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野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颗心被钓着，落不下，想不通，他迫切的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真的爱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时真前脚刚迈出他卧室的门，后脚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也没想到不开窍如宋沉野，居然还会过来追她，她低头看着被他紧握住的手腕，轻挑了下眉：“哥哥现在抓我，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时真，你爱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时真疑惑地抬头看他：“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宋沉野神情认真：“我想知道。”
……
正值黄昏，天还没有完全黑。
卧室里没开灯，唯一的光线，来自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残存天光。
宋沉野坐在床边，看着时真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卧室里彻底暗了下来。
房门被关上反锁，咔嚓声让他心生忐忑。
时真走回他面前，含笑和他对视了一瞬，俯身擦着他的手臂，够到了他放在枕边的黑色丝绸眼罩，轻轻为他戴上，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她再次转身，宋沉野听到按动打火器的声音，一股淡淡的茶花香飘到了他鼻尖。
这个香味他很熟悉，时真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这个味道。
从她离开家后，这段时间，他都是闻着这个味道入睡的，十分令他安心。
他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胳膊向后撑在床上，身体稍稍后仰，以一种松懈的姿势听着时真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期待着她给出的答案。
哗哗的水流声停止，一阵轻风抚过，他知道时真回到了他面前：“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时真看着他，微凉的手指慢慢轻抚上他的脸颊：“玩个游戏，我不问，你不答。哥哥能做到对我诚实吗？”
宋沉野笑笑：“好。”他稍歪头将脸送到了她的掌心。
时真的手掌却并未因此过多停留，她的指尖像羽毛般轻轻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划过眉骨，鼻梁……
最后停驻在了他的唇瓣上，描摹着轮廓，低声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想看你。”
时真轻笑，指尖下移，划过他的下巴，脖颈……按上了他喉结的小痣，稍用力，宋沉野闷哼了一声，扬起了下巴，紧张了起来，随着吞咽，小痣也随之滚动，紧接着，时真便见他的脆弱的脖颈迅速攀上了薄红。
“那现在呢？”
宋沉野的呼吸加重，声音也有些沙哑了：“想摘掉眼罩。”
“然后呢？”
“想躲。”
“为什么要躲？”
“……”
“嗯？”
“因为……我想看见你。”
时真低笑出声，她又朝前走近了些，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现在你又想做什么？”
宋沉野皱了下眉，没等他回答，时真的吻便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但也只是短短几秒，再然后她的呼吸便离开了他的感知范围，但他知道她依旧离自己很近。
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凉意覆上心跳，那不听话的羽毛拨动上了他的心弦。
心跳陡然加快，怦怦叫嚣着他越发无所遁形的慌乱。
时真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又低头吻了他一下，这次，宋沉野竟妄图违背规则，加深这个亲吻。
可下一秒，时真却收回手后退，看着他胸膛的起伏，语气无波无澜：“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此刻你想做什么？”
宋沉野皱眉，明显还在克制：“我想看见你。”
时真笑着叹了一声，肯定的反驳他：“不，你想亲我，然后占据主导。”
“时真。”
“嗯？”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见我了。”
“说一说，为什么？”
宋沉野脱力的放平手臂，平躺在了床上，顿了顿道：“眼睛看不到，感知会变得敏锐，我的一切都在被你调动，也追随着你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你在，却因为游戏规则，不能碰触你，不能主动和你说话，被钓着，主动会被拒绝，会把你推远，可心里却很痒，叫嚣着那种想回应却不能碰触的冲动。这种感觉，很酸涩，很失控，很不妙。”
安静了几秒，他感觉到身侧一沉，时真在他身旁坐下，回头看他：“那如果现在游戏结束，你觉得自己还会对我产生这种感觉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真正去爱过谁。”
“我知道。”
“我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都知道，他们会很难接受……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呢？”
“你年纪也还太小，玩闹不能当真，我……”
“你什么？既然这些你都清楚，那为什么还给我回应？为什么不能再多努力控制自己一些，为什么要趁我睡着走进我的房间，亲吻我，拥抱我，甚至是……在我身边……”
时真笑着侧身伏在他胸膛上，伸手拉开了他的眼罩，宋沉野睁开眼睛对上了她戏谑的眼眸，心里发慌。
时真爱怜地轻抚着他的面颊：“你刚又为什么说只要我别不要你，你就可以把所有都给我？宋沉野，你好矛盾啊。”
她和他轻蹭着鼻尖，垂眸慵懒地盯着他的唇，想了想：“或许我大概明白你想要什么了，一段不见光的关系？”
她碰上了他的唇：“你希望我们只是玩玩。可我不想这样，虽然你真的很好亲。”
宋沉野眉头皱起，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时真没给他太长时间，再抬头，手掌已然覆住了他脆弱的脖颈：“哥哥觉得到了现在，决定权还在你手里吗？你要清楚，不是我离不开你，是你放不下我。不肯说爱我也没关系，慢慢来嘛，但你心里得知道，你是我的，你最好爱我到死。如果被我发现你再去相亲或者是其他什么，你就会知道，谁离了谁都能活。”
她手上稍用了些力：“至于游戏什么时候结束，也该是我说了算，我不腻，你就不能走。清楚了吗？”
宋沉野的眼尾微微开始泛红，眼神透着一种说不上的迷蒙，时真也没再逼他回答，低头不容置喙地吻上了他的唇。
热烈而虔诚。
他们像眠于山茶树下的两只浑身是伤的困兽，于此花期，隐秘着失控。
山茶整朵掉落，低诉着花语。
你怎敢轻视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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