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这会让你面临枪决！即使你是未成年也不例外。”
若曦的瞳孔猛地一缩，汗毛竖立，她当然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沉重代价，仅凭风辰刚刚的那句话，就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放心，他们伤不了我的……”风辰淡淡地说道。
“放心放心！你总是这样说！你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你能不能多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曦感到愤怒而无奈，她痛恨风辰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取义。
然而，风辰只是轻轻地将手搭在若曦的肩上，“我这人不会说话，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
若曦，请你相信风辰吧，即使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我也会栉风沐雨，因为有这个护身符在，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尽管风辰说得信心满满，但若曦只是短暂地愣了愣神，随即又甩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如果我走了，幻梦市的几千万人将会面临死亡，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我当然清楚，自己这样做很自私，如同小人一般，不顾他人死活。我也明白，我只是个外来者，根本没有资格插手你们的事。
但我更知道！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另一个人的性命，这是错误的！
哪怕是一个人换几千万人的性命，也不行！没人欠谁的，我们活在这个世上，都是为自己而活！
但我在赎罪，赎我当初贪生怕死、无能为力的罪。可你不一样，若曦。
我曾预见过一个未来，却无能为力，现在我又看到了相似的情景，我不想再让自己重蹈覆辙，回到那个软弱无力。”
“你错了，”若曦摇摇头，目光坚定，“即使我现在献祭了，人们也会记住我。
再相见时，我或许已化作水池中的一盏火灯，但那份记忆会永远留存。他们祭拜的，是那份无畏与牺牲，而不是无缘无故的死亡。
他们或许会忘记，但绝不会抹去那个为了他们而勇敢献身的10岁孩子的痕迹。
我不是在祈福得到宽恕，而是在坚持自己的信念，明白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风辰瞪大了眼睛，手指向天空，忿忿不平道:“人在做，天在看！
如果仅仅靠祈福祭拜就能赎清罪孽，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向苍梦祈拜，而要祭拜那些无辜为他们牺牲的你们？！
他们永远不会真正记得，那个心地善良的10岁孩子是为了他们而死。
我既不是圣母般的正人君子，也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少年越说情绪越激昂，体内的神法力量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将整栋大楼撼动得摇摇欲坠。
他所强烈谴责的这项腐败的法律，不仅是为了说服若曦，更是为了向这几年来为幻梦市牺牲的星芷体鸣不平。
一个人的生命，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都是平等的！
哪怕是一个人面对千万人，这份平等也绝不会动摇。
生命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我们珍视的，不仅仅是血肉之躯，更是那几年人生中点点滴滴的经历，遇到的人、经历的事，以及那份日积月累的情感。
正是这些起起伏伏、凹凸不平的人生经历，才让我们的生命显得如此丰富多彩，而非平淡如水。
“若曦，跟我离开这座牢笼吧。我跟你一样，也害怕死亡，但我更害怕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份孤独的滋味，我明白。所以，现在，让我来做你的月亮，照亮你的夜路。
我们彼此之间，谁也不欠谁，只是我庆幸能够与你相遇……”
“风辰……我可以死，但你不行。”少女热泪盈眶，嘴角微微颤抖，不过半晌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若曦，相信我吧，相信风辰。”
若曦听后有些愣神，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真的这么傻。但旋即便振作起来，手指轻轻弹了弹风辰的额头，
“哈哈哈，不管怎样，你还是这么笨……”
风辰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
“既然我答应了，那就不能再耗着了，要走就赶紧。”若曦话音未落，便急匆匆地拉着风辰往楼下走去。
“为什么？”风辰一脸疑惑。
“要离开的话就得快点，我可不想你上一秒还在信誓旦旦发誓，下一秒就进IcU了。
这个世界比我们想的更神奇，如果再慢一步的话，大麻烦就要找上门了……”
喜欢天空守夜人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天空守夜人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