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孤儿院斑驳的玻璃窗，在林野的量子观测晶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他将晶体塞进校服口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残留的基因纹路——那是数据世界留下的唯一印记。
“小野，早餐！”厨房传来王婶的喊声。这位收养了三十多个孤儿的中年妇人正往托盘上摆压缩饼干，围裙上还沾着昨晚修补校服的荧光线，“今天星耀学院复课，记得别迟到。”
林野接过早餐，目光扫过餐桌上嬉闹的弟妹们。十二岁的阿明正在炫耀新得的全息文具盒，盒盖打开时却弹出半屏乱码。“又坏了？”林野蹲下帮他检查，指尖刚触到金属外壳，视网膜突然闪过红光：【检测到数据残留，建议清除】。
他不动声色地重启文具盒，乱码化作正常界面。阿明欢呼着跑开，林野却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数据流形态，转瞬即逝。
校园里，复课的学生们围在公告栏前。星际联邦的征兵启事占据了整面全息墙：“招募维度适应者，参与‘新纪元’计划。”林野穿过人群时，几个曾经的同学突然噤声。有人盯着他空荡荡的左腕——那里本该佩戴身份终端，却只缠着褪色的绷带。
“听说他是最后一个被系统选中的。”
“但活下来的人都有异能，他怎么...”
议论声戛然而止。林野抬头，学生会主席陈墨正靠在走廊栏杆上，新换的机械义眼泛着冷光。对方抛来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维度监察员”字样：“联邦需要你这样的‘幸存者’，加入我们，既往不咎。”
“不用了。”林野将徽章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空荡的天台。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露出后腰处若隐若现的菱形纹身——与量子观测晶体的形状分毫不差。
午餐时间，林野独自坐在操场角落。远处的篮球场上，苏小棠正和几个归零者旧部交谈。她瘦了许多，马尾辫换成利落的短发，校服内隐约露出战术背心的边缘。当她的目光扫向林野时，他已经低头拆开从联邦档案馆偷来的加密芯片。
“需要帮忙？”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林野猛地抬头，发现天台入口站着个戴兜帽的少女，手中把玩着枚与他相似的青铜密钥。她掀开兜帽，露出半边机械义眼：“零号玩家的追随者，来找你兑现承诺。”
林野握紧晶体，视网膜疯狂刷新警告：【检测到同源数据，建议启动干扰程序】。少女却轻笑一声，将密钥抛给他：“97号卷宗的位置在北极圈，不过那里的冰...已经开始像素化了。”
暮色降临时，林野回到孤儿院。王婶正在安抚哭闹的孩子，原因是新买的智能玩偶突然重复播放诡异代码。林野接过玩偶，量子观测晶体自动启动，他看见玩偶内部的数据流中藏着微型定位器——联邦的监察装置。
“我出去一趟。”他将玩偶塞进工具箱，在王婶担忧的目光中消失在夜色里。巷口的全息广告突然扭曲，零号玩家的虚影浮现：“记住，观测者必须学会隐藏痕迹。”虚影消散前，扔来件黑色斗篷，布料上的纹理竟在不断重组像素。
林野裹紧斗篷，走向第七区的地下黑市。他知道，从选择“量子观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游走在现实与数据夹缝中的孤狼。而那些试图操控概率的人，终将发现——被观测的命运，从来不止一种可能。
喜欢迟暮玩家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迟暮玩家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