，”贺知玄很认真地回答他。
“真的？”青渊怀疑。
贺知玄轻笑，“难道结成道侣后不合适还得一直当道侣不成？人都有自由分开的权利，我们这些修仙者当然一样可以。”
青渊看着他。
“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贺知玄继续道，“成为道侣之后，修炼可以更快……说不准不用十年，我们都可以离开这个小世界。”
这还真的让青渊心动。
可贺知玄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啊。
“你不介意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吗？”青渊问他。
怎么感觉贺知玄对他一点也不好奇。
贺知玄笑道，“我又不是没有去过其他世界。我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果然活得久的人见过太多世面，情绪已经很稳定了。
青渊想了想，如果贺知玄不介意他的这些问题，道侣还可以解除，那试试也没什么不行。
“嗯。”青渊点头，“那我们试试。”
听到青渊的回答，贺知玄眼神一亮，猛地把他抱起，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结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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