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哪？”
苏妙仪脑海里的声音不说话，她就开始和刘帆说话。
刘帆不理她。
“不说话。没有关系。”苏妙仪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我知道你在哪栋单元楼，至于楼层...按照你的奔跑速度，不会超过五层。”
刘帆不说话。
苏妙仪道：“别说五层，就是二十层，查到你家也很容易。”
刘帆忽然挣扎了一下。
苏妙仪道：“我以为这么久了，你不在京海了。”
她说完，忽然想到。
要么他一直在京海藏着。
要么就是他离开了，又回来了。
不管哪一种，都说明。京海可能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那栋单元楼。
她每次断片都会遇到尸体。
这次遇到了刘帆。
是出了新的案件，还是......
外边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同时巷子外边有车停下。
一声很大的关门声，然后就是庄言峥大喊的声音：“苏妙仪！”
苏妙仪没有和庄言峥同步位置，只告诉了110在菜市场这边。
因为她觉得附近的分局应该会比庄言峥更快。
没想到他们几乎是同时来的。
“苏妙仪！”庄言峥又喊了一声，同时脚步也更近了一些。
苏妙仪道：“这边！”
庄言峥出现在巷口，马上走了进来。
“我没事。”苏妙仪见他着急说了一句。
庄言峥迅速走近，呼吸有些不平稳，握着她的胳膊，把她转了一圈看了看她。
见她没受伤，他放心了一些，看了眼刘帆。
分局的警察过来。
苏妙仪被他转的踉跄了几下，站稳问道：“你怎么来这么快？”
“在附近办事。”庄言峥道。
“和指挥中心同步信息了？”苏妙仪又问了一句。
“嗯。”庄言峥把蹲在地上的刘帆直接给拎了起来，看了看手上系着的带子，“你给我打电话，响那么两声就挂断了。我又看到了信息，觉得你会报警，就和他们问了一下。”
“他的作案工具。”苏妙仪指着地上的锤子和手术刀。
掉在地上之后，她都没有碰过。
庄言峥却在看着刘帆手腕上系的绳子愣神。
这个绳扣的系法很特殊，会越挣扎越紧。
他记得以前......
“庄队。”分局的警察喊了他一声。
庄言峥看向他：“前段时间一个案子的凶手，移交到市局吧。”
“行。”分局警察做了个记录。
苏妙仪讲了大概的过程。
分局警察以为苏妙仪是庄言峥的线人，所以并没有怀疑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庄队，他的住处。”苏妙仪指着刘帆。
庄言峥道：“齐风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苏妙仪点头。
由于刘帆一句话都不说，怎么问都不说。
庄言峥和苏妙仪只能和分局的警察一起去找了物业。
但是这边的物业有和没有一样。
哪户住没住人，他们都不知道。
所以他们又去单元楼五层以下，挨家挨户地敲门去了。
确定了四楼的一个房间。
联系了房主，房主又联系中介，一番折腾下来，最后获得房主同意，还是消防员来把门锁拆开了。
确定没有人。
进了房间，打开灯。
进去之后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所有的窗帘拉着。
齐风和楚星柔把勘察箱打开。
两室一厅的房间。
庄言峥去了主卧，苏妙仪去了次卧。
次卧没有床，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面上也没有什么东西。
苏妙仪戴着手套在桌上摸了一下。
很干净，说明他经常在这里。
拉开次卧的窗帘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楚星柔来采集指纹，却没有发现指纹。
他在自己的住处，一个经常来的房间里，竟然没有指纹。
“其它地方有吗？”苏妙仪问道。
楚星柔点头：“客厅，卫生间，厨房，主卧都有。这里干净得太不正常了。”
苏妙仪观察着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抬手敲了敲桌子上方的墙。
“空的？”楚星柔听着动静。
苏妙仪又四处看了一下，最后在桌子抽屉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按钮。
按下之后，桌子前边的整面墙，从地面，一点一点缓缓升起。
非常精密的工艺，一点缝隙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
听见动静，庄言峥他们都来了这边。
墙板升起之后，是黑色的帘子。
苏妙仪离得最近，便直接拉开了。
看见里边是什么之后，楚星柔吓得喊了一嗓子，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妙仪虽然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也是瞳孔一缩，后退了几步，踩了庄言峥一脚。
她回头看着他。
庄言峥垂眸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又看向了墙面。
苏妙仪站在他边上，总觉得他那一眼是在说。
故意的吧？
苏妙仪也抬眸看向了墙面。
里边是个柜子。
而柜子上放着的，是一个一个的玻璃罐子。
一共八个玻璃罐子，每个上边都贴着一个日期。
柜子一共两层。
上边一层，每个罐子里泡着一双眼睛。
下边一层，每个罐子里泡着一双手。
庄言峥走上前看了看。
上边的眼睛和下边的手都是对应着的。
日期都是相同的。
和洛市的两起案子，咸城的案子，京海的案子日期差不多能对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庄言峥道：“拍照，带回去吧。”
齐风和几个人上前。
楚星柔犹豫着要不要帮忙。
想帮忙，但又很害怕。
苏妙仪拍了拍她的肩：“慢慢来，别着急，以后就习惯了，别勉强自己。”
庄言峥看着那些玻璃罐子，听了一耳朵她的话。
楚星柔点点头：“妙妙姐，你是什么时候不害怕的，感觉你好厉害，看见白骨化的尸体不害怕，看见这些也不害怕。”
“诶！”庄言峥正在看着那些罐子，反应过来楚星柔在说什么，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星柔被他喊得吓一跳。
而苏妙仪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那些罐子，再然后，她踉踉跄跄冲出了房子，去了门口外边干呕。
全身瞬间发软，站都站不住，只能蹲在了地上。
楚星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庄言峥看向她道：“以后不许问她害不害怕这类问题。”
楚星柔赶紧抿唇闭嘴。
疑惑小猫一样。
这是为什么啊？
没敢问出来，只是默默在心里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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