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腿怎么了？
姜皓月正蹲在地上，试图把西弗勒斯掉在地上的那片面包碎屑扫干净——主要是想在便宜儿子面前刷点好感度。自从早上让西弗勒斯自己去买面包后，那孩子就躲在房间里没出来过，估计还在怀疑“托比亚”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紧接着是马车停稳的动静。这在全是破扫帚和旧自行车的蜘蛛尾巷，简直像突然开进了一辆劳斯莱斯，引得邻居们纷纷扒着门缝偷看。
姜皓月皱眉：“袁梦琪搞什么？”
她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锃亮的黑色马车停在巷口，车夫穿着笔挺的制服，恭敬地打开车门。先下来的是穿着定制西装的袁梦琪（阿萨克斯版），她（他）还顺手扶了一把车里的人。
那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
一身银绿色的小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白皙的小脸皱着，像是对周围的环境极度嫌弃。但那张脸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卢修斯·马尔福！
“这是……阿布拉克萨斯？”姜皓月惊了，“你把你家小少爷带来了？”
“不然呢？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马尔福庄园里被那些老顽固洗脑吧。”袁梦琪（阿萨克斯）把小男孩往前推了推，“叫人，阿布。”
小男孩抿着嘴，看都没看姜皓月，只是用那双高傲的眼睛扫了眼这破院子，奶声奶气却带着十足的傲慢：“父亲，这里太肮脏了，我要回去。”
“啧，果然是马尔福家的种。”姜皓月咋舌，“跟卢修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嫌弃人的眼神都一样。”
袁梦琪（阿萨克斯）在小男孩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叫托比亚叔叔。”
阿布拉克萨斯不情愿地撇撇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托比亚……先生。”
姜皓月摆摆手：“算了算了，别为难孩子。”她的目光落在小男孩的腿上，顿了一下，“等等，他的腿怎么了？”
只见阿布拉克萨斯的左腿不太自然地弯曲着，走路时明显有些跛，刚才下车时被扶着，也是因为这个。
袁梦琪（阿萨克斯）的脸色沉了沉，低声道：“昨天接收记忆的时候没注意，这孩子前几天骑马摔了一跤，庄园里的家庭医生说只是轻微骨裂，养养就好。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刚才带他去圣芒戈看了，说是……有点错位，得重新固定。”
她（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那老东西（原主阿萨克斯）居然因为忙着赌钱，连儿子摔了都没当回事。”
姜皓月了然。原主阿萨克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对儿子多半也是放养状态，难怪阿布拉克萨斯小小年纪就一身戾气。
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点（虽然托比亚的嗓音还是有点粗）：“腿很疼吗？”
阿布拉克萨斯警惕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视线，却没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那副强撑着的小模样，倒有点像嘴硬的小兽。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西弗勒斯抱着一本破旧的书站在门口，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门口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个穿着精致、和他截然不同的小男孩。
四目相对。
阿布拉克萨斯皱起眉，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移开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句：“泥巴种……”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院子里足够清晰。
姜皓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袁梦琪（阿萨克斯）更是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厉声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阿布拉克萨斯被吓得一哆嗦，大概是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火，眼里闪过一丝委屈和不解。
西弗勒斯的脸则“唰”地白了，他攥紧了手里的书，飞快地低下头，转身就想跑回房间。
“西弗勒斯，等等。”姜皓月喊住他，站起身看向阿布拉克萨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向他道歉。”
“我不！”阿布拉克萨斯挣脱袁梦琪（阿萨克斯）的手，大声反驳，“他就是个……”
“住口！”袁梦琪（阿萨克斯）厉声打断他，直接把人拎了起来，“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回庄园！还有，从今天起，不许再说‘泥巴种’这三个字，听到没有？！”
卢修斯被吓得眼圈都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
姜皓月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听他的，他说错了。”
然后她转向袁梦琪（阿萨克斯）：“算了，先带他去处理腿伤吧，孩子疼着呢。”
袁梦琪（阿萨克斯）瞪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这才压下火气，对姜皓月说：“那我们先去趟诊所，晚点回来找你。”她（他）又看向西弗勒斯，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给你，算赔礼。”
那是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蛙。
西弗勒斯没接，也没回头。
袁梦琪（阿萨克斯）把盒子放在门槛上，拎着还在挣扎的阿布拉克萨斯上了马车。
马车驶远后，姜皓月捡起那盒巧克力蛙，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塞到他手里：“拿着吧，马尔福家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西弗勒斯低着头，小手慢慢握紧了盒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问：“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姜皓月沉默了。她该怎么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解释，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多愚蠢的偏见？
她想了想，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他错了。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血脉决定的。”
西弗勒斯眨了眨眼，黑亮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点除了恐惧之外的东西，像是困惑，又像是……一丝微光。
姜皓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默默叹气：救赎之路，果然道阻且长啊。
喜欢等风归来，风不来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等风归来，风不来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