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啊，这是本店特供果盘，友情赠送，感谢捧场。”一个个头高挑身材匀称的人走过来，把一盘精致的果盘放桌上。
顾尧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要不是先听到声音，他肯定会以为来人是女生。
不是他眼神不好，而是这人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眉骨似远山含黛，眉峰柔婉，眼尾如一弯新月，眼波流转，琥珀色的虹膜和那珍珠母贝般的肤色相得益彰，鼻尖微翘如初春樱瓣。
最关键的是这人头发有些长，长度大概及肩，在脑后束起一个高马尾，额前的碎发在两鬓随意第散落下来，发色在灯光下呈现深棕色，看上去特别精致漂亮。
“那就多谢云老板了，”陶轩指着云霆，对着顾尧介绍道，“这是云霆，酒吧的老板。”
介绍完，他又转头看着云霆，刚想介绍一下顾尧，就被云霆打断了。
“顾先生，久仰大名啊，最年轻的影帝，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云霆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不会让人觉得虚伪，相反，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不愧是做生意的啊，顾尧内心感叹道，面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您好，云老板也很让人惊喜啊，来之前，陶轩也没给我说老板是如此风华绝代啊，害我差点认错。”
云霆面色一僵，旁边的陶轩不厚道地大笑起来，“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老板是个高挑美女呢，正想着怎么搭讪呢，谁知道他一开口就让我的一见钟情碎成了玻璃渣。”
“呵呵，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云霆和陶轩打过几次交道，说话比较熟络，“怎么没点酒啊？今晚周聿调了新品，不试试吗？”
“他被家属管着，”陶轩指了指顾尧，“而我明天还有通告，所以下次吧，让他好好准备着，下次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他看到顾尧一脸疑惑的表情，又补充道：“周聿是云老板的弟弟，这里的调酒师，技术非常好，也是这个圈子数一数二的存在。”
“看来，我这次过来是没有口福了。”顾尧一脸遗憾地耸了耸肩。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带家属一起过来玩，”云霆说，“过几天圣诞节，我们这儿有活动，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参加，很热闹。”
“如果老周给我假的话，我绝对会过来捧场的。”陶轩向后靠着沙发，回。
“那行，你们吃着，有什么需要随时提，我就不打扰了。”云霆笑着说。
“谢谢老板的果盘。”顾尧叉了一块甜瓜塞嘴里。
“客气了。”
云霆离开后，顾尧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你要不说云老板以前是程序员，打死我都不会想到的，这个职业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
“顾老师，你不能职业歧视，程序员也不都是格子衫配黑背包啊。”陶轩说。
“没有歧视，这是赞美，没听出来吗？”
“没有。”
顾尧甩了个白眼过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慢悠悠地解决完晚餐，聊得正在兴头上，桌上顾尧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沈余。
“查岗啊？”陶轩调侃道。
顾尧看了看时间，九点五十五分，距离某人给他规定的门禁时间还有五分钟。
“比查岗更严重，是聚餐结束的提醒。”
他说完，点击了通话键。
“我在门口，出来。”对面传来沈余磁性的声音，一副霸道又强势的语气。
“知道了，马上。”顾尧乖乖应着。
挂了电话，他端起饮料杯一饮而尽，对着陶轩说：“走吧，我的门禁时间到了。”
这话让陶轩差点被饮料呛到，“什么门禁？你既不是小孩儿，又不是小姑娘，沈余还给你设置门禁啊，稍微，不对，非常变态了。”
顾尧瞪了他一眼，站起身穿上外套，“你才变态，他担心我而已，快点走了，他在门口等我呢。”
陶轩见他着急忙慌赶着幽会的模样，对家属这种专制的行事作风还挺享受，默默扶额，内心直吐槽，一个萝卜一个坑，什么锅配什么盖。
他们走出酒吧，就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车子，霓虹灯的照耀下犹如一头蛰伏的黑豹，充满蓄势的张力。
沈余从驾驶座出来，朝着他俩走过来。
“哟，沈总，看的过于紧了吧，这个点儿别说午夜场了，就是宵夜都没开始呢。”陶轩插着外套的兜揶揄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会让他永远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沈余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陶轩无语了，“你们在玩囚禁play？”
一旁的顾尧听不下去了，“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送你回去。”
“先不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要去过午夜场了，不像被囚禁的某些人，我可是有夜生活的。”陶轩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对顾尧说。
“你确定吗？刚才是谁说怕小助理念叨的？还有明天的通告。”顾尧进行适当地友情地充满兄弟情地提醒道。
一想到那个喜欢在耳边不停碎碎念的小兔崽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陶老师额角直跳。
顾尧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所以，午夜场什么的已经不适合你了，还是乖乖回去吧，陶老师。”
“拉黑吧，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尧了。”陶轩无奈地叹气道。
“那可不行哦，我还等着看你怎么被收服呢，这可比任何电影都好看，”顾尧说着拉开副驾座的门，指了指后面，“走了，司机的车来了。”
陶轩心累地挥了挥手，朝着后面的车走去。
两人出来时都没戴口罩，在他们说话时，附近三三两两的人不时侧目过来，直到几辆车消失在暮色中，周围零散的人群才低声八卦起来。
“这个酒吧挺不错，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顾尧靠着椅背，懒懒地说。
“可以。”沈余看着后视镜，随口应着。
“今天才意识到圣诞节快到了，之前我们说的旅游安排得怎么样了？”顾尧问。
“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给你说，”沈余说，“27号出发，从我们这儿往西走，雪地和高原都有，幸运的话还能看到银河。”
“行程多少天？”顾尧问。
“你定，等你想回来了，我们再回来。”沈余回。
“已经开始期待了，明天就收拾东西。”顾尧兴致勃勃地安排着。
沈余笑了起来，“不用这么早收拾，我会整理好，你只管享受就行了。”
“好帅哦，沈总。”顾尧手放到唇边，递过去一个飞吻。
“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算了，我比较喜欢实际的。”沈余说。
“什么实际的呢？”顾尧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语气。
“一会儿到家，我身体力行地告诉你。”
“这么一说，我怕我撑不到家了。”
“那就麻烦顾老师辛苦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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