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66章 丹室惊焰·石嵬初鸣
紫晶城西区，远离主街喧嚣的“青石巷”。
巷如其名，地面铺着打磨光滑的青石板，两侧是清一色的两层高、青砖灰瓦、样式古朴的石楼。这里没有主街商铺的富丽堂皇和人声鼎沸，显得清幽许多。来往行人大多步履匆匆，穿着也多是素色布袍或制式短衫，带着一种匠人、学徒或低阶修士特有的务实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矿石粉尘味以及某种能量熔炼后的余烬气息。
巷子深处，一座挂着“青石居”木牌的石楼前。
“就是这里了。”林殊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这座略显陈旧却干净整洁的石楼。这是他带着红萱母子在附近转悠了小半个时辰后选定的落脚点。位置僻静，租金相对低廉（每月五枚下品神晶币），最重要的是，距离丹师协会不算太远。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妇人，自称孙婆婆，是这“青石居”的房东兼管事。她打量了一下风尘仆仆的三人，目光在红萱脸上略显憔悴却难掩清秀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林殊那双沉静得不像少年的眼睛，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进来吧，楼上有空房，干净。”
租下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不大，仅有一张硬板床铺、一张旧木桌和两把椅子，但胜在窗明几净，推开木窗，能看到巷子对面一排低矮的丹炉铺子，袅袅青烟从烟囱中升起，带着药香。
“萱姑，你和阿土先在此安顿。”林殊将仅有的几枚铜板（矿区遗留的微薄积蓄）交给红萱，“我去外面看看。”
红萱接过铜板，紧紧攥在手心，眼中带着担忧：“石头…你…小心些。”她见识过林殊的力量，也深知这紫晶城的深不可测。
“嗯。”林殊点点头，目光扫过蜷缩在床角、依旧有些怯生生的阿土，没再多言，转身下楼。
走出青石巷，汇入主街的人流。林殊目标明确——紫晶城丹师协会。
巨大的青铜药鼎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昭示着此地的尊贵与不凡。协会建筑占地极广，由数座风格古朴、气势恢宏的石殿组成，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殿前广场以白玉铺地，光可鉴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精纯的药香和能量波动，令人精神一振。
与城门口的喧嚣不同，协会门口虽也人来人往，却显得井然有序。进出者大多身着丹师袍服，胸前佩戴着不同等级的徽章（最低为灰铁，依次为青铜、白银、黄金、紫晶），神色或倨傲、或专注、或行色匆匆。偶有穿着普通者，也多是前来求购丹药或发布任务的修士，神态恭敬。
林殊一身粗布短褂，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无视了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径直走向协会正门旁侧一个相对冷清的小门廊。门廊上方挂着一块木牌：丹师认证处。
门廊内光线稍暗，布置简单。一张长条木桌后，坐着一位穿着灰色丹师学徒袍、正低头翻阅一本厚厚典籍的年轻人。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问道：“何事？认证还是咨询？”
“认证。”林殊声音平静。
年轻人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显稚嫩却带着几分傲气的脸。他上下打量了林殊一番，眉头微皱：“认证？就你？知道认证最低要求是什么吗？需要能独立炼制一品丹药！还要缴纳十枚下品神晶币的考核费！你有吗？”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林殊没有理会他的态度，直接问道：“认证流程？”
年轻人嗤笑一声，随手从桌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纸页拍在桌上：“自己看！姓名、籍贯、师承、擅长的丹方品级…填好了，交钱，等通知考核时间！”
林殊拿起纸页扫了一眼。姓名…籍贯…师承…他目光微凝。前世记忆虽残缺，但丹道本能尚存，可这身份来历却是空白。
“姓名石嵬（wéi），籍贯西北矿区，无师承。”林殊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遒劲有力的古篆字。石嵬——这是他临时起的化名，取“石”之根基，“嵬”之巍然不屈之意。
“无师承？”年轻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西北矿区？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丹师？你怕不是来消遣我的吧？还石嵬？名字倒挺唬人！赶紧走！别在这捣乱！”
林殊眼神微冷，一丝无形的威压悄然弥漫。
年轻人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后面嘲讽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惊恐！
“填好了。”林殊将填好的纸页推到他面前，声音依旧平淡，“考核费，稍后补上。”
年轻人如同受惊的兔子，颤抖着手接过纸页，再不敢有丝毫怠慢，结结巴巴道：“好…好…我…我这就登记…考核…考核最快也要明天…”
“现在不能考？”林殊问道。
“现…现在？”年轻人一哆嗦，哭丧着脸，“负责考核的墨执事…今天在丹室指导学徒…恐怕…恐怕没空…”
“墨青阳执事？”林殊心中一动，想起了城门处那位援手的老者。
“是…是墨大师…”年轻人连忙点头。
“带我去见他。”林殊语气不容置疑。
“这…这不合规矩…”年轻人还想挣扎，但对上林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所有勇气瞬间消失，“好…好…您…您跟我来…”他慌忙起身，如同逃命般带着林殊绕过正殿，朝着协会后方一片相对僻静、空气中药香更加浓郁的殿宇群走去。
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座挂着“丙字七号”牌匾的石殿前。殿门虚掩，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焦糊味从门缝中飘出。
“墨大师…就在里面…”年轻人指了指殿门，如释重负般飞快溜走。
林殊推门而入。
殿内空间不小，光线明亮。中央是一座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火正旺，散发出灼热的气息。炉旁站着七八个穿着灰色学徒袍的年轻人，正紧张地注视着炉火，不时低声交流。墨青阳一身月白丹师袍，银丝镶边，胸前佩戴着象征三品丹师的银鼎徽章，正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地看着丹炉，偶尔指点几句。
“火候过急，青木藤汁液挥发太快，药性未融！”
“寒玉粉投入时机不对！再晚三息！”
“凝丹手诀错了！重来！”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个学徒额头冒汗，手忙脚乱地调整着。
林殊的进入并未引起太大注意，只当是某个迟到的学徒。墨青阳却似有所感，目光从丹炉上移开，落在林殊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是你？”墨青阳认出了林殊，城门处那个眼神沉静、拒绝他丹药的少年。他目光扫过林殊填写的认证单，看到“石嵬”、“无师承”的字样，眉头微不可查地一挑。
“你想现在认证？”墨青阳问道，语气平和。
“是。”林殊点头。
“认证需炼制一品丹药，材料自备，丹炉可用协会提供。”墨青阳指了指旁边一排闲置的小型青铜丹炉，“你想炼制何种丹药？”
林殊目光扫过旁边药材架上琳琅满目的基础药材，略一沉吟：“一品‘回元丹’。”
回元丹，最基础的一品丹药之一，用于快速恢复少量神源力，炼制难度不高，但最能体现丹师对火候和药性融合的基本功。
“可。”墨青阳微微颔首，示意林殊自取药材。
林殊走到药材架前，动作麻利地挑选了几味药材：三叶草（主药）、凝露花（辅药）、赤阳砂（调和）、以及一小块最普通的火属性晶石碎片（提供稳定火源）。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精准无比，分量拿捏得分毫不差。几个学徒偷偷瞥了一眼，眼中露出不屑。回元丹？最基础的丹药，能看出什么水平？
林殊走到一座闲置的青铜丹炉前。炉体冰凉，炉膛内只有一层薄薄的引火灰烬。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伸出右手，掌心虚按在炉膛上方寸许。
嗡！
一丝极其微弱、却凝练精纯的赤金神炎，如同跳跃的精灵，从他掌心劳宫穴悄然涌出！这缕神炎并非外放，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没入冰冷的炉膛！
嗤——！
炉膛内那层引火灰烬瞬间被点燃！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活物般升腾而起！火焰并非狂暴燃烧，而是以一种极其稳定、均匀的姿态，瞬间将整个炉膛内壁覆盖、预热！炉壁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均匀上升，几个呼吸间便达到了炼制回元丹所需的起始温度！
这一手无声无息、精准到毫巅的控火预热，让旁边几个原本不屑的学徒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们预热丹炉，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用火折子点燃引火物，再慢慢鼓风升温？哪有这样掌心一按，炉火自生，温度瞬间达标的？！
墨青阳眼中精光一闪！好精妙的控火术！这绝非无师自通能掌握的技巧！这少年…果然不简单！
林殊面色不变。待炉温稳定，他动作行云流水：开炉盖，投入三叶草！炉盖合拢！
嗤！
赤金神炎瞬间收束，化作一道细密的火网，精准地包裹住投入的三叶草！草叶在高温下迅速枯萎、融化，析出碧绿色的药液精华！杂质在神炎灼烧下瞬间化为飞灰！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一丝药力浪费！
紧接着，凝露花投入！神炎火网温度骤降，化作温润暖流，轻柔地包裹住凝露花，将其蕴含的清凉药液缓缓萃取而出，与之前的碧绿药液缓缓交融！
最后，赤阳砂投入！神炎温度再次精准拔高！赤阳砂在高温下融化，释放出中和、稳定的阳和之力，如同润滑剂般，引导着碧绿与清凉两股药液完美融合！
整个炼制过程，林殊双手始终虚按炉壁，心神完全沉浸在炉内药性的变化之中。他并未使用任何复杂的炼丹手诀，只是凭借对神炎炉火的绝对掌控，以及对药性融合轨迹的精准预判，便完成了所有步骤！动作简洁、高效、精准得令人发指！
炉火渐渐收敛。林殊打开炉盖。
嗡！
一股清新纯正、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药气瞬间弥漫开来！炉底，静静躺着三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色泽碧绿温润、表面隐有流光闪动的丹药！丹体饱满，毫无瑕疵，药香凝而不散！
一品回元丹！而且是品质上乘的优品！
“嘶——！” 几个学徒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么快？！这么完美？！他们炼制回元丹，哪个不是小心翼翼，耗时小半个时辰，还经常炼废？这家伙…从预热到成丹，总共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而且一次成功，三颗优品？！
墨青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快步上前，拿起一颗丹药仔细端详。丹药入手温润，药力精纯内敛，毫无杂质，绝对是优品中的优品！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丹药中蕴含的药力，似乎比寻常回元丹更加精纯、温和，更容易被吸收！
“好！好！好！”墨青阳连赞三声，看向林殊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和探究，“石嵬小友…你这控火之术，神乎其技！对药性的把握更是妙到毫巅！无师承？呵呵，小友过谦了！”
林殊微微躬身：“侥幸而已。”
“侥幸？”墨青阳摇头失笑，“若这是侥幸，那天下丹师九成九都该羞愧自尽了！”他沉吟片刻，问道：“小友可愿加入我丹师协会？以你的天赋，稍加指点，前途不可限量！”
加入协会？林殊心中微动。这无疑是个快速获取资源和庇护的途径。但他需要自由。
“晚辈初来乍到，只想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换取些修炼资源。”林殊直言不讳，“加入协会…恐规矩繁多，晚辈生性散漫…”
墨青阳了然，也不强求，笑道：“无妨。协会亦有客卿丹师一职，相对自由，只需定期完成协会发布的任务或提供一定数量的丹药，便可享受部分协会资源与庇护。小友可有兴趣？”
客卿丹师？这倒正合林殊心意。
“晚辈愿意一试。”林殊点头。
“好！”墨青阳抚掌一笑，“老夫便为你担保！客卿丹师最低要求为二品丹师认证。小友方才炼制一品优品回元丹，已远超普通一品丹师水准。老夫破例，允你直接进行二品丹师认证！若通过，便可授予客卿身份！”
二品认证？林殊目光一闪。他需要更高品级的丹师身份来获取更高级的资源。
“晚辈愿试。”林殊平静道。
“好！有胆识！”墨青阳眼中赞赏更浓，“二品认证，需炼制二品丹药。小友可选‘淬体丹’或‘凝神散’。”
淬体丹，强化肉身，固本培元；凝神散，温养神魂，安定心神。林殊略一思索，选择了后者。凝神散对神魂有益，或许对他稳固新生的混沌道基有所帮助。
“凝神散。”林殊道。
墨青阳点头，示意林殊自取药材。凝神散所需药材比回元丹复杂许多：主药为百年份的宁神花、辅以冰心草、玉髓芝、清灵露，还需少量调和药性的月华石粉。
林殊再次挑选药材，动作依旧精准。当他拿起那株百年宁神花时，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赤金神炎悄然渗入花茎。花朵微微一颤，一股更加精纯、浓郁的宁神气息悄然散发出来！这一手无声的提纯，再次让墨青阳瞳孔微缩！
炼制开始！
这一次，林殊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般迅疾如风，反而变得缓慢而凝重。凝神散涉及神魂药力，炼制需更加精细，火候要求也更高。
赤金神炎在他掌心化作更加复杂、精密的火网，时而如春风拂柳，温养萃取宁神花精华；时而如寒泉冰封，锁住冰心草的药性不失；时而如熔炉锻金，淬炼玉髓芝的刚猛药力；时而又如细雨润物，引导清灵露的灵性融入…
炉火在他掌下如同最听话的精灵，变幻莫测，精准地完成着每一个细微的步骤。空气中弥漫的药香越来越浓郁，渐渐凝聚成一股令人心神宁静、杂念顿消的奇异馨香。
墨青阳和一众学徒早已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殊的动作和那尊跳动着赤金火焰的丹炉。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行云流水、举重若轻的炼丹手法！仿佛不是在炼丹，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妙的艺术创作！
终于，炉火缓缓收敛。
林殊打开炉盖。
嗡——！！！
一股比之前回元丹浓郁十倍不止、如同实质般的淡紫色药气冲天而起！药气氤氲，在丹炉上方凝聚成一朵小小的、如同紫云般的祥瑞虚影！持续数息才缓缓散去！
丹炉底部，静静躺着五颗鸽卵大小、通体呈现温润紫玉色泽、表面布满天然云纹的丹药！丹药周围，缭绕着丝丝缕缕的紫色氤氲之气，散发出令人神魂舒畅的奇异波动！
二品凝神散！而且是引发了“丹气凝云”异象的极品！
“丹…丹气凝云！极品凝神散！”一个学徒失声惊呼，声音颤抖！
“天哪！我…我没眼花吧？！”
“这…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学徒们彻底炸开了锅，看向林殊的眼神如同看着怪物！炼制二品丹药本就极难，能引发丹气异象的极品，更是万中无一！这少年…简直是妖孽！
墨青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他拿起一颗紫玉般的丹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精纯、温和、直指神魂本源的强大药力，眼中精光爆射！
“好！好！好一个石嵬！”墨青阳连说三个好字，看向林殊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惊叹，“控火如神！药性通明！丹成极品！小友在丹道上的天赋，实乃老夫生平仅见！这二品丹师认证，你通过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紫晶城丹师协会的客卿丹师！”
他当即取出一枚特制的、由青铜与白银交织打造的徽章，上面刻着一尊药鼎和一道代表客卿身份的云纹，郑重地递给林殊：“这是你的客卿徽章！凭此徽章，可在协会内部购买药材享受九折优惠，使用丙级以下丹室免费，每月需完成协会指定的一个二品丹药炼制任务，或缴纳相应价值的丹药抵偿。任务完成，另有贡献点奖励，可兑换协会珍藏的丹方、药材甚至修炼资源！”
林殊接过徽章，入手微沉，带着一丝温润的金属质感。他微微颔首：“多谢墨执事。”
“不必客气！”墨青阳笑容满面，随即又取出一块巴掌大小、刻着复杂纹路的玉牌，“这是丙字三号丹室的禁制令牌。此丹室地火稳定，配有基础丹炉，环境清幽，小友可随意使用。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小友初来乍到，想必需要些启动资金。老夫这里有一份炼制‘紫魄凝神丹’的任务，此丹虽为三品，但所需药材协会可提供七成，炼制成功后，协会按市价收购，所得神晶币扣除药材成本后全归小友。不知小友…可有兴趣一试？”
三品丹药任务？！
学徒们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殊的眼神已经不是看怪物，而是看神仙了！墨大师竟然直接给一个刚认证二品的新人发布三品任务？！这…这简直是破天荒！
林殊目光微凝。紫魄凝神丹？三品丹药中难度颇高的一种，对神魂滋养效果极佳。炼制难度…对他而言，并非不可逾越。更重要的是，这任务报酬丰厚，正是他急需的！
“晚辈愿试。”林殊平静地接过任务玉牌和一份详细的药材清单。
“好！有魄力！”墨青阳抚须大笑，“药材稍后便有人送至丙字三号丹室！小友可先去熟悉环境。老夫期待你的好消息！”
林殊拱手告辞，在学徒们敬畏、羡慕、嫉妒交织的目光中，手持禁制令牌，朝着丙字丹室区域走去。
看着林殊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墨青阳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石嵬…西北矿区…无师自通…如此妖孽的丹道天赋…还有那神乎其神的控火之术…”他低声自语，“此子…绝非池中之物！紫晶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他转身，对身边一个机灵的学徒吩咐道：“去查查，西北矿区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特别是…一个叫‘石头’的少年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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