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地竟是上古清微剑宗的灵药秘境……难怪灵气如此精纯,还有如此多灵药。”
他继续探查其他玉简,其中一枚详细记录了此秘境中所培育的灵花灵药之名、、功效与炼丹用途。
更有一枚,详述如何布阵调理灵土、引灵水灌溉、以灵阵催熟灵药之法。
张炀一边阅读,一边暗自震撼。
“这些内容……放在今日,怕是足以让整个修真界为之疯狂。”
这处秘境之中许多灵药的名字,他连听都未曾听过。那些药效玄妙至极,甚至连他所知的上古典籍中都未有记载。
他收起玉简,心中暗喜。
“先前所获灵药,多数外界早已绝迹,如今有了这几枚玉简所录之药典与培灵法,日后若能寻获到相应的丹方,炼制出上古之时的灵丹,那自己修炼速度还可继续加快。”
想到此处,张炀目中精光一闪。
次日清晨,秘境之中依旧一片死寂。天穹无日无月,只有淡淡的灵雾在虚空中缭绕流转,宛若永不散去的薄烟。张炀盘膝坐于一块青石之上,眉目深锁。
他已在此地困了多日,四处皆是闭合的空间壁障,没有一丝外界气息渗入。灵雾中虽蕴有灵力,却死气沉沉,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张炀静思良久,心中忽有灵光一闪。——若想离开此地,或许只能从空间节点入手。若能寻到这片秘境中最为薄弱的空间节点,以自身力量强行打开,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只是此法看似可行,却有三难横亘眼前。
其一,如何探查空间节点。以及此地的空间极为稳固,神识探出数千丈,皆如坠入无底之渊,毫无波澜。想要寻出那一丝薄弱之处,需要数月时间。
其二,即便找到了节点,如何破开?以他如今元婴中期修为,哪怕全力出手,也未必能震开空间壁障。
其三,最为凶险的,便是打开之后的未知。空间乱流无形无迹,一旦卷入其中,纵是化神修士也难逃一死。就算侥幸闯出,也可能被抛至茫茫虚空,永无归路。
想到这里,张炀指尖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让心绪平复下来。目光再度扫向四周那无尽的灵雾,心念却愈发坚定。
“此地若再滞留下去,对我而言并无益处,如今宗门正是发展的快速时期,还需要自己坐镇。目前自己有月瞳神通,可探查出薄弱的空间节点,再加上如今已经顺利突破至元婴中期实力大进,看来有机会试上一试了。”
他低声呢喃,眸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随后张炀在这片幽静的秘境中立身良久,周身灵力涌动,衣袂被灵风微微拂动。四周一片混沌,灵雾翻涌如海,空间波动细微得几不可察。
他缓缓闭上双目,双手掐诀,体内灵光流转,丹田之中元婴缓缓睁眼,似与他本体合一。随着一声低喝:“——月瞳,开!”
霎时,张炀双目银光乍现!两道如冷月般的神辉从他瞳中激射而出,银辉照耀虚空,层层叠叠的空间纹理在他视野中清晰浮现。那一刻,秘境的虚空仿佛被剥开了外壳,露出无数细碎的裂痕与流转的空间脉络。
张炀凝神不动,神识配合“月瞳”在虚空中一寸寸探查。银光照耀所过之处,灵雾轻颤、虚空荡漾,他能清晰感应到那些空间交错处微不可察的涟漪。
时间在这种极度专注的状态中缓缓流逝。
转眼间,已是数月过去。
终于,在一片似水般流动的虚空深处,他的双瞳骤然一亮——那里,空间波动比他所探查过的任何一处都要细微、紊乱,仿佛天幕上被针尖刺出的一点微痕。
“……找到了。”张炀低语,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与一丝凝重。
他立于那处薄弱空间前,缓缓抬手,十指一掐,体内灵力顿时奔腾而出,天地灵气随之翻滚汇聚。下一瞬,虚空中陡然亮起三十六道流光。
那是——三十六柄万象剑!
剑出瞬间,寒光如瀑,剑意直冲九霄。三十六剑环绕虚空,嗡嗡颤鸣,剑芒连成阵势,似将天地都纳入锋锐之中。张炀法诀一转,低喝一声:“——合!”
只听“铿——!”的一声清啸,三十六柄灵剑骤然合一,剑光暴涨,刹那间,一柄通体混沌之色、气息滔天的巨剑横空而生,剑身流转着混沌光芒,仿若以万界之力铸就。
张炀双手结印,指向虚空薄弱处,喝道:“破!”
巨剑轰然斩落,剑气如雷霆,虚空剧烈震荡,灵雾瞬间被撕裂出一个漩涡。可就在那空间节点处,一阵微光闪烁后,只留下浅浅一层凹陷,随后又缓缓恢复如初,仿若从未受过半分冲击。
张炀见状,神色不变,深吸一口气,将万象剑收回,眼底却闪过一丝不甘与坚毅。
他缓缓闭目,体内气血沸腾,周身华光骤起。下一刻,整片秘境的灵气如潮水般被牵动,汇聚于他身侧。伴随一声震天低吼,张炀的身体疯狂暴涨——筋骨崩鸣,血脉轰然,眨眼间已化为百丈巨人!
光焰燃起,照亮整片虚空。他伸手一抓,掌中浮现一柄漆黑如墨、散发古朴气息的长棍——浑元棍。
巨人握棍,气势如崩山裂岳,周身灵力奔涌成风暴。随着一声暴喝:“——开!!”
浑元棍携带万钧之力,狠狠劈向那处空间节点。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天地为之震动,狂风席卷,灵雾倒卷,虚空深处泛起大片波纹。可当一切平息后,那空间节点依旧完好如初,仅有微弱的波动残留。
张炀气息紊乱,胸膛剧烈起伏,缓缓收回法天象地神通。金光散去,他重新恢复正常身形。
汗珠沿着额角滑落,他抬头望着那片平静如镜的虚空,面色微沉,目中闪烁着郁闷与不甘。
“连我最强手段……也破不开么?”
他低声喃喃,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却又隐隐带着不屈的执念。
张炀立在那片平静如镜的虚空前,眉头深锁,心中念头疾转。那处空间节点坚不可摧,连他最强一击都无动于衷。就在此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洞天之中,还有一件灵宝。”
那件宝物,是他早年在灵火王宫所得,封印在剑石之中,因他修为不足,一直未能真正祭炼,如今修至元婴中期,也许……能一试!
念头一起,张炀不再犹豫。心念一动,直接将洞天打开。灵光流转间,他身形一晃,整个人已消失在秘境中,进入了天星洞天之中。
洞天之内,灵气浓郁如雾,灵植清幽。张炀步履疾行,身形在灵气间穿梭,脚下青石小道蜿蜒通往一座恢宏古殿。殿宇巍峨,殿门紧闭,门上铭刻着古老符纹,隐约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张炀推门而入,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大殿中央,一块灰白色剑石静静矗立,高约四五尺,表面遍布细密的灵纹,仿佛天然生成,古朴而肃然。
剑石之上,插着一柄剑柄。那剑柄黝黑如铁,纹路流动,透着一股压抑至极的威势。张炀望着它,心神微颤。
“灵火剑……”他轻声低语,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他伸手按上那柄剑柄。指尖刚一触及,便传来一阵滚烫之感,仿佛握住了一块灼热的赤金。张炀眉头微皱,灵力暗运,掌心灵光闪动,体内灵力与之呼应。
片刻之后,灰白剑石表面的灵纹开始亮起,一道道炽红光芒沿着纹路蔓延开来,殿中温度骤然攀升。
张炀深吸一口气,沉声低喝:“起——!”
随着这一声,剑柄微微震颤,他缓缓用力,双臂青筋鼓起。随着嗡——的一声低鸣,剑身一寸寸从剑石中拔出。
火红的光芒顿时如潮水般涌出,转瞬之间照亮了整座大殿!
那剑身赤焰翻腾,光华耀眼,炽烈的火焰宛若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滔天的热浪冲击四方,连大殿四壁的阵纹都被逼得亮起灵光抵御。
张炀长发被火焰之风掀起,衣袂猎猎作响,神色却镇定如初。那剑中的火焰之灵似在苏醒,环绕他盘旋,发出低沉的剑吟,似有意审视眼前这位新主。
“我如今已非昔日修为……该当能御使你了。”他低声喃喃,眼神坚毅。
片刻之后,火光渐渐收敛,剑身赤焰内敛成光,通体如晶似玉,流淌着暗红色的灵光。那光线温和却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威能。
张炀眯眼细看,这柄灵火剑长四尺六寸,剑身流畅修长,赤色灵纹环绕其中,宛若火脉流转,似有生命般呼吸。每一次剑身轻微颤动,空气中便泛起细微的热浪,令人心生敬畏。
他缓缓抚过剑锋,指尖被火灵之气轻轻灼痛,却并未松手。那股久违的力量感,让他心中激荡,胸口涌起一种近乎炽烈的期待。
“好剑。”
张炀低声道,声音沉稳,透着一丝笑意。他手中剑锋一抖,赤光流转,火焰在剑尖凝聚成一朵灵焰莲花,悬浮不灭。
心念一动,他收敛气息,体内灵力一转,脚下灵光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道赤虹,从洞天之门中掠出,重新回到那片秘境中。
秘境之中,天地仍旧一片死寂。灵雾翻涌,如海浪般缓缓流淌。张炀悬立于空,衣袂猎猎飞舞,周身灵光流转,手中那柄灵火剑赤焰环绕,剑身微颤,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意志。
张炀深吸一口气,丹田之内元婴盘坐,灵光璀璨。随着他意念一动,体内灵力如洪流奔腾而出,沿着经脉迅速涌向右臂。
“嗡——!”
灵火剑微微震鸣,一圈赤红光晕自剑身荡开。张炀只觉掌心一热,灵火剑似有灵性,贪婪地吸纳着他的灵力,剑身上的赤纹一条条亮起,宛若流动的岩浆,在火光中闪烁跳动。
“好!”
张炀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双手掐诀,周身灵力运转至极致。脚下虚空灵纹闪烁,天地灵气随之翻滚,纷纷向他汇聚。
随着他灵力不断注入,灵火剑的鸣声愈发清亮,宛若长空凤啸,震荡四野。剑身之上,火光凝聚成团,赤焰升腾,如烈日初升,照得整片秘境都被染上一层灼目的赤色。
高温炙烤着空气,灵雾被蒸发成一缕缕白气。张炀额角汗珠滚落,面色因高温与灵力流逝而变得苍白,但他仍咬牙不止,体内灵力疯狂奔涌,似要彻底唤醒这柄沉睡的灵剑。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
转眼间,已过一盏茶功夫。
张炀胸膛起伏,灵力如决堤之水被彻底抽空,体内经脉微微颤动,连元婴灵光都暗淡了几分。
而那灵火剑……
除了持续发出轻微的剑鸣外,再无任何变化。
赤色光芒渐渐内敛,炽热的温度迅速消退,剑身重新归于沉寂,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张炀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灵火剑,神情渐渐僵硬。片刻后,他苦笑一声,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还是不行么……”
他低声喃喃,声音带着疲惫与苦涩。灵力耗尽之下,胸口发闷,灵台微痛,连气息都显得紊乱。
他抬头望向那片灰白的虚空,眼神空洞,火焰的余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与失落。
“原来……以我如今修为,仍不足以驾驭此剑。”
他的双手缓缓松开,灵火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似在回应,又似在叹息。
张炀长长吐出一口气,灵气在胸口翻腾,他闭上眼,任凭冷风拂面,整个人倚靠在石壁上,静静地感受着身体的虚脱与心底的苦涩。
休息了片刻后,张炀再次将灵火剑拿到手中,低头凝望着掌中的灵火剑,神情黯然。剑身早已归于沉寂,偶尔闪烁的一丝赤芒,也似在嘲讽他的无能。
他沉默良久,叹了口气,缓缓收起灵火剑,目光投向远处那片静止的虚空。
“看来……此地之困,终究不是一朝一夕可破。”
他喃喃低语,眼底闪烁着一丝不甘与清醒的理智。心念飞转之间,他逐渐冷静下来。
“既然以我如今修为尚不能撼动空间节点,那便唯有继续修炼。待我修为再进一步,再试一回。”
想到这里,收了灵火剑,张炀轻轻抚过胸口,压下心头的烦闷。他重新盘膝而坐,运转功法,吐纳之间灵力缓缓流转。
灵雾在他周身汇聚成漩涡,天地灵气被不断牵引而来,融入他的经脉之中。随着修炼的深入,张炀的心境也渐渐平静下来——那种孤寂与压抑的感觉,被一点点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冽而坚定的修行意志。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秘境之中无日无夜,唯有无尽的灵雾与虚空波动陪伴他。张炀的修炼仿佛一场无止境的闭关。
三十载,转瞬即逝。
这三十年间,他未曾踏出那片秘境半步。静坐、修炼、参悟、调息——一切如流水般平淡,却又暗含翻天覆地的蜕变。
然而,在这封闭的岁月之外,外界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看着空间裂缝将张炀协同半座黑山一同吞没之后,金鸦便直接飞出上古战场。
那头自上古战场中冲出的金翎妖鸦,通体燃金,双翅铺天。它掠过战场,穿云裂空,最终直入北方妖族疆域。其到来,引起了整个妖族的震动。
短短数年后,妖族境内风云再起,诸多大妖王火急火燎的出关,随后整个妖族开始明目张胆地援助妖魔之修。
人妖两族暗流涌动,随即爆发大战——
比邻凉国东部的越国,在短短数年间便被妖魔之修彻底攻陷。无数宗门覆灭,山川焦土,邪焰滔天。魔道诸宗节节败退,最后天魔宗整合诸多魔道势力,与妖魔之修以及其背后的妖族开始在魔道疆域对峙起来。
人族正道同样不得安宁。北方妖族大军再度陈兵边境,黑压压的妖气蔽日。
尤其是太方国边境一线,妖族竟出动数位大妖王坐镇,妖气冲天,震慑人族无数修士。整个北方天空,妖云滚滚,雷光闪烁,仿若末日天象。
人族诸宗不得不联手应对。无极道宗、化丹宗两大正道巨擘纷纷派出大真君级强者镇守太方国。几位大真君镇压气机,神光照彻千里,与妖族阵前的妖王遥遥对峙,天地灵压之下,虚空都为之颤动。
正道与妖族之间的战线,再次紧绷。
——风雨欲来。
而这一切,张炀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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