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嬷嬷押着甄曦随着白欢走出来，贵妃没有离开，在偏殿一直候着。
见白欢出来，赶紧走出门，“白娘子，如何？”
白欢对她福了福：“贵妃娘娘，圣上将甄曦交给臣女处置，既要带出宫，就先验身吧。”
甄曦猛然抬头，失态尖叫：“你敢！”
贵妃与白欢诧异回头。
白欢挑眉：“你身为宫中女官，如今又为钦犯，自然要先验身才能带出宫，万一有何事情，出宫后出事我如何担待？”
贵妃转身定定看着她：“甄曦，你一向镇定得很，见谁都是面无表情，怎地就说到验身就激动了？”
白欢也察觉甄曦异样：“甄掌司是玄通天师举荐，以女官直接入的，难道没有验身就入宫了？”
贵妃立刻就明白白欢说的什么意思：“来人啊，带她去验身！”
甄曦完全不顾双手被嬷嬷压着，疯了似的拼命挣扎:“我乃玄通天师的徒弟，你们不能动我身子！”
白欢诧异：“玄通天师的徒弟？他不是你的师叔吗？再说了，你就算是他的徒弟，就可以不顾宫规吗？入了宫的女子，都是宫女，就该遵从后宫的规矩。贵妃娘娘，您说对吗？”
贵妃冷笑：“那是自然。堵上嘴，免得惊扰圣上。”
嬷嬷赶紧扯了一块布塞进甄曦嘴里，将人拖了下去。
白欢这下好奇了，究竟甄曦为何如此惧怕验身。
不消一刻钟，嬷嬷复命。
“贵妃娘娘，甄掌司非处子之身，且小产过。”
贵妃大惊：“小产？”
白欢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大概何时的事情？”
嬷嬷：“奴婢不敢确定，需太医再看看。”
贵妃哈了声，转身朝正殿走去，直接进了内殿，不管在场的官员直接道：“圣上，甄曦非处子之身，怀过孕？不知是否圣上宠幸过她？”
皇帝霍然大怒，“你胡说什么！”
气得他奋力挥袖：“宣皇后，快宣皇后！甄曦是如何入宫的？严查，给朕严查！”
一阵兵荒马乱，皇后急匆匆的赶来，跪在地上被皇帝臭骂一顿，顾不上大臣在场委屈得痛哭起来。
贵妃心里痛快，故意陪着皇后跪下：“圣上，您错怪皇后了，甄曦不是按宫女选入宫的，是玄通天师直接举荐给您的。”
皇帝一噎，可想到今日因甄曦的事情让他堂堂皇帝颜面尽失，越想越怒火中烧。
“玄通天师举荐，也只是因为甄曦擅制香，身为后宫之主，难道皇后不该按规矩查验吗？”
白欢一直站在后面没吭声，听到这话，往前一站。
“圣上，责怪皇后娘娘也于事无补，毕竟玄通天师凡事都可直达天庭。眼下要紧的是查明她失身是何时，默默说她小产过，也得查清时间，若是入宫后发生的，再责怪皇后娘娘不迟。”
皇帝一愣：“难道是并非入宫后发生的？”
“还请太医与嬷嬷们一同查验。”
皇帝点头：“宣太医去查验。”
内侍官赶紧去办。
大殿内谁也没吭声，等了两刻钟，太医院擅长妇科的太医与嬷嬷一起进来。
“禀圣上，甄曦应年幼时就非处子之身了，小产也应该是四五年前。”
白欢蹙眉。
叶清晏五年前父亲病故，后失踪，便以甄曦的名义入了宫。
若是说四五年前就与人苟且，并身怀有孕，那男的是谁呢？
皇帝被气得浑身发抖，“好个玄通天师，给朕举荐这么个肮脏的货色！”
白欢上前：“圣上，若是甄曦本名叫叶清晏，她父亲也是玄门高人，与玄通天师乃师兄弟。若是要查甄曦的男人是谁，恐怕要查玄门。”
皇帝已经被气得没法思考了，挥挥手：“查，一起查！白欢、钱少卿，你们一起查！”
大理寺少卿上前拱手：“微臣遵命。”
甄曦当晚就被直接押送到大理寺大牢。
白欢与大理石钱少卿、刑部卞侍郎，还有一起来的两位大臣一起去了大理寺。
不一会儿，刑部马郎中也来了。
众人正式与白欢互相见礼。
钱少卿率先开口：“我们与董大人一直在暗查案子。其中的体香一案，根据阎仵作的画像，已找到第一位失踪少女。眼下光长安城这些年失踪的少女就不下二十个，何况其他郡县。若真如董大人判断的，那真是惊天大案。”
白欢颔首：“大人说得不错。正因牵扯极大，幕后之人应该不止一股势力，董大人才会小心谨慎。但，若是不尽早查出，恐被控制的朝臣会越来越多。”
刑部卞侍郎道：“根据长公主查到的官员名单有十多位，没有有力证据，也奈何不得。不知白娘子有何办法？”
白欢：“我的确想到一个办法，虽不知是否能行得通，但也算是个突破口。”
钱少卿忙道：“白娘子尽管说，我等一定鼎力支持。”
“突破口就是查到的原香和甄曦、玄通天师。今日已在圣上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只要圣上不迷信于玄通天师，很多事就好办了。”
“既有了体香原香，我靠嗅觉就能辨别出谁还有此香。‘香烬欢’两日后开张，我会先从名单上的十位官员家眷入手，到他们府中查探，拿到确实证据后，便可收网。”
“甄曦既然入了大狱，她就是最好的鱼饵，我相信玄通天师一定会动。”
钱少卿问：“需要我派人审她吗？”
白欢摇头：“她性格执拗阴暗，一定遭遇过什么。我去会会她，如果她执迷不悟，那就等玄通天师来找她。派人昼夜盯牢。”
钱少卿点头：“好。”
白欢沉静道：“失踪少女要尽快查找，不知道是否还有幸存者。我会让董大人身边的侍卫暗查下玄通天师的行踪，说不定，通过他能查到少女所在地。”
“你怀疑是他做的？”
白欢：“不止他一个。但我从他身上也闻到了体香。我怀疑一个是他，一个是薛家。”
钱少卿：“玄门的事情官府出面比较好，此事交给我大理寺来做。”
卞侍郎接着道：“查失踪人之事交给我们刑部。”
安排好分工，白欢放心了：“好。我现在就去见见甄曦。”
钱少卿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陪夫人进去，大理寺死牢比较阴暗。”
白欢欠了欠身：“大人还是唤我白娘子吧。”
钱少卿讶异，但没多问：“好，白娘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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