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68章 紫晶暗涌·初凰啼血
紫晶城，城主府，观星阁。
百丈高的琉璃玉塔，如同刺破夜幕的冰晶长矛，矗立在城主府核心区域。塔顶并非封闭，而是一座由整块巨大紫晶雕琢而成的露天平台。平台边缘，九根缠绕着紫色雷纹的晶柱冲天而起，顶端悬浮着九颗人头大小、缓缓旋转的深紫色晶球，散发出柔和却威严的光芒，将整个平台映照得如同白昼。
平台中央，一张由万年温玉打磨而成的圆桌旁，端坐着三道身影。
主位之上，是一位身着紫金云纹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方正，双目开阖间隐有紫色电芒流转，不怒自威。他随意地坐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紫晶城的中心，一股浩瀚如渊、统御八方的气息自然弥漫。正是紫晶城主——紫天穹！神主级强者，执掌紫晶神域西北疆域近千年！
左侧下首，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是丹师协会紫晶城分会的会长，墨青阳。他此刻神色凝重，不复平日的温和儒雅。
右侧下首，则是一位身穿暗紫色鳞甲、身形挺拔如枪的冷峻青年。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隼，气息沉凝如山岳，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肩甲上，一枚由紫色晶石雕琢而成的咆哮麒麟徽章熠熠生辉——紫晶卫统领，紫战！紫天穹的义子，神官巅峰修为，执掌紫晶城最精锐的卫戍力量！
“丹气化形，龙凤呈祥，丹生星环…”紫天穹手指轻轻敲击着温玉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击声，打破了平台的寂静。他的目光落在墨青阳身上，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墨会长，你确定那‘石嵬’，只是一个来自西北矿区的无名少年？无师承？无背景？”
墨青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城主明鉴。老朽亲自为其认证，亲眼目睹其炼丹全程。此子控火之术神乎其技，对药性把握妙到毫巅，炼制三品紫魄凝神丹引发三重异象，丹成极品，无限接近四品！其丹道天赋…堪称妖孽！至于来历…老朽已派人详查西北矿区，确有‘石头’此人，父母早亡，自幼在矿区挣扎求生，身世清白。只是…其一身惊世骇俗的丹道修为从何而来…至今仍是谜团。”
“谜团？”紫战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如此人物，横空出世，搅动风云，岂是‘谜团’二字能搪塞？西北矿区毗邻‘黑渊裂谷’，常有域外魔物渗透。此子…莫不是魔崽子派来的奸细？或是某些隐世老怪物的棋子？”
“紫统领此言差矣！”墨青阳眉头微皱，“老朽观其炼丹，手法堂堂正正，丹气中正平和，蕴含勃勃生机，绝无半分邪魔气息！更兼其心志坚定，不卑不亢，绝非奸邪之辈！如此天赋，若因猜忌而错失，实乃我紫晶城之憾！”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紫战寸步不让，“三重异象震动全城！此刻城中暗流汹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丹师协会！若此子心怀叵测，或是被某些势力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依我看，当立即将其控制，严加审问！”
“不可！”墨青阳断然道，“此等天才，当以礼相待，悉心培养！岂能因莫须有之疑而寒了人心？城主！老朽愿以性命担保，此子绝非奸细！”
紫天穹目光深邃，静静听着两人争论，手指的叩击声不急不缓。他并未立刻表态，而是望向塔外浩瀚的星空，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天赋…确实惊世。”良久，紫天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三重异象…便是本座当年，也未曾做到。如此人物，无论来历如何，都值得我紫晶城倾力拉拢。”
他目光转向墨青阳：“墨会长，明日一早，带他来见我。”
“是！城主！”墨青阳心中一松，连忙应道。
“不过…”紫天穹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在见他之前，本座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西北矿区…黑渊裂谷…还有，他身边那个叫红萱的寡妇和她儿子…查！彻查！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紫战！”
“末将在！”紫战霍然起身。
“调一队‘紫影卫’，暗中盯住‘青石居’！若有异动…格杀勿论！”紫天穹的声音冰冷无情，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遵命！”紫战眼中寒光一闪，领命而去。
墨青阳心中一凛。紫影卫！城主府最神秘、最冷酷的暗杀与情报力量！看来城主对此子的重视，远超他的预估！同时…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也让墨青阳暗自为石嵬捏了一把汗。
“下去准备吧。”紫天穹挥了挥手。
“是。”墨青阳躬身告退。
观星台上，只剩下紫天穹一人。他负手而立，望着塔外璀璨的星河，眼神深邃难测。
“石嵬…西北矿区…无师承…三重异象…”他低声自语，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紫色雷光悄然跳跃，“希望…你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而非…搅乱棋局的祸星…”
……
丹师协会，丙字三号丹室。
林殊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双目微阖。体内，混沌火种缓缓旋转，赤金神炎流淌在重塑的经脉之中，修复着白日炼丹透支带来的细微损伤。他的神念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弥漫在丹室周围，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的波动。
协会内外，无数道或明或暗、强弱不一的神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不断地扫视、探查着这座引发惊天异象的丹室！好奇、贪婪、忌惮、杀意…种种情绪混杂在神念之中，如同无形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丹室的防御禁制。
林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麻烦…果然来了。而且，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猛烈。
他缓缓睁开眼，深黑的瞳孔中赤金神芒一闪而逝。他需要力量！更强的力量！在这强者为尊的神域，唯有绝对的实力，才能震慑宵小，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心念微动，神念沉入丹田。混沌火种核心处，那点永恒燃烧的赤金神炎微微跳动。随着他意念牵引，一缕极其精纯的混沌神炎被剥离出来，顺着经脉缓缓流淌至右手掌心。
嗡！
掌心上方寸许，空气微微扭曲！一点米粒大小、却散发着焚灭万物气息的赤金色火苗凭空浮现！火苗虽小，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毁灭力量！
林殊眼神专注，神念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这缕神炎。火苗在他掌心上方缓缓拉伸、变形…时而化作一道细若游丝的火焰长针，时而凝聚成一枚棱角分明的火焰晶锥，时而又散开成一片薄如蝉翼的火焰光幕…
他在练习！练习对混沌神炎最细微、最精妙的操控！前世记忆碎片中，那些焚天煮海、毁星灭辰的恐怖神通暂时无法施展，但这最本源的控火之力，却是他此刻安身立命的根本！更是未来施展更强神通的基石！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中流逝。丹室外的神念探查渐渐稀疏，似乎那些窥探者也暂时失去了耐心，或是被协会的防御所阻。
突然！
林殊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他敏锐地捕捉到，丹室防御禁制之外，一道极其隐晦、却带着冰冷刺骨杀意的神念，如同毒蛇般悄然滑过！这道神念与之前那些充满好奇或贪婪的探查截然不同！它冰冷、纯粹、目的明确——只为锁定目标，传递杀意！
来了！真正的杀手锏！
林殊眼中寒芒爆射！他并未立刻反击，而是不动声色，神念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悄然尾随、锁定那道杀意神念的源头！
神念的轨迹极其刁钻，如同泥鳅般在协会复杂的建筑群和能量场中穿梭，最终…消失在协会后方，靠近城主府方向的一片阴影之中！
城主府？！
林殊心中一凛！紫晶城最高权力中心！看来，那位城主大人，对他这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并非全然信任！这冰冷的杀意，便是警告！也是试探！
“哼！”林殊心中冷哼一声。想试探我？那就…如你所愿！
他不再犹豫！神念猛地一凝！一股远比之前炼丹时更加凝练、更加霸道的意志，混合着混沌神炎焚灭万物的本源气息，顺着那道杀意神念残留的轨迹，如同无形的烈焰长矛，狠狠反刺回去！
轰——！！！
丹室之外，那片阴影区域上空，无形的神念风暴轰然爆发！空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那道冰冷的杀意神念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寒冰，瞬间被林殊狂暴的神念冲击撕碎、焚灭！
阴影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
反击！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林殊收回神念，面色如常。他知道，这一击未必能伤到对方，但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他石嵬，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
青石巷，青石居。
夜色已深，巷子里寂静无声。只有巷口悬挂的两盏荧光苔藓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二楼房间内，红萱搂着熟睡的阿土，却毫无睡意。白日里丹师协会方向传来的惊天异象和恐怖药香，让她心惊肉跳。她知道，那一定是石头弄出来的动静！这动静太大了！大到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石头…你到底…”红萱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充满了忧虑。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青石居对面一处废弃石楼的阴影中，三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潜伏着。
三人皆身着紧身夜行衣，脸上覆盖着毫无表情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死寂的眼睛。他们气息内敛到了极致，如同三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与周围的阴影完美融合。正是紫影卫！
“目标：屋内妇人及幼童。任务：严密监控，若有异动，或接到清除指令，即刻格杀。”为首的黑影以神念无声传递着命令。
另外两道黑影微微颔首，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冰冷的杀意在阴影中无声流淌。
……
翌日清晨。
丹师协会大门前，气氛比往日肃穆许多。墨青阳一身正式的银纹丹师袍，神情肃然，早早在此等候。
当林殊（石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墨青阳快步迎上，低声道：“石小友，城主有请，随我来。”
林殊面色平静，微微颔首：“有劳墨执事。”
两人登上早已等候在协会门口的、由两头神骏的紫鳞角马拉着的华贵车辇。车辇内部空间宽敞，铺着柔软的兽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车辇启动，在宽阔的街道上平稳行驶。沿途行人纷纷避让，看向车辇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显然，昨日丹师协会的惊天异象，早已传遍全城。
林殊闭目养神，神念却悄然散开，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七八道强弱不一的神念，正若有若无地锁定着这辆马车。其中一道，冰冷、隐晦、带着审视，来自城主府方向。另一道，则充满了贪婪与恶意，来自城中另一片繁华区域——那是属于紫晶城另一大势力，“万宝楼”的方向。
“万宝楼…”林殊心中冷笑。看来，自己这块“肥肉”，惦记的人还真不少。
车辇穿过数道戒备森严的城门，最终驶入一片气势恢宏、守卫森严的宫殿群——城主府！
在墨青阳的引领下，林殊穿过重重殿宇回廊，最终来到一座通体由紫色晶石构筑、散发着威严气息的大殿前——紫晶殿！
殿门两侧，八名身着紫色重甲、气息彪悍、眼神锐利如刀的侍卫肃然而立，如同八尊门神。最低都是神侍巅峰修为！
“城主已在殿内等候，石小友，请。”墨青阳在殿门前停下脚步，对林殊示意。
林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迈步踏入大殿。
殿内空间极其开阔，穹顶高悬，镶嵌着无数星辰般的照明晶石。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黑曜石板。两侧矗立着十二根缠绕紫色雷纹的巨大晶柱。整个大殿空旷、肃穆、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大殿尽头，九级紫晶台阶之上，紫天穹端坐于一张巨大的紫晶王座之上。他并未穿着昨日观星台上的便服，而是换上了一身威严的紫金城主袍，头戴紫晶冠冕，目光如电，俯瞰着下方。
王座下方左右，分别站着两人。左侧是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紫战。右侧，则是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装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约莫双十年华，容颜绝美，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头如瀑青丝用一根简单的紫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慵懒风情。她身姿窈窕，气质空灵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那双如同紫水晶般剔透的眼眸深处，却流转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智慧，仿佛能洞穿人心。
紫晶城明珠，城主紫天穹独女——紫灵珑！
林殊的目光在紫灵珑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中微动。此女气息内敛，看似柔弱，但体内却隐隐流转着一股精纯浩瀚的紫晶本源之力，修为恐怕不在其义兄紫战之下！更让他警惕的是，此女的目光…仿佛带着一种能看透虚妄的奇异力量，让他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晚辈石嵬，见过城主大人。”林殊收回目光，对着王座方向，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无半分谄媚畏缩。
“免礼。”紫天穹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形的威压，“石嵬？西北矿区出身？无师承？”
“是。”林殊回答简洁。
“昨日丹师协会三重异象，出自你手？”紫天穹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林殊。
“侥幸而已。”林殊依旧平静。
“侥幸？”一旁的紫战忍不住冷笑出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三重异象，丹生星环，便是三品巅峰丹师也未必能做到！你一个矿区出身的野小子，无师无承，凭何侥幸？莫不是…得了什么上古丹道传承？或是…有高人暗中指点？”
此言一出，大殿气氛瞬间凝滞！紫战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向林殊，带着强烈的压迫和审问意味！
墨青阳站在殿门口，心中一紧，暗自为林殊捏了把汗。
林殊缓缓抬起头，深黑的瞳孔迎向紫战锐利如刀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一股无形的、混合着混沌神炎焚灭意志的凛冽气势，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体内悄然酝酿。
“统领大人，”林殊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硬，“丹道一途，天赋为本，勤勉为基。晚辈出身微末，偶得机缘，窥得一丝丹道真意，日夜苦修不辍，方有昨日之侥幸。至于传承、高人…若有，晚辈何须在矿区挣扎求生，险些埋骨于废矿之中？”
他话语平淡，却字字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坦荡与不屈！更隐隐透露出矿区挣扎的艰辛与不屈！那股源自骨子里的傲气与坚韧，让大殿中肃立的侍卫都为之侧目！
紫战眼神一厉，正要再逼问——
“好了。”
一直沉默的紫灵珑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清泉击石，清脆悦耳，瞬间打破了殿内凝重的气氛。她莲步轻移，走到林殊面前数步之遥，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林殊，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
“石嵬公子天赋异禀，心志坚韧，实乃我紫晶城之幸。”紫灵珑微微一笑，如同百花绽放，令人心神摇曳，“不知公子…可愿为我紫晶城效力？城主府愿以客卿长老之位相待，资源、丹室、典籍，任公子取用。”
招揽！赤裸裸的招揽！而且是以城主府客卿长老的尊位！
墨青阳心中一震！这待遇…远超他丹师协会的客卿！
紫战眉头紧锁，显然对妹妹的招揽有些不满，但并未出言阻止。
紫天穹目光深邃，静静看着女儿，又看向林殊，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殊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紫灵珑，心中却是一片冰冷。这看似诱人的橄榄枝背后，是更深层次的试探与掌控！一旦答应，他将彻底绑在城主府的战车上，失去自由！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多谢小姐厚爱。”林殊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淡，“晚辈闲散惯了，恐难当大任。且晚辈丹道初窥门径，尚需潜心钻研。城主府客卿长老之位，位高权重，非晚辈所能胜任。”
拒绝了！
他竟然拒绝了城主府的招揽！
大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侍卫们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墨青阳更是惊得差点叫出声！
紫灵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更深的兴趣。
紫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寒光闪烁，一股冰冷的杀气隐隐弥漫开来！
紫天穹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哦？”紫天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石小友…这是看不上我城主府？”
“不敢。”林殊挺直脊梁，目光坦然迎向紫天穹那深不可测的眼眸，“晚辈所求，不过一方清净丹室，些许修炼资源，能安心钻研丹道而已。城主府位高权重，牵扯甚广，非晚辈所愿。”
“好一个‘非你所愿’！”紫战再也按捺不住，一步踏出，神官巅峰的恐怖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向林殊！“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城主府招揽，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轰！
狂暴的威压瞬间降临！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下！林殊脚下的黑曜石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身体猛地一沉！骨骼发出细微的爆响！
然而！
林殊并未被压垮！他体内混沌火种轰然爆发！一股混合着焚灭意志的磅礴气势冲天而起！赤金神炎在经脉中奔腾咆哮！他双目之中，两点赤金神芒如同燃烧的星辰，死死盯着紫战！
“统领大人！”林殊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屈的怒火，“晚辈虽出身微末，却也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城主府若要以势压人…晚辈…唯有以命相搏！”
嗡——！！！
一股惨烈、决绝、仿佛能焚尽一切的狂傲战意，混合着混沌神炎的毁灭气息，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狠狠撞向紫战的神官威压！
轰隆！
大殿之中，无形的气势轰然对撞！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林殊身形剧震，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却一步未退！那双燃烧着赤金烈焰的眼眸，死死盯着紫战，如同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放肆！”紫战勃然大怒！区区一个刚入神侍境界的小辈，竟敢硬撼他的威压？！简直找死！他眼中杀机暴涨，右手猛地抬起！掌心紫色雷光缭绕，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正在凝聚！
“二哥！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紫灵珑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身影一闪，竟瞬间出现在林殊与紫战之间！纤细的玉手轻轻一拂！
嗡！
一股柔和却浩瀚如海的紫色晶光瞬间弥漫开来！如同最坚韧的屏障，将紫战那狂暴的雷光和林殊焚灭的战意同时隔开、消弭！
紫战凝聚的雷光被强行按回体内，他闷哼一声，连退两步，惊怒交加地看着紫灵珑：“小妹！你！”
紫灵珑没有理会紫战，而是转身看向林殊，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异彩连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好！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石嵬公子傲骨铮铮，令人钦佩！”
她转向王座上的紫天穹，嫣然一笑：“父亲，如此人才，当以诚相待，以礼相敬。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石公子志在丹道，不如…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
紫天穹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看嘴角染血、眼神却依旧不屈的林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他缓缓松开紧握扶手的手指，沉声道：“珑儿，你有何想法？”
紫灵珑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林殊，声音带着一丝诱惑：“石公子，你可知…我紫晶城西北三千里外，‘黑渊裂谷’边缘，新发现了一条…蕴含‘紫魄晶髓’本源的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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