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下面是一个斜坡,同样也修着礁石台阶一路向下,虽然有七彩光照着,也看不到尽头。
元贞带头走进去,这次换成胡天最后,他前面是雨果,像座山似的挡住他的视线,让他只能看到脚下的台阶。胡天又不敢离雨果太远,一旦脱离了队伍,他别想再找到大家。走了大概十几分钟,雨果站住不走了,这下把胡天视线挡了个严实,只能看见他一个大后背。
“怎么不走了,是前面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胡天打算从雨果的一侧挤过脑袋看前面,但雨果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胡天根本扒不动他。
“好像是到头了,我也看不太清前面。”
“二叔你们怎么不走了,又停下了?”胡天大声喊。
“前面没路了,我们遇到了一条地下河。”元贞同样大声回应他。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河盆,是海水退下去后形成的。海水的退路无非有两个,一个向后退回大的海体,另外一个可能到地下形成地下河。
“我们来的时候就有地下海,地下洞穴大部分是水体,有地下河很正常吧?”胡天叫道。
“可是……可是……唉说不清楚,你过来看看吧。”菜花说。
菜花也是有经历的人,任何事她都能冷静对待,突然“语无伦次”起来,让胡天突然有了好奇心。
“雨果你让让,我过去。”胡天推动雨果。
雨果在台阶上艰难的侧过身,脸朝向墙,仍然把后背给胡天,仅留着近一人的缝隙让胡天通过。胡天看着缝隙心里讨厌透了,从见过蒋荣轩后,他就没少干这件事,从狭窄的缝隙中挤过去。胡天用肩膀撞进缝隙往里挤,还好雨果不是石头做的,没有坚硬的感觉。但也费了胡天很大劲,挤的途中雨果还一直在叫,“你轻点,轻点,我的骨头要被你挤碎了。”
胡天也没时间顾及他的感受,他很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使劲往过一挤冲出了缝隙,惯性没让他停下来,差点撞到菜花身上。胡天稳住身形,脑袋有种晕晕的感觉。晃动了半天,才看到前面的东西,他不由一愣。他看到台阶的尽头用木头修建着一个小码头,码头边上停着一条小船。
要说古人在地下修建了金字塔,有地下河再安排一个交通工具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是那条船上却站着一个人,一个会动的人。七色光下,胡天能看一张丑陋的脸和古怪的装扮,让人着实喜欢不起来。那个人手执着一根摆渡用的长竿,一脸很深的皱纹,浑身“干干巴巴”的感觉不到肉,皮肤都是让人不舒服的蜡黄色。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奇怪的是头上那顶无边帽又整齐又干净,无边帽下面漏出来几缕白色的头发。感觉上像是一个乞丐。
他正在“叽叽哇哇”的向元贞说着话,胡天听不懂,只当是外语。
“他说的是哪国的话?”胡天问菜花。
“他好像说的不是人话。”
菜花回过头向胡天浅浅的笑了一下,胡天只当她的笑是不怀好意,连她都学的这么不着调了,看来元贞把队伍带坏了。谁知刘霜回过头更不着调的说了一句,“它确实不是人,它是卡戎。”
“卡什么?”胡天没反应过来刘霜在说什么,寻思着百家姓里并没有姓卡的。
“卡戎古希腊神话中冥界的船夫,是黑暗神厄瑞玻斯和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儿子。他负责将死者的灵魂渡过冥河,送往冥界。亡魂需支付一枚硬币作为船费,且只有得到正式安葬的灵魂才有资格登船。维吉尔在《埃涅伊德》中描绘卡戎是一个龌龊的老头,手执长竿,两眼喷火。”刘霜说。
胡天听明白了卡戎是谁,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这条河是冥河?”
“胡天你说的冥河只是一个统称。卡戎的核心职责是划船将刚离人世的亡魂渡过冥河,送往冥界接受审判 。关于具体渡过哪条河,古典文献中有两种主流说法:一说为斯堤克斯河又叫恨河,另一说,尤其在早期希腊作家如品达的描述中,则是阿刻戎河又叫哀河。所以到底是哪条河,还有待考证。”元贞说。
“不是,不是。”胡天感觉被他们绕进去了,卡戎是一个不存在的神话人物,不可能真的出现。“你们没开玩笑吧,我们要跟着他去接受审判?怎么会真有摆渡渡人?”
“确切的说他确实不是摆渡人。”元贞顿了一顿。
胡天有些得意,他终于在元贞这扳回一局,世界上根本没有神仙,那些编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只是古人不理解死亡而编出的故事。胡天得意了没两分钟,元贞突然说出一个差点雷他一个跟头的答案。“它是一具僵尸,一只受了驯化的僵尸,它能说一些简单的音节。”
胡天脚下一偏,这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菜花的身上。菜花立刻扶住了他,“怎么你的伤又复发了吗?”菜花关心的问。
胡天哪顾的上回答她,地下河再次出现僵尸,把前面的线索都连接上了,自从他到过沙漠之后,僵尸一直伴随着他,他还抓到过一只活的僵尸——刘洪。
“我说他的皮肤怎么会这个样,原来和刘洪的一样。”
“我也是刚见到他时,看到皮肤和刘洪一样,才确定他是僵尸的。”
“你确定它是在说话吗?”胡天对元贞说僵尸会说话也疑惑,刘洪和元贞生活了这么久,也没学会说话,只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狂性。
“它只会说hand over the gold coins。请交给我金币。说的是英语。”
僵尸会说话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它说的还不是自己的母语——古埃及语。说的还是大家能听懂的英语,这让胡天更头大,他们想过河,得有金币。金币法老的墓室里有很多,但是他们一枚也没带下来。五个人之中就没有人对金币动心币。
“我们回去拿金币吧。”胡天说。
“二叔,它会不会见到什么人,说哪个国家的话?”刘霜打断了胡天。
“很有可能。”元贞转过身,“雨果东西拿来吧。”
“什么?”雨果问。
“圣甲虫胸饰,我看你在进来之前收起来了。我想他要的金币应该是圣甲虫胸饰。”
胡天突然明白了法老设的机关,“你的意思是卡戎收回“圣甲虫胸饰”,再放回金字塔,让整个机关完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那你还怎么解释蒋荣轩出去后,“圣甲虫胸饰”又回到了金字塔里?”
胡天突然感觉到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机关就这样闭环了,不过权杖是怎么回到金字塔里的他想不明白。
“这个给你。”雨果很不情愿的递给胡天“圣甲虫胸饰”。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可能在为丧失了金字塔秘密的唯一证据而感到可惜。
胡天接过胸饰,又递给了菜花,最后由元贞交给了卡戎。卡戎接过胸饰在七彩光中辨认了一会,又放嘴里咬了一下,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大家上船。
胡天呆呆的看了卡戎五分钟,这只僵尸也太通人性了,还会辨认“圣甲虫胸饰”的真假。
元贞第一个上了船,四处仔细检查过了,才招手让大家上船。雨果最后一个上船后,卡戎就挥动船蒿开船了。
这条船能同时容纳十五个人左右,整体“破破烂烂”的,像涂着一层黑色的柏油。卡绒的技术不错,在泛着青光的河水中把船撑的很平稳。卡戎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法老信奉希腊神话,利用本有的地下河改造成“冥河”,也不是没有可能。用“冥河”打开他永恒的通道。故事胡天认为是胡扯,人死以后哪还能上天堂地狱,人死灯灭。这是自然不变的法则。不过法老已经相信神话太久了,神话的内容是破解谜题的答案,胡天对内容还是非常的好奇。
“我们要去哪?你们的故事里有没有告诉地点?”
“无论我们渡过哪条河,都需要船夫卡戎的摆渡。他是一位神秘而严肃的摆渡者,只接纳那些被妥善安葬、并能支付一枚银币作为船费的灵魂。因为这个规矩,古希腊人下葬时才有一个重要习俗。会将一枚欧布鲁斯银币放在死者的舌下或眼睑上,以确保其能顺利渡河。无法支付船费的灵魂,则会被卡戎拒绝,只能在河岸哀嚎徘徊百年,或被丢弃到由眼泪汇成的科库托斯河,也就是哀叹之河中继续受苦。”
在Alatic伯爵多米修女被菜花杀死之后,胡天就奇怪为什么往修女的眼睛上放钱币,原来放钱币的习俗源自希腊神话。
地下河流速很缓,河面静的像镜子一样,卡戎“有条不紊”的挥动着撑竿,小船顺流而下。从大起大落到了平静,胡天还感觉很舒服。突然雨果在船上站了起来,“快看僵尸。”
他叫得很慌张,颤抖的声音里还有着恐惧,把胡天一下子惊的也站了起来,他往两岸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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