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馆的铁门被晒得发烫，樱木花道脱了t恤往肩上一甩，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后背，指着场中央的流川枫：“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本天才就不叫樱木花道！”
流川枫正弯腰系鞋带，闻言抬眼瞥他，嘴角勾出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拭目以待。”
森重宽抱着胳膊站在场边，刚从爱知县赶回来的西装外套还搭在椅背上，他看着场内剑拔弩张的两人，忍不住笑：“当年全国大赛半决赛，你俩也是这么吵着上场的。”
“那不一样！”樱木立刻反驳，突然转向场边几个探头探脑的学弟，拍着胸脯，“看好了！本天才现在可是NbA篮板王，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空中飞人’！”
话音未落，流川枫已经持球站在三分线外。阳光从高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光斑，像极了高中时加练到黄昏的模样。他手腕轻抖，篮球带着旋转冲向篮筐，弧线比当年更平、更快——那是在NbA练就的“闪电三分”。
“想进？没门！”樱木低吼着冲出去，起跳时膝盖绷得笔直，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道红色的弧线。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到球的瞬间，流川枫竟像预判到一般，突然收回投篮动作，手腕轻翻，篮球从樱木腋下穿过，稳稳落在自己手中。
“假动作！流川枫你玩阴的！”樱木落地时差点趔趄，脸红脖子粗地嚷嚷。
流川枫运球退到三分线，冷冷道：“反应慢。”
场边的学弟们早已看呆了。穿10号球衣的瘦高中锋攥紧了拳头——他现在穿的，正是当年樱木的号码。森重宽注意到，樱木的起跳高度其实比高中时低了些，但核心力量明显强了太多，落地时脚步稳得像钉在地板上，那是被NbA壮汉们撞出来的防守本能。
“喂，你。”樱木突然指着那个10号学弟，“过来！跟本天才练篮板！”
学弟吓得一哆嗦，抱着球挪过去。樱木故意把球往篮板侧面砸，球弹得又偏又急：“抢篮板不是靠跳，是靠脑子！看好我的卡位——”他一个转身，用宽厚的肩膀把学弟轻轻顶开，指尖轻巧地将球揽入怀中，“看到没？这叫技巧！”
“是体重。”流川枫的声音从场中央传来，他正给小个子后卫示范运球，膝盖弯得极低，篮球像黏在手心，“他在NbA增的15斤肌肉，全用在卡位上了。”
“那叫力量！力量懂不懂！”樱木炸毛，突然对着学弟们爆料，“这家伙当年打练习赛，为了抢快攻，能把队友撞飞三米远！”
流川枫耳根微红，没理他，只是对小个子后卫说：“重心再低，指尖发力，不是手掌。”学弟笨手笨脚地模仿，球刚运两下就脱手，流川枫弯腰捡起塞回他手里：“再来。”
森重宽在场边看得专注。他从爱知县赶来时，特意带了当年和湘北对战的录像带，此刻看着流川枫的运球幅度比高中时小了一半，指尖控制却精准得可怕——那是NbA防守反击里练出的“零失误运球”。而樱木虽然还是咋咋呼呼，卡位时的脚步却带着明显的节奏变化，显然是研究过无数内线防守录像的成果。
“重宽，你也来试试。”樱木突然喊他，“让他们看看，当年爱知县的‘怪物中锋’，现在能不能接住本天才的传球！”
森重宽笑着拿起球：“别以为拿了NbA冠军就了不起，当年你可是被我盖过三个帽。”
“那是本天才让你的！”樱木嘴硬，突然一个加速切入，森重宽下意识地挡拆，流川枫像猎豹般追防过来，三人在禁区形成混战，篮球在空中划出弧线——
“砰！”球砸在篮筐上弹飞，被流川枫稳稳接住。
“手滑了！”樱木梗着脖子辩解，脸上却有点发烫。
就在这时，球馆门被推开，带着一身汗水味的赤木刚宪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宫城良田。两人都穿着JbA（日本篮球联赛）的队服，显然是刚结束训练，赤木的护肘还没摘，宫城的发带歪在额头上。
“大猩猩！你怎么来了！”樱木像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瞬间立正。
赤木的目光扫过场内，最后落在两座奖杯上，眉头拧成“川”字：“刚在训练馆听说你们回来了，就跟宫城过来看看。”他走到裁判席旁，拿起樱木的FmVp奖杯，指尖轻轻摩挲着底座，“不错，没给湘北丢脸。”
“那是！”樱木立刻得意起来。
宫城拍了拍流川枫的肩膀：“听说你在NbA助攻数涨了不少？终于知道传球了？”流川枫别过脸，耳尖更红了。宫城又转向森重宽，笑着递过一瓶运动饮料：“从爱知县特意赶回来的？够意思啊。”
“毕竟是他们拿了冠军，总得回来道贺。”森重宽接过饮料，拧开瓶盖时，目光落在赤木和宫城的队服上，“你们JbA最近战绩不错吧？上周看了你们对东京队的比赛，赤木的转身跳投还是那么稳。”
赤木难得露出点笑意：“宫城的传球比高中时刁多了，配合起来还算顺手。”
“那是！”宫城挑眉，突然对着那个小个子后卫喊，“小子，刚才看你传球，手腕发力太死，得像甩鞭子一样——”他边说边示范，手腕轻抖，球精准地落在樱木手里。
三井寿叼着根棒棒糖晃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吹了声口哨：“哟，JbA的王牌组合也来指导后辈了？”他走到赤木身边，拍着他的背，“大猩猩，你那老腰还能扛住内线冲撞？”
“要你管。”赤木瞪他一眼，却没真生气。
场边的学弟们看得眼睛发直。穿10号的中锋悄悄跟同伴说：“原来传说中的湘北五虎，真的像教练说的那样……吵吵闹闹的啊。”
“还有森重宽学长！”另一个学弟小声说，“他当年在爱知县可是‘怪物’级别的，居然跟樱木学长他们这么熟……”
樱木听到了，立刻叉腰大笑：“那是！当年全国大赛，我们跟爱知县的队伍打半决赛，这家伙一个人砍了30分，最后还是被本天才的篮板绝杀了！”
“是团队配合绝杀。”流川枫冷冷纠正，手里的球突然朝着篮筐飞去，“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流川枫你找死！”樱木立刻冲过去要抢球，两人在场上推搡起来，像两只闹脾气的大猫。
森重宽和三井、宫城在一旁笑，赤木板着脸喊“别胡闹”，却忍不住看向墙上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少年们穿着洗得发白的队服，樱木龇牙咧嘴地比“10”，流川枫别着脸看场外，赤木站在中间，眉头皱得紧紧的，宫城和三井勾着肩膀，背景里隐约能看到爱知县球队的队服一角——那是他们当年拼尽全力才赢下的比赛。
“喂，”樱木突然停下手，指着学弟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本天才的直系后辈了！JbA算什么？以后给我往NbA冲！”
流川枫没说话，只是把球塞给小个子后卫：“刚才的动作，再练二十次。”
赤木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队长的威严：“练球就认真练，别整天吵吵闹闹。”
“知道了队长！”众人齐声应道，连流川枫都难得没反驳。
阳光穿过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樱木的吼声、流川的冷语、三井的调侃、赤木的训斥、宫城的笑声、森重宽的憨笑，还有学弟们又紧张又兴奋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像一首跑调却热闹的歌。
球馆外的蝉鸣还在继续，球馆里的篮球“砰砰”地撞着地板，像在敲打着某个从未改变的节拍。那些关于青春、汗水和篮球的故事，在旧友的重逢里，在新辈的仰望中，正热热闹闹地，往下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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