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土!”
秦广胜磕了下烟锅声音低沉的说道。随着声音落下,七八个拿着铁锹的男人都快速走向那个不深的土坑。
“呸!要不是怕招惹来那些畜生,直接扔到山沟去。”
秦广胜冲着土坑啐了一口。
土坑中裹着一个破烂的草席,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模样。
随着铁锹的挥动,蓬松的泥土快速的淹没草席。
“嘎嘎!......”
乌鸦对于某些气味是非常敏感的,而这声音仿佛炸雷一般在秦广胜几人耳边响起,几乎是同时停止了填土,抬头看向树枝上那只黑黝黝的乌鸦。
“娘的,晦气!”
秦广胜骂了一声再次低头去填土。
“啊!”
“诈尸了!”
“快跑!”
铁锹几乎都是脱手而出,七八个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满眼的惊恐,乱喊着跑向村子。秦广胜虽然胆寒,但作为秦家村的书记,还是回首再次确认了那只竖起来的胳膊,那只细长的中指。
“呸!呸!呸!”
张爱国费力的从破席中挣脱出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刚才耳边还有人声,此刻异常的安静,就连那些聒噪的乌鸦也不见踪影。
“这是被活埋了?”
看着眼前的土坑,四周散落的铁锹,破烂的席子,张爱国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太狠了太狠了,草菅人命啊!不就是为了个妞嘛,打一顿也好啊,怎么就直接被埋了啊!看来做人还的谨慎啊!”
张爱国顺着踩出来的路,脑子里不断闪现着被埋前的画面。
“这他娘的什么地方啊?顺着路走了半天也不见个人,还有保留这么好的天然森林?真是埋尸的好地方啊。”
又过半晌,远处隐约有了建筑。
“怎么这么多人?”
看着路尽头人头攒动,张爱国很是茫然。
“不是僵尸!你们看他会走路,老人说僵尸只会跳着走。”
“大太阳的那也不会出现那东西。”
.......
人群中乱七八糟的议论声纷纷响起,也让大家惴惴不安的心得以安定。
“书记,现在怎么办?”
秦广胜看了眼说话的人,此时他慌乱的心才慢慢平复。他现在也麻瓜了,这要是人死了还好说,可又突然活了,这事麻烦了。
“行了,都回家去。”
秦广胜冲着人群大喊一声。
“村长,老三家的带着那畜生去大队部。”
说完秦广胜转身走向大队部。
张爱国才靠近人群,就被两个人架着埋头就走。
大队部在秦家村中央,一排五六间的土房,房子顶部还插着一杆迎风咧咧作响的红旗,只是红旗有些破损。
“张爱国,你说这事怎么办?”
秦广胜吧嗒一口烟锅,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爱国。
“这个畜生就该死!”
秦老三满眼怒意的看着张爱国。
“你们到底是谁啊?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也没看到什么摄影机,不是在演戏?”
眼前破烂的房屋,一身补丁叠补丁的衣服,张爱国很是茫然。
“什么!”
这声音几乎是秦广胜三人同时喊出来的,彼此的眼神都射出一副不可置信。
“你他娘的是不是不想认账?你个盲流!”
秦老三气的浑身发抖。
张爱国是秦家村公认的祸害。小时候偷鸡摸狗是常态,大一点听墙角偷看寡妇洗澡那是一样不落。本来这样的行为早就吃枪子了,但一来张爱国的老爹张本志是村里唯一的知识分子,很多村里的事务还需要他来协助,二来张爱国的母亲王熙悦牺牲在前线,也就是说张爱国等于是烈士遗孤。所以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的事确实有些棘手。一是张本志半年前意外去世,再也没有人给张爱国说情。二是耍流氓可是吃枪子的,没有谁敢包庇。
“不是,老头你谁啊?”
看着说话的秦老三,张爱国一脸不屑,不就是争风吃醋么,搞的好像要吃人似得。
“我是谁?我是谁?我让你看看我是谁?”
秦老三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踹向张爱国的心口,回身抡起坐着的椅子发了疯的向张爱国的身上招呼,好似要让这个活过来的张爱国再死一次。
“哎,哎,哎!秦老三,你他娘的还想打死他啊!”
秦广胜和村长秦一兵连忙拉住发疯的秦老三。
此刻的张爱国满脸是血,躺在门口一动不动。
“哎吆,又打死了?”
秦广胜不确定的试着张爱国的鼻息,还好有气。
“没死!”
秦广胜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娃命真硬!”
村长秦一兵暗自赞叹,上次明明身子都凉了,这都能活过来。
“秦老三,这事你咋想的?”
秦广胜又回到椅子上,看着秦老三问道。
“爱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长大的,虽然做了很多人厌狗嫌的事,但本性不坏。这些年张本志也为村子出了不少力,他才走半年儿子也死过了。”
看着秦老三没啥反应,秦广胜又继续说道。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能改好的。再者说了,他也是烈士遗孤,就算是报到县治安大队也未必会吃枪子。但即使吃了枪子,你家娃咋办?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不嫁人当老姑娘养着,你在还好说,你要不在了你家儿媳妇会不会有想法?嫁人的话,那家好人家会要她。”
说完这些,秦广胜拿出烟袋子,小心的往烟锅里填烟丝。
“书记说的是,都是一个村的,打也打了死也死过了。就张爱国这样的,放在部队早就打把了,可他死了你家淮茹咋办?”
村长秦一兵是退伍回来的,虽然是从部队的大熔炉出来,但身上却有丝丝的匪气,草莽般的人物,对于张爱国平时的行为不以为意,不调皮捣蛋老实巴交的能干成什么事,只是这次耍流氓就有些下作了,出事时他刚好在县里开会,回来听人议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老三看着满脸是血的张爱国默不作声,要说他真生张爱国的气不见得。事后,他问过闺女说是和张爱国钓到了大鱼,在抄鱼时互相碰触了,闺女说了声流氓,不知道是被谁听去了说张爱国耍流氓,越传越凶即使后来闺女解释都没人信,还有人骂闺女是破鞋。
让他生气的是媒婆给闺女说的婆家,要出足足十块钱的彩礼,这可是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这事要传出去,估计亲事得黄。而且这事还不能对任何人说,要不然耍流氓这事就得露馅,而打死张爱国就不是小事,那可是烈士的遗孤。
此时秦老三也只能咬死张爱国就是耍了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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