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铃的声音刚落,光柱猛然炸开。
金光冲天而起,像是要把整片天空撕裂。高崖上的五人被震得后退数步,脚底岩石发出碎裂声。路明站在最前,胸口一闷,喉头泛腥,但他没有吐出来,只是把那口血咽了回去。
玉碟在掌心剧烈震动,投影出的阵图开始扭曲。原本清晰的能量流转线变得杂乱无章,红色标记四处跳动,根本无法锁定节奏。
“停。”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压住了风声,“所有人收息,别动。”
身后四人立刻屏住呼吸。银针破阵师的手还搭在工具袋上,听见命令后慢慢放下。阵法师手中的记录册合上了,指尖仍留在纸页边缘。
雾气已经爬到十五丈内。守卫那边传来一声闷响,观测仪炸成了碎片。
路明低头看玉碟。数据乱了,但不是完全无迹可寻。他盯着那些跳动的数字,发现每隔七息,就会出现一次微弱的波动——极小,几乎被主频淹没,但它存在。
这不是本地阵法的反应。
他闭眼,神识顺着玉碟探出,逆着能量流往源头追。越靠近节点核心,阻力越大。灵压像墙一样推过来,逼得他太阳穴突跳。他咬牙撑住,手指掐进掌心,用痛感维持清醒。
那道波动还在。
它不随主阵起伏,而是独立运行,有固定周期。一次、两次、三次……七息一循环,从未偏差。
是外来的。
他睁眼,从袖中取出一块焦黑的符纸残片。这是破界符最后没烧完的部分,边缘卷曲发脆。他把它贴在眉心,用力一按。
额头顿时火辣辣地疼。
视野变了。空气中浮现出细丝般的痕迹,其中一根特别亮,从节点直连出去,穿破云层,指向远方某处。它像一根线,源源不断地送进力量。
这就是支撑节点暴涨的原因。
他移开符纸,低头看向玉碟。刚才看到的画面还在脑子里。那根线的频率,和古籍里记载的一种东西很像。
九窍通灵镜。
残器也能跨域引灵,只要有人在另一端施咒。这东西贪吸灵力,但自身不稳定,一旦输入信号混乱,就会反噬。
他记得《玄枢志》里写过:遇同频则自焚。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送信号过去。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静心铃还挂在支架上,震脉鼓摆在石台上。这两件法器能调音,但需要精准配合。
“你们两个,过来。”他说。
持铃人和鼓手立刻上前。
“听好。”他指着玉碟,“我会用灵力把一组波形传给静心铃,你摇铃时照着这个节奏走。鼓手在第三拍后半拍敲一下,不能早也不能晚。”
两人点头。
“试一次。”
他闭眼,调动灵力,将那段模拟出的紊乱频率注入玉碟。玉碟轻颤,一道微光射向静心铃。铃身晃动,发出一声清音。
鼓手出手。
声音叠加的瞬间,远处的光柱抖了一下。
不够。
他还差一点强度。
他伸手入怀,摸到最后那张护心符。这张符不能再用了,用了就没了。但他现在顾不上以后。
符纸贴在胸口,灵力贯通的刹那,他感到左腿深处一阵抽搐。他不管,继续输出。
玉碟的光更亮了。
“再来。”他说。
铃响,鼓击。
这一次,光柱明显内陷。金光深处,紫斑重新浮现。
“看到了!”阵法师突然喊,“紫斑复现!震荡幅度下降!”
路明没回头。他知道有效。
但还不够彻底。对方还在供能,只是速度慢了。必须让那面镜子自己断。
他改变手法,把频率拉得更尖锐,加入一段不规则跳动。这是模仿多源共振,最容易引发崩解的模式。
玉碟开始发烫。
他的手臂也在抖。灵力消耗太大,眼前有点发黑。他靠着崖边石堆站稳,继续推送信号。
第三次。
铃声响起的瞬间,光柱猛地一缩,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紧接着,金光暗了一截,雾气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变慢。
第四次。
轰的一声,节点内部传出爆鸣。地面晃了一下。
所有人都站不稳,蹲了下来。只有路明还站着,一只手撑着石堆,另一只手死握玉碟。
光柱矮了半截。
紫斑扩大,从点变成片。能量逆流已经开始,远程供能系统正在崩溃。
“成了。”银针破阵师低声说。
没人欢呼。
路明低头看玉碟。数据回归不稳区间,震荡周期重新变得可预测。他们又有了机会。
他松开手,玉碟落在地上,还在发光。他没去捡。
“准备下一步。”他说,“静心铃和震脉鼓待命,等我新指令。”
阵法师翻开记录册:“要重新测算节奏吗?”
“不用。”他抬头看光柱,“现在的频率就是突破口。我们不用再找震点了。”
他顿了顿。
“现在要做的,是让它自己炸。”
喜欢带着截教一飞冲天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带着截教一飞冲天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