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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排挤的骑兵队长
凯亚伸了个懒腰，将最后一份文件塞进抽屉。窗外的夕阳将骑士团办公室染成橘红色，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但他心情却异常轻松。
\"真是难得清闲的一天。\"他自言自语道，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
自从荧带领那批愿意归顺的深渊生物回到蒙德，骑士团的工作量肉眼可见地减少了。那些曾经神出鬼没的深渊法师现在居然会规规矩矩地排队接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丘丘人营地也自发远离商道，甚至有几个开始学着和清泉镇的农夫做交易。
凯亚至今记得第一次在蒙德城门口见到荧身后跟着三个恭恭敬敬的深渊法师时的震惊场景。当时他差点拔剑，却被空拦住了。那个金发的旅行者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没事的，他们现在是荧的'小伙伴'。\"
\"小伙伴\"，凯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那些曾经把蒙德搅得天翻地覆的深渊教团成员现在成了\"小伙伴\"，那提瓦特大陆恐怕真的要迎来和平年代了。
不过不可否认，这确实让西风骑士团的工作轻松了不少。至少凯亚不用再三天两头带队去清理丘丘人营地，或是追查某个深渊法师的踪迹。现在他最大的烦恼，反而是如何阻止那些好奇的蒙德市民围着荧的\"小伙伴\"们问东问西。
收拾好办公桌，凯亚哼着小调走出骑士团总部。傍晚的蒙德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空气中飘荡着烤面包的香气。他路过花店时，芙萝拉叫住了他。
\"凯亚队长！今天的塞西莉亚花特别新鲜，要带一些回去吗？\"小女孩热情地挥舞着一束洁白的花朵。
凯亚笑着摇摇头：\"昨天空和荧才采了一些，不过谢谢你的好意。\"
\"那要不要试试新到的甜甜花？放在卧室里可以助眠哦！\"芙萝拉眨眨眼，露出一个与她年龄不符的狡黠笑容。
凯亚挑眉，心想现在连花店的小女孩都在调侃他的私生活了吗？蒙德城的八卦传播速度果然名不虚传。
\"下次吧。\"他干笑两声，加快脚步离开。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家已经近在眼前。凯亚注意到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香气——糖霜、奶油和某种油炸食品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凯亚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啊，凯亚回来了！\"派蒙飘在半空中，手里举着一个金黄色的球状食物，嘴角还沾着糖粉。
餐桌旁，空正将一盘刚出锅的炸虾球放在桌上，听到声音抬起头，对凯亚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正好赶上，快来尝尝金丝虾球。\"
凯亚的目光扫过餐桌——除了那道他期待已久的金丝虾球，还有杏仁豆腐、蜜酱胡萝卜煎肉、满足沙拉和一大壶冰镇的苹果酿。荧坐在派蒙旁边，正往一个小碟子里倒蘸酱，看到他进来，俏皮地眨了眨眼。
\"看来我错过准备过程了？\"凯亚脱下披风挂好，走到空身边，自然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空的脸微微泛红，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别闹，快去洗手。\"
凯亚笑着走向洗手间，途中经过厨房时注意到台面上还散落着面粉和蛋壳，显然经历了一场\"大战\"。他能想象空和荧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一个负责主厨，一个打下手，派蒙则趁机偷吃边角料。
这样的场景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几个月前，他还不敢想象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生活——结束工作回到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有爱人亲手做的晚餐，有欢声笑语填满每个角落。
洗好手回到餐厅，凯亚发现自己的座位前已经摆好了餐具和一杯苹果酿。他坐下来，夹起一个金丝虾球。虾球外层的金丝酥脆，里面的虾肉鲜嫩多汁，配上荧特调的蘸酱，味道确实非同凡响。
\"怎么样？\"空期待地看着他。
凯亚故意慢条斯理地咀嚼，看着空的表情从期待变成紧张，最后忍不住笑出来：\"完美。不愧是蒙德城未来的特级大厨。\"
空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那就好，我按照《璃月美食指南》上的步骤做的，还调整了几次面糊的比例。\"
\"哥哥可是从下午就开始准备了，\"荧插话道，夹了一个虾球给派蒙，\"连我想帮忙切胡萝卜都被赶出了厨房。\"
\"那是因为你上次切胡萝卜差点把手指切掉！\"空瞪了妹妹一眼。
凯亚听着兄妹俩斗嘴，一边享用着美食。派蒙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评论每道菜，时不时因为吃得太急被噎到，引得空连忙给她递饮料。
这样的晚餐时光是凯亚最珍视的。没有骑士团的公务，没有深渊教团的威胁，只有美食、笑声和他最爱的人们。
饭后，凯亚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这是他和空不成文的规定，谁做饭另一个就洗碗。当他擦干最后一个盘子时，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接着是刻意压低的咯咯笑声。
凯亚挑眉，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拐角，偷听那边的对话。
\"...真的不带上凯亚吗？\"这是派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当然不带！\"荧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兄妹之夜，只有你、我和空。凯亚队长已经霸占哥哥够久了，今晚该轮到我了！\"
\"可是...\"派蒙还想说什么，被空打断了。
\"别担心，派蒙。凯亚是个成年人，他能照顾好自己。\"空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而且，昨晚某人可是答应过要节制的...\"
凯亚捂住嘴才没笑出声来。原来这是报复他昨晚的过度热情吗？他正考虑要不要假装刚发现他们的\"阴谋\"，客厅里又传来荧的声音。
\"就这么定了！我们今晚在客房开睡衣派对，把我从璃月带来的点心都吃掉，讲鬼故事，玩纸牌...凯亚队长就乖乖去睡沙发吧！\"
\"睡沙发？\"派蒙惊呼，\"会不会太残忍了？\"
\"放心，\"空的声音里满是狡黠，\"我给他准备了额外的毯子和枕头。\"
凯亚摇摇头，决定主动现身。他故意加重脚步走进客厅，看到三人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空突然对天花板产生了浓厚兴趣，荧专注地整理自己的指甲，派蒙则假装在数自己吃了几个虾球。
\"啊，凯亚，\"空故作镇定地说，\"碗洗完了？\"
\"洗完了。\"凯亚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所以...今晚有什么计划吗？\"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荧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宣战的姿态：\"凯亚队长，很遗憾地通知你，今晚我们要举办兄妹之夜，你被排除在外了。\"
凯亚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这么残忍？连派蒙都能参加？\"
\"派蒙是特邀嘉宾！\"派蒙骄傲地挺起胸膛，随即又有些心虚地补充，\"...因为派蒙知道所有好吃的藏在哪里。\"
凯亚看向空，用最可怜巴巴的语气说：\"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空强忍着笑意，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给你准备了最舒服的毯子。而且...\"他凑到凯亚耳边，压低声音，\"明晚补偿你。\"
这个承诺让凯亚的心情立刻好转。他假装不情愿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谁让我只是个可怜的、被排挤的骑兵队长呢？\"
\"别装可怜了，\"荧翻了个白眼，\"你可以去找迪卢克前辈喝酒啊，反正你平时也没少去。\"
凯亚挑眉：\"好主意。说不定我还能从他那里骗到一瓶珍藏的蒲公英酒。\"
就这样，凯亚被\"赶出\"了卧室。他抱着空\"施舍\"给他的毯子和枕头，站在客厅里看着三人兴高采烈地搬着零食和游戏冲向客房，派蒙还不忘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被自己的爱人和小姨子联手排挤，这是什么悲惨人生啊。\"凯亚自言自语道，却忍不住微笑。他知道这只是兄妹俩想要一些独处时间，而且空刚才的\"补偿承诺\"已经让这个小小的\"惩罚\"变得值得。
收拾好沙发床（如果那堆毯子能称之为\"床\"的话），凯亚决定采纳荧的建议——去天使的馈赠找迪卢克喝一杯。毕竟，被赶出卧室的骑兵队长总得找点乐子。
出门前，他听到客房里已经传来欢快的笑声和派蒙兴奋的尖叫。凯亚摇摇头，轻轻带上门。夜晚的蒙德城依然热闹，酒馆的灯光在街道尽头闪烁，仿佛在向他招手。
\"希望迪卢克今天心情好。\"凯亚想着，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酒馆走去，\"不然我可能连沙发都没得睡了。\"
与此同时，客房里，空和荧正忙着布置他们的\"派对场地\"。派蒙飘在空中，负责分发零食，嘴里塞满了从璃月带来的桂花糕。
\"凯亚真的去找迪卢克前辈了？\"荧一边铺毯子一边问。
空从窗户看到凯亚远去的背影，点点头：\"看样子是的。\"
\"不会喝得太醉吧？\"
空轻笑：\"有迪卢克前辈在，他醉不到哪去。\"他转身加入妹妹的布置工作，\"别管他了，今晚是属于我们的。\"
荧露出灿烂的笑容，突然扑过来抱住空：\"就像以前在旅途中一样！\"
派蒙看着兄妹俩，突然觉得嘴里的桂花糕更甜了。虽然她经常抱怨自己是\"电灯泡\"，但此刻，被包括在这样的亲密时刻里，让她感到无比温暖。
\"喂，别光顾着感动了，\"派蒙飞过去，把一包芝麻糖塞到两人中间，\"快来尝尝这个，派蒙特意留着的！\"
空和荧相视一笑，同时伸手去拿糖，就像他们曾经在无数个星空下分享食物时那样默契。窗外，蒙德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也在见证这难得的兄妹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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