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战场上的杀敌斩获全归个人所有。
每年总有几位元婴真君凭战功兑换到化神机缘。
最终突破成功，返回人族腹地开宗立派，成为一方化神老祖。
每隔三五十年，还会有化神半仙成功突破至洞虚境，回去后立下道统，成为某域中的一方巨擘。
九阳宗的开山祖师，便是在边境获得机缘，一举突破洞虚。
之后才创立了九阳宗，成为了五行域中的巨擘级势力。
这些励志案例被人族大力宣扬，更激励了无数散修千里迢迢赶来山海城，争相加入边军。
因此，云正这样主动来投的修士毫不起眼。
每日都有，再正常不过了。
守卫指了指不远处：“去那边登记造册，先验明正身。
若来的是化身就不必浪费时间了，请本尊亲自来。”
加入边境军伍，要的是全力战力，包括化身、兽宠、傀儡在内都得算上。
若只让化身上战场，怎保证会拼尽全力？
云正微微颔首：“多谢提点。”
他来的本就是本尊，正好可以试试。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打听清楚边军的限制，若是管束太严、难以脱身，就得另做打算了。
云正故意装作犹豫片刻，问道：
“加入边军后，每年可有假期？是不是不能随意离开军营？
若我日后后悔想退出，又该如何？”
这些问题很常见，大多数来投边军的修士都会问起。
那守卫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边军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入营后会有道器在你身上打下烙印，行踪全程受边军掌控。
离开军营更是绝无可能，私自出营一律按奸细论处。
若是大门大派的修士自然没什么假期，但你们这些自愿加入的散修，每百年可休息半年。
休假前需签下保密契约，不得泄露边军机密。
若想退出边军，就得立下足够的战功赎身才行。
边军的丰厚资源，可没道理让你享受完就拍屁股走人。”
这些规矩虽严，却也合情合理。
四族战场关乎人族存亡，岂容儿戏？
“好，多谢前辈解惑。” 云正拱手道谢，转身离开了。
加入边军一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边军的戒律过于森严，不方便他穿梭两界。
……
云正在城中住了三日，发现这山海城的物资丰富程度，竟超过问道城百倍不止。
据说连地下那条与阵法相连的七阶灵脉，都是人族大能以通天手段强行迁移而来。
即便是五行宗的铁蒺城、繁花城、潮汐城等五城加在一起，繁华程度也抵不上山海城的一半。
山海城虽不收入城费，但城内房价却高得骇人。
即便是城东贫民窟的简陋屋舍，一间也要数百极品灵石。
在此地，极品灵石的价值似乎都大幅度贬值了，购买力大不如前。
城中还有严格的宵禁，夜晚严禁在街上逗留。
因此许多修士都选择住在城外，云正也不例外，每晚出城歇息，白天再进城打探消息。
终于在第三天，云正成功混入了一支走私小队。
人族边境戒备森严，未经许可不得擅自离城。
但四族战场广袤无垠，纵有洞虚大能率领的巡逻队日夜严防，仍难免存在疏漏。
更重要的是，四族战场遍地是宝。
随便捡到一具被遗漏的洞虚强者储物袋，或是皇品血脉的六阶妖兽，都能一夜暴富。
何况战场长期被法则力量肆虐，又经各族强者鲜血浇灌，诞生了许多别处难寻的稀有灵物，个个价值连城。
曾有走私者在战场上捡到过一枚五阶赤漓石，此石可助人参悟“血之法则”。
虽是中位法则，由此创出的神通却多是战场大杀器。
那位幸运儿靠这笔资源赚得盆满钵满，修为一路高歌猛进，三百年后成功踏入洞虚境，着实羡煞旁人。
在如此暴利和机缘的驱使下，走私修士这一群体便应运而生了。
这些修士大多是不愿加入边军，却又想在四族战场赚取资源的人。
他们赚的虽不如边军多，但胜在自由。
而且不用强行参战，安全性也高上不少。
城外荒林深处藏着间破旧木屋，木梁上爬满暗绿色藤蔓。
若不细看竟难发现檐角下流转的幽光。
那是一道四阶上品阵法在悄然运转，淡青色的阵纹如流水般在门窗缝隙间游走，将木屋与外界彻底隔绝。
屋内光线昏暗，十道身影隐在阴影里，一群元婴修士个个改头换面。
有人脸上蒙着绣着玄纹的黑纱，有人戴着青铜面具遮掩面容。
更有甚者直接披了件能扭曲身形的灰袍灵器。
只是其中几人的变化之术实在粗糙，法术边缘泛着不稳的灵光，望去人影忽明忽暗。
连整个人的轮廓都在不住扭曲，仿佛水中晃动的倒影。
好在屋内无人动用灵目窥探，这些破绽倒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角落里，云正已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面容化作多年未用的 “孤云子” 模样。
眉眼疏淡，颔下留着三缕短须，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为首的黑袍老者取出一枚四阶契约石，沉声道：
“此契约虽无法强行约束诸位，但若有人违背，必遭法则反噬。
若无必要，想来无人愿冒此风险。”
这支十人小队中，既有常年合作的老手，也有如云正这般经中间人引荐的新人。
那中间人虽云正吹得天花乱坠，还虚构了一个假背景。
实则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群人只认灵石，哪管来人底细是否清白？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云正与另一新人井荣身上，唯他二人是新来的生面孔。
二人很识趣地出列，率先签订了契约。
走私小队的契约很简单：约定城外同行时需守望相助，不得背叛队友。
十人之间的队友关系待这次行动返回后便终结。
但所有人终生不得泄露这条走私密道。
这密道可是大家的饭碗，对此没人有异议。
不过，这最后一条保密的约定，若有人突破化神境，便再难生效。
毕竟，区区四阶契约石，如何能约束得了化神半仙？
只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众人也就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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