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灵堂内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苏建元夫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陆承钧。
一步一步向中央的棺椁走去。
老人的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得吓人。
“站住。”郑山吉突然横跨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林哥生前交代过他想安静地走。”苏建元皱眉，“郑山吉你什么意思？陆老可是...”
“我说了只准陆老一个人过去。”郑山吉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
四周立刻涌出数百名黑衣大汉将整个灵堂围得水泄不通。
“你！”苏建元气得脸色发青。
但看着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最终还是咬牙退后一步。
“陆老您自己小心。”郑山吉这才换上恭敬的表情亲自搀扶着陆承钧。
“老爷子您准备好了吗？”陆承钧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棺椁，“开棺。”
郑山吉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推开了棺盖。
陆承钧探头一看突然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向郑山吉。
“老爷子明白了吧？”郑山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陆承钧嘴唇颤抖着刚要说话。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灵堂内响起。
“陆老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林野？！”陆承钧猛地转身差点没站稳，“你小子...你小子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是我的错。”
林野的声音带着歉意。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现在...”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陆老您先别说话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
陆承钧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就在他闭眼的瞬间后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接着一股暖流缓缓渗入体内像一条小溪般在经脉中游走。
“这...这是...”老人惊讶地想要睁眼，“别动。”
林野轻声说。
“跟着感觉走。”
暖流所过之处先是微微发热。
随后变得异常舒适。
最后这股能量在心脏下方三寸处停了下来。
开始缓缓旋转像一个小小的宇宙。
灵堂内陆承钧扶着棺椁边缘的手突然一颤。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常年酸痛的关节竟然不疼了。
“林小子你到底...”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给您体内留了点小礼物。”
林野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每天让那股暖流在经脉里转三圈能化解毒素。”
“延缓衰老。”
“按我说的做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陆承钧摸了摸心口。
“这...这也太神奇了。”
“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林野语气突然严肃，“少抽点烟。”
“好好好我尽量。”陆承钧摆摆手像个被抓包的孩子。
“不是尽量是一定。”
林野叹了口气。
“等这事完了我想办法帮您解决烟瘾问题。”
“现在您先回去记住今天的事...”
“放心老头子嘴严着呢。”陆承钧拍了拍胸口。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又恢复了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山吉啊盖棺吧。”郑山吉赶紧上前合上棺盖，搀扶着陆承钧往回走。
苏建元夫妇立刻迎上来。
“陆老林野他...”
“走得...很安详。”陆承钧垂下眼帘声音哽咽。
苏夫人敏锐地发现老人气色好了不少。
但看着周围肃穆的氛围终究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司仪突然提高嗓门。
“华夏联合会敬献花圈挽联！”
灵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周慕云皱着眉头看向林玲。
“林小姐这是...”
林玲也是一脸茫然。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站在一旁的曲小婉轻声道。
“可能...和林野有关。”
“你知道？”林玲立刻追问。
曲小婉压低声音。
“华夏联合会是米国当前最大的华人组织。”
“在那边能量很大连两党都要给几分面子。”
周慕云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林野之前去过米国。”
“还特意交代我每月往纽约一家华夏餐馆送永盛祥的冰酿...”
林玲听到这话脸色突然黯淡下来。
“我这个做姐姐的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
灵堂内林玲望着那排署名“华夏联合会“的花圈突然拉住曲小婉的手腕。
“你说...这个联合会会不会是林野那小子出钱搞的？”
曲小婉轻轻摇头。
“我不清楚但能在米国有这么大影响力...”
“我这个当姐姐的连弟弟在外面做过什么都不了解。”
林玲苦笑着松开手。
目光落在遗像上林野年轻的面容。
不远处陆承钧和苏建元站在角落。
老人眯着眼睛观察那些花圈嘴角微微抽动。
这些年来华夏联合会的动向一直在他案头的机密文件里。
从最初的小型同乡会到现在能影响米国议会的庞然大物。
背后都有林野的资金支持。
“老陆想到什么了？”苏建元注意到老友神色异常。
“没什么。”陆承钧收起脸上的古怪笑容，“只是觉得...这小子给我们指了条新路。”
他想起上个月想约见联合会副会长赖小铭却被婉拒的事。
现在林野“死了“这份人情债...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突然灵堂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三百余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华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来。
每人胸前都别着华夏联合会的徽章。
他们沉默地向遗像鞠躬。
动作整齐划一。
“天呐...”苏夫人捂住嘴，“林野在米国居然有这么多朋友。”
苏建元叹息。
“可惜啊英年早逝...”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时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
张小鹿站在遗像前唱起了古老的挽歌。
没有伴奏她的嗓音带着真实的悲痛在灵堂内回荡。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郑山吉站在角落。
这个平日冷硬的汉子此刻红了眼眶。
他想起每次林野喝醉总会念叨“对不起小鹿“。
监控室里林野通过屏幕看着这一幕，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忘了我吧...”他对着屏幕轻声说，“找个好人家。”
灵堂内张小鹿的歌声像一根细线穿透了每个人的心脏。
她站在林野遗像前声音颤抖着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
周慕云第一个跟着哼起来。
很快付丹妮也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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