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边缘的废弃石屋漏着风,苗圃裹紧了身上偷来的兽皮,指尖还在发抖。
她逃出来三天了,狼族搜山的动静越来越远,可一想到灵芯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她就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乌苏那个废物办事不利,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吱呀”一声,洞口的木门被推开,冷风卷着沙砾灌进来。苗圃猛地抬头,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然缩紧:“乌苏?你怎么找到我的?”
乌苏站在门口,身上还沾着山林的露水,脸色比在部落时更白,却没了往日的怯懦。
她反手带上门,一步步走向苗圃,声音冷得像谷里的冰:“苗圃小姐,你欠我的,总得还。”
“欠你?”苗圃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依旧是那副施舍般的傲慢,“我给过你好处,是你自己没用,连点蚀骨粉都送不出去。现在倒来找我要‘债’?你也配?”
这话像根针,扎进乌苏心底最沉的地方。
她想起当初苗圃把瓷瓶塞给她时,那句“办砸了,你和你那六级兽夫也别想好过”。
想起自己埋解毒草时的忐忑,想起灵芯拆穿阴谋后,部落里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
她和兽夫被迫逃出来,全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乌苏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青瓷瓶,瓶身还沾着泥土,正是当初苗圃给她的那只。
“你说的好处,是让我替你背锅?还是让我用兽夫的命换你的舒心?”她指尖摩挲着瓶身,眼底翻涌着狠戾,“你总说我出身低贱,可低贱的人,也惜命。”
苗圃终于察觉到不对,往后缩了缩,声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了?”乌苏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要你命!”她上前一步,一把攥住苗圃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苗圃痛呼出声。
“当初你让我用蚀骨粉害灵芯,说沾到皮肤就会溃烂。”
乌苏把瓷瓶凑到苗圃眼前,瓶塞被她轻轻拔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散开来,“我没机会用在灵芯身上,倒觉得,给你用正好。”
苗圃的脸瞬间惨白,拼命挣扎:“不!你不能!乌苏,我错了,我给你补偿,我给你兽核,给你……”
“太晚了。”乌苏打断她,另一只手扣住苗圃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苗圃眼底的恐惧。
她想起自己当初被威胁时的无助,心里那点仅存的犹豫,彻底被恨意吞噬。
“你总喜欢施舍别人,这次,我也‘施舍’你一次。”乌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尝尝蚀骨粉的滋味,也算没白让你造这东西。”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瓶口对准苗圃的手背,粉末簌簌落在皮肤上。苗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灼热的痛感顺着血管蔓延开,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骨头。
乌苏松开手,看着苗圃蜷缩在地上打滚,听着她凄厉的哭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把瓷瓶扔在地上,看着粉末撒了一地,像撒了一把碎掉的、屈辱的过往。
“这不是债,是你欠我的,命。”乌苏转身走向木门,没有回头。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终淹没在黑风谷的风声里。
推开门时,冷风迎面吹来,乌苏拢了拢兽皮,慢慢的离开这个地方。
乌苏正坐在溪边的青石上,给烈的掌心缠布条。
烈是她的兽夫里最擅长追踪的,昨夜为了探路。
掌心被荆棘划开了一道长口子,此刻却还笑着说:“这点伤不算啥,前面那片林子我瞧着有野果,等下摘给你吃。”
乌苏没说话,只是把布条缠得更紧些,指尖触到他掌心粗糙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弓箭、刨陷阱磨出来的。
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玄豹正用手清理一块平坦的空地,准备搭临时的窝棚。
墨河则蹲在溪边,手里拿着削尖的木矛,专注地盯着水面,等着捉几条鱼当早餐。
自离开黑风谷,他们已经在山林里走了半个月。
起初乌苏总有些忐忑,怕灵芯她们追来,怕前路没有容身之处。
可每当她夜里辗转难眠时,玄豹会把温暖的兽皮盖在她身上,低声说“有我们在”。
“妻主!快来看!”墨河突然朝着她喊,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兴奋。
乌苏连忙起身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溪水上游拐过一道弯后,竟是一片开阔的山谷,谷里长满了青翠的牧草,几棵结满红果的树缀在其间,远处还有一片矮矮的竹林。
“这地方……”阿岩也走了过来,手里的兽骨铲落在地上,语气里满是惊喜,“土壤很肥,能种我们带来的谷种,溪水是活的,鱼也多,后面那片竹林还能用来搭住所。”
玄豹走到乌苏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妻主,你不是一直想找个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地方吗?这里怎么样?”
乌苏看着眼前的山谷,又看看身边三个满眼期待的兽夫,鼻尖突然一酸。
过去在狼族的日子里,她总被苗圃和灵芯踩在脚下,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好。”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笑得格外灿烂,“就这里,我们不走了。”
夜里,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墨河捉的烤鱼,听玄豹讲白天在山谷深处发现的温泉。
乌苏靠在阿岩的肩膀上,看着跳动的火光映在三个兽夫的脸上,心里满是踏实。
“等住所搭好了,我们再开垦些田地,种上谷种和蔬菜。”阿岩掰着手指规划,“冬天之前,再攒些兽皮,好睡觉。”
“我还能在溪边设几个陷阱,捉些兔子和野鸡。”墨河补充道,眼里闪着光。
玄豹则握住乌苏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条传过来:“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用怕谁找麻烦。这里是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
乌苏点点头,抬头望向山谷上方的星空。星星很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和她的兽夫们在一起,只要守着这片向阳的山谷,就什么都不用怕。
第二天清晨,乌苏是被鸟儿的叫声吵醒的。
她推开临时搭的草棚门,看到玄豹和墨河已经背着弓箭去打猎了,阿岩则在屋前的空地上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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