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鬼影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转身就想带人冲出皇宫。
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命令刚出口，巷道两旁的墙头上，突然无声无息地冒出了一道道黑影。
这些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恶鬼面具，手里的兵器细长古怪，散发着死气。
他们是禁卫魔庭死士，皇宫里最隐秘、最致命的刀。
他们一言不发，出现就是为了杀人。
上百道身影从墙头落下，脚尖刚沾地，杀戮就开始了。
巷道瞬间变成了屠宰场。
“杀！”
鬼影手下有个叫“疯刀”的头领，以刀法凶狠出名。
他怒吼一声，挥刀就朝最前面的一名死士砍去。
那死士根本不躲，只是身体诡异地一扭，左手反握的兵器向上一撩。
“噗。”
一声轻响。
疯刀的刀还没落下，脖子上就多了道血线。
他满脸难以置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名死士看都没看他一眼，立刻和同伴组成战阵，扑向另一个目标。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高效的清除。
禁卫魔庭的死士们配合默契，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出手只攻三个地方：喉咙、心脏、后脑。
巷子里惨叫声刚起就被切断。
鬼影的心在滴血。
他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
这些人都是他挑战聂大刚的底气。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聂大刚把自己当诱饵，不是为了钓他这条鱼，而是要把他整个势力连根拔起。
“大人！走！我们掩护你！”
最后几名亲卫红着眼睛，不要命地冲向死士组成的防线，想用身体为鬼影开出一条路。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拼命是没用的。
刀光闪过，那几名亲卫冲出去没几步，就碎成了几截，倒在血泊中。
绝望笼罩了整个巷道。
鬼影停下了脚步。
他知道，今天谁也走不了了。
他慢慢转过身，隔着满地尸体，看向巷口的聂大刚。
聂大刚还站在那里，像是在看戏。
见鬼影看过来，还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赞赏这场屠杀。
鬼影突然凄厉地笑了起来。
他输了，从开始就输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一道命令：
“别让他们，抓活的！”
还活着的黑衣人动作一顿，脸上露出决然。
他们放弃抵抗，任由死士的兵器刺穿身体，同时伸手入怀，掏出黑色药丸塞进嘴里。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黑色的血从他们嘴角流出。
身体轻微抽搐后，纷纷倒地身亡。
短短十几秒，巷子里除了鬼影，再没有一个活口。
聂大刚整理了下衣服，走了过来。
他停在鬼影面前，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嘴角扬起一抹轻蔑。
他平淡说道：“真是感人的忠心！可惜，拜错了主人，跟错了狗。”
鬼影看着他，眼中已是一片死寂。
“你赢了。”
“纠正一下。”聂大刚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从没输过。从你对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一刻起，你的结局，连同你这些忠犬的死法，都已经被写好了。”
他说着，伸手想去揭鬼影的面具。
“你不配！”
鬼影猛地后退一步，狂笑起来。
笑声中，他后槽牙猛地一咬！
藏在牙齿里的毒囊瞬间破裂！
剧毒迅速蔓延全身，他身体剧烈颤抖，双眼死死瞪着聂大刚，仿佛要把这张脸刻进灵魂里，带进地狱。
聂大刚静静地看着他倒下，没有阻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他而言，鬼影的死，不过是扫掉棋盘上的一颗废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聂大刚身后，单膝跪地。
那是罗网剑奴。
“主人，赵匡扶已入瓮。清风茶楼！”
聂大刚挥了挥手，头也没回。
“处理干净。”
“是。”
罗网剑奴领命，身影消失在阴影中。
聂大刚辨认了方向，朝着城南走去。
脚步不紧不慢，仿佛不是去见一个亡国之君，而是去赴一场早就定好的约。
清风茶楼。
院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连风都停了。
聂大刚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院子里，十二具尸体摆放得整整齐齐，全是山河盟的死士，赵匡扶最后的底牌。
每个人的喉咙上都只有一道细细的红线，脸上凝固着死前的错愕。
聂大刚走过尸体，内心只有一个评价：废物。
所谓的精锐，连让他的禁卫魔庭热身都做不到。
他没有理会那些尸体，径直走向主屋。
他甚至懒得去敲门。
“砰！”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木屑四溅，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炸开。
里屋的床上，赵匡扶猛地坐起身。
他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寝衣。
“谁？！”赵匡扶的声音发着颤，却又强装威严。
等他看清门口的人，脸色立刻变得怨毒。
“聂大刚！”他指着门口，嘶声吼道，“乱臣贼子！朕待你不薄，你竟敢谋朝篡位！”
聂大刚走进房间，赵匡扶吓得往床里缩了缩。
“待我不薄？”
聂大刚笑了一声，接着反问：
“陛下，我倒想问问你。半年前，北疆危急，我大哥被敌军围困，他的求援信一日三封送入京城。你，为什么连扣三日，不发援兵？”
赵匡扶的吼声停了，脸一下子惨白。
他张着嘴，说不出话。
“是不想发？”聂大刚逼近一步，声音冷了下来，“还是不敢发？怕我聂家军功太盛，威胁到你赵氏的龙椅？”
“你……你血口喷人！”赵匡扶声音虚弱。
“血口喷人？”聂大刚从怀里拿出一卷发黄的丝帛，丢到赵匡扶脸上。
“物归原主。看看你当年写下的好文章！”
丝帛落在赵匡扶眼前展开。
上面是他亲笔写的御批和玉玺印。
正是他构陷聂大刚大哥通敌、并授意边将“便宜行事”的密旨！
赵匡扶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垮了。
“所以，不是我谋反。”聂大刚看着他，平静地说，“是你，亲手刨了自家的祖坟。”
赵匡扶瘫在床上，眼神涣散。
聂大刚不再看他，转向门外待命的罗网剑奴下令：
“给他换上囚服。”
“明日午时，德胜门外，我要他跪在万民面前，一字一句，亲口读出这份密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
“我要全天下都看看，他们曾经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至于‘朕’这个字，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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