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脸顶到了向远的鼻尖处。
向远长得是真好啊，这个年纪的男人，脸上居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大约是常年呆在手术室的缘故，他的皮肤很白，看上去很嫩。
一凑近，还可以看见向远下巴白皙皮肤里透出来的隐在皮肤下面若隐若现的胡茬。
舒阳靠得太近了，近在咫尺。
那一刻，向远感觉到自己有如电流穿过。
只见舒阳脸上露出一丝丝疑惑，手伸上来摸了过去，嘴里嘟喃着，“怎么都没有什么皱纹呢，怎么长的？是因为不笑吗？不是都说笑一笑，十年少么，骗人的吧，感觉你这不笑得更年轻啊。”
向远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毛孔开始紧缩，汗毛立起来，一股麻意由脚快速地冲向了头发。
舒阳又被向远的手给吸引了，单手抓住了他的手，提上来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掌按到他的手掌上，“可真好看，骨节分明，指头这么长，都说有手模，这手是不是可以做手模了？”
她的手温温热热的，指尖在他的手上划来划去。
大约是刚刚有洗了脸的缘故，她额上的发都是湿的，往下滴水，水珠顺着她的脸往下滚，掉在了衣服，浅浅的一个水晕。
向远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头上下滑动着。
舒阳忽然伸出手，俯下身来，靠近他的脸，她没有发声，但似乎有发出一种很蛊惑的声音，直直的绕过了耳朵进入大脑。
似乎传来一声笑意，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软软的，冰冰的，却点燃了一处火焰，直直地往下烧着。
时间和空间都在消失，他的感官变得异常的敏锐。
他的双手抵着她的肩膀，微微推开，然而忽然，有软软的温温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触碰到他的牙齿，他的皮肤毛孔瞬间紧缩起来，汗毛立起来，大脑嗡的一声。
似乎是清澈的泉水于远远的那头流过来，饥渴的人啊只能贪婪地吸吮着，没有半点拒绝的能力。
他修长的手伸入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环下臀部，轻轻一托，就被他托了起来，两人往床上一滚，缠在了一起。
……
舒阳醒来的时候，向远已经醒了，刚从浴室出来。
见舒阳醒了，他走到柜子前，将衣服取了出来，“昨晚我让人干洗了。”
舒阳扬起笑脸，“谢谢。”
她抬眼看他，一只手伸在被子处，要掀不掀的。
向远没出声，眼神避过，迈步走向客厅的沙发。
穿衣的沙沙声传过来，然后，是拉门的声音，流水的声响，在这清寂的早晨，有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衣饰整齐的舒阳坐到了向远对面的沙发上。
向远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我上午会议课题的时间没这么早，先送你回去，晚上的时候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去见见张姨吧。”
回答他的，是清脆而冷静还带有惊讶的声音，“哦，不必了，远哥，我今天明天都有课，这几天都不回去。”
向远一愣，继续道，“明天，或是后天，都可以。”
舒阳摇头，“远哥，你不必有如此的负担，你我未婚，不需要对别人有所交代，我得到了愉快的体验，我相信你也是，这只是一场意外，你继续上你的课，我也继续回去上我课了。”
向远的脸慢慢变得严肃，“你在说什么？”
舒阳诧异地看了一眼向远，“怎么了？”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向远，“难道要我说抱歉？”
她挠了挠头发，“不能吧，不是说中年男人最怕的就是负责任吗？我不需要你负责任的。”
向远的脸从严肃变到铁青，“舒阳，你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远哥，我想，和我上床，不吃亏啊，你我都单身，对吧，我虽然知识、社会地位可能不如你，但是生物的本能上，我长得不算差啊，我常年有坚持锻炼的，你看，我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腿也很直，我相信你也很愉快的吧。”
“至于见我妈，如果是为了这事，就不必了，一瞬一时的感觉很不错，但并不代表着以后，我们都离婚不久，婚姻什么样的，彼此都清楚，生活中也不是只有男女这点子事，你有女儿，我也有女儿，你在京海安身立命，我在江城，有工作有家。”
“我们曾经有过交集，但以后，恐怕也不多，下次，恐怕就是暖暖半年的复查了，咱们互相祝福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向远低哑着嗓音说道，“这是你的答案？”
舒阳看着向远的眼睛，“那，还能有别的答案？”
她的眼神清澈得很。
向远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你这是利用我吗？利用我报复你前夫？”
舒阳大吃一惊，“天地良心啊，远哥，绝对不可能，我为什么要报复他呀。”
她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远哥，那啥，就是我和暖暖爸爸，已经离婚了，离婚了，我肯定不会用你报复他的，昨天是我不对，我酒喝多了，一时之前没抵制住诱惑，你长得太好看了，对不起，我不会纠缠你的，以后我会做到绝不私下联系你，不会阻止你和可心妈妈的，不过就是那个复查，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暖暖啊。”
向远觉得自己的七窍都要生烟了，“你就这么看我？”
舒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你很好啊，哪里都好，我不能这样看你，不对不对，我能那样看你，也不对不对，啊，远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向远举起了手，“我知道了。”
说毕，他看都不看舒阳，就径直进了厕所。
舒阳坐在外面，觉得就这样走，好像不对，可是要是留下来，只会更不对，咬咬牙就走了。
帅哥美男，色字头上一把刀，见色才见心。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
她离了婚，有了一个女儿，工作也在江城，她对于她自己这个年纪上下的男人，这么些年来，看得多了，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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