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篆敲开门，里面出来个小厮。
瞧见他身后还有旁人，小厮立刻将门关小了些，警惕地问：“李大人今日怎么带了陌生人前来？”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就是带他们进来见见世面。”李篆笑着道，“以我的脸面，今天带两人进去，还是可以的吧？”
小厮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谢南伊和司锦年，眼中明显露出不信的神情。
他道：“请李大人稍等，小人去禀报一声。”
说着，竟然将门关上，将堂堂吏部侍郎关在了门外。
更奇怪的是，李篆竟也不生气，而是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小片刻后，小厮再次打开门：“我家主子说了，李大人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还请进。”
李篆这才笑起来，看着谢南伊道：“里面请。”
三人一同进入院子，才发现，外面看到的都是假象。
这个庄园里，根本没有什么屋子。
所有的门都开在石洞外，进去之后，眼前出现的竟是另一番景象。
里面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洞，而是大得不敢想象。
到处都是弯路，一不小心就会走岔。
她们紧跟着李篆和小厮，一路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谢南伊之所以带着吴婷雨，就是为了让她记住这里的所有地形，回去绘制成地图。
至于李篆，为何进来了还这么听话，只是因为她方才给他随手吃了颗芍药的药丸，骗他说是毒药。
李篆刚刚上任，好日子还在后头，自然是不想死。
四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终于明朗起来。
这里是个巨大的山洞，甚至还分着好几层，路也是四通八达，每一个黑洞洞的洞穴，都不知通向何处。
难怪，李篆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是要小厮引路。
一进入这里，李篆就轻车熟路地招手唤来个姑娘。
那姑娘瞧着眼神木木的，脸上化着与她年纪不符的妆容，瞧着有种诡异之感。
李篆转头看向谢南伊：“第一次来，好好享受这里的姑娘，她们可都嫩着呢，都是雏儿。”
说完，他露出令人恶心的笑。
听到他的笑声，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中年女子走出来。
“哟，这不是李大人？快请里面坐，今天来了新货，正好要找人验一验，大人可有兴趣？”
“自然有，今天我带了朋友来，让人将他们伺候好了。”李篆捏着怀中姑娘的下巴，在她嘴上亲了口。
姑娘认命地闭上眼，木讷地像个牵线木偶。
见状，吴婷雨默默握紧了拳头！
只要她出去，一定要让这个李篆人头落地！
“冷静。”谢南伊不动声色地提醒她，“这里只怕有很多双眼睛瞧着，别让人瞧出破绽。”
她们两人可都不会打，若是真的出了事，即便有暗卫在外面，山洞这么深的情况下，一时片刻也赶不进来。
李篆带着她们两人上了二楼，坐在一个雅间内。
这雅间正好可以看到下面最大台子上的，此刻蒙着面纱出现的几个姑娘。
从身形和眼神来看，都十分稚嫩。
李篆瞧着，露出淫邪的眼神：“今天果然是出了好货，花娘，你们从哪弄来的？”
那位美妇却笑着道：“李大人，我们这里的规矩，不问货源，只来享乐。”
很快，二楼和三楼雅间的窗户全都打开，里面出现了许多戴着面具的人。
在其他窗户打开的瞬间，李篆便拿起桌上备好的面具戴上。
谢南伊与吴婷雨依样画葫芦，戴上面具看向窗外。
这时，花娘已经下楼走到台子中央，将一个姑娘推出来，对楼上道：“各位客人，今天这个姑娘，你们瞧瞧这身条，这眼波流转，保准让各位爷满意，起拍价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三百两！”
……
声音此起彼伏，价格也越喊越高。
很快，那个姑娘就被人以五百两的价格拍下。
花娘笑得满脸折子都抻平了，笑着让人将姑娘送上楼。
很快，拍得人的那扇窗户便关上。
四周传来不堪入耳的调笑声，和辱骂声。
花娘立刻道：“各位爷莫要着急，今天货源充足，且个个品质好，来，下一个！”
……
眼瞧着，那些姑娘被人一个个以高价挑走，就像是买卖货物一样。
石洞即便隔音效果很好，可还是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未经世事的吴婷雨，当下便红了脸颊，气愤地看着那些关了门窗的山洞。
心中暗骂，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谢南伊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因为过于激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还好，直到最后一个姑娘出现，吴婷雨也没有做出偏激的举动。
可那个姑娘一出现，谢南伊也无法坦然了。
虽然她几日不见，却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来娣！
来娣比别的姑娘瘦弱些，所以穿着衣服显得有些大，完全成不起来。
花娘提到她，口吻都冷淡了些：“这个是今天最后一个嫩货，虽然瞧着瘦了些，但好在够嫩，各位爷看着出价。”
她甚至连底价都没有说，就让人竞拍。
这回，楼上倒是变得安静了。
有个人爆出难听的话：“这么瘦，怕是我一只手就能扭断了她的腰肢，折断她的腿，不好玩！再出新货！”
立刻有人附和：“快出新货！”
就在众人大声喊着要花娘出新货时，花娘却不疾不徐地道：“今天就这一个新货了，若是各位爷不满意，也可以看看别的货。”
众人有些扫兴地关上门窗。
“五两银子，可以的话，给我送上来！”一个声音在谢南伊她们所在山洞的头顶上响起。
谢南伊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她来不及考虑，只是低声对李篆道：“无论出多少银子，拍下这个姑娘！快！”
被李篆拦着的姑娘，诧异地看向谢南伊，似乎发现了什么，却没有说话。
李篆眼皮跳了跳，想起之前吃的毒药，还是开口道：“五十两，今天这个姑娘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跟我抢，花娘，将她立刻给我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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