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
——算命先生
“吼……”
恐怖的低吼环绕在耳边，众人冷汗直冒，心中的恐惧在不断膨胀。
此刻，欧阳疯的头发，已经快要化作完全的血红，他的眼眸，已经如刀刃般锐利。
彻底放开炁对杀心的压制，现在的欧阳疯，只想杀戮，杀到昏天地暗，杀到，再无人拦在自己身前。
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欧阳疯咧着嘴，低吼道：“后……退……”
闻言，独孤求败没有多说什么，领着众人后退，退到阵法边缘，将众人护至身后。
在与欧阳疯血眸对上的一瞬间，第六王尊，这个以杀阵为傲的疯子，竟头皮发麻，生出了些许恐惧。
作为阵法师，第六王尊拥有强悍的精神力，敏锐的感知在告诉他危险的到来，或者说，危险，就是他！
隔着数百丈的距离，加上阵法压制，血色身影突然猛地一跃，以一种诡异而恐怖的姿态，瞬间出现在第六王尊身前。
欧阳疯的血色身影突兀地消失，又突兀地出现在第六王尊眼前，事物的陡然放大，让第六王尊愣了半息，而正是这半息，欧阳疯的攻击，已经落下。
“吼！！！”
一声震天咆哮，气浪席卷而出，吹得第六王尊几乎无法睁眼。
血色雾气环绕在欧阳疯的身旁，已经形成了一头从未见过的凶兽模样。
欧阳疯手中早已没了剑，取而代之的，是五爪上血色利刃，血色雾气化作的巨大利爪抓在了第六王尊的腰上。
不好！
“呵呵。”
“咔咔……”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鲜血喷涌，只是，这鲜血流淌的，是腐朽的气息，这副躯体，恐怕，早就该死去了。
第六王尊遭受重创，气息弱了半分，却是抿嘴微笑，双手陡然结印，与眼眸中的符文相呼应，嘴角处的那一缕血痕，更显阴森邪异。
只见符文流转，无数半透明的锁链从阵法中探出，将欧阳疯捆得严严实实。
第六王尊刚要松口气，现实却给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无数锁链将欧阳疯捆成了一个球，岂料，下一秒，这由无数阵法叠加而成的锁链，猛地炸裂开来，无数红色波刃横扫四方，在阵法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吼——！！！”
欧阳疯抓住第六王尊的脖子，猛然用力。
第六王尊的脖子，断了。
当然了，都到这个境界了，断个脖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伤。
不过，第六王尊脖子处萦绕的血气，阻止了其体内灵气的流转，极大地限制了第六王尊那双眼眸的作用。
第六王尊怒目圆睁，道：“你这个畜……”
话还没说完，欧阳疯的攻击便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欧阳疯疯狂地挥舞着双手，无尽的斩击落在第六王尊的身体上，在这般攻势下，哪怕是道源界最坚硬的晶石都会粉碎，更别提血肉之躯了。
转瞬之间，只闻呼啸之声和低吼声不绝于耳，万千道寒芒如骤雨般疯狂斩落在第六王尊的躯体之上。
刹那，第六王尊的身体如同脆弱的朽木，“噗噗”闷响，肌肤寸寸撕裂，鲜血飙射如柱。紧接着，骨骼在利刃之下纷纷崩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内脏裹挟着暗红色的血块被搅成一团稀烂，碎肉与肉末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
片刻前还屹立不倒的第六王尊，此刻已化为一摊令人作呕的血肉渣滓，散落满地。
“吼——！！！”
欧阳疯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震慑天地，连那阵法都摇摇欲坠。
独孤求败咽了口唾沫。
“恐怖如斯。”
难怪前任盟主姬旭多次警告自己，不要招惹欧阳疯，他叫这个名字，不是没有道理的。
杀心，并非与生俱来，它是在绝境、仇恨、守护等情境下锤炼而成。
在残酷战场，为求生存，历经无数生死搏杀，见惯血腥，对敌人渐生必杀之意；血海深仇能将悲愤化为杀念，为复仇苦学技艺、磨炼意志，每一念皆为手刃仇人；还有的为了宗门大义，目睹其受威胁，内心涌起决然，不惜以杀止恶，于艰难险阻中坚定杀心，以无畏之态面对来敌。
欧阳疯的杀心，那是镇杀一个时代造就的，为什么大争之世，无人敢随意挑衅欧阳疯？那是因为，凡是道源界的势力，没有一个没听说过欧阳疯的事迹。
以一己之力镇杀二十二个宗门，在短短半年内，杀戮的人数，竟达到了恐怖的百万之极，包括但不限于灵、鬼、妖、人。
杀心，成。
只是，杀的太多了，欧阳疯竟疯魔了。
好在有剑宗老祖和合欢宗老祖同时出手，镇压了杀心。
随后，又在墨攸的指点下，炼炁以安抚杀心。
而现在，如此绝境，欧阳疯也不打算隐藏了，多年来的压抑，早就让杀心饥渴难耐了，如果不是被压制，欧阳疯早就以杀证道，将这道源界屠戮殆尽，飞升上界去了。
至于这第六王尊，很荣幸，成为了杀心解放后的第一位受害者。
“逆转乾坤。”
第六王尊的声音再度响起，但见那阵法符文流转，灵气聚集，竟汇聚血肉碎片，重新拼成了第六王尊。
第六王尊，复活了。
“呼——呼——”
欧阳疯裂开嘴，血色雾气升腾，杀意，再度暴涨。
第六王尊眼眸一闪，仅在瞬息间，便在周身布下百道阵法，阻拦欧阳疯的攻势，好让躯体快速复原。
“吼——！！！”
欧阳疯怒踏虚空，身形消失，双爪直接撕裂阵法，逼近第六王尊。
第六王尊久违地感受到了压力，阵法，跟不要钱一样出现，试图拦住欧阳疯，那双眼睛，都快要闪爆了。
可惜，杀心给欧阳疯的加持，实在是超标，欧阳疯现在，是愈战愈强，只要杀心还在，他的实力，就会无止境地提升，直到，这副躯体无法承受压力。
“死！”
撕裂最后一道阵法，欧阳疯狰狞的笑容再度占据了第六王尊的眼睛。
这一次，依旧是熟悉的配方，第六王尊，又被欧阳疯切成了沫子。
随着第六王尊再度死亡，欧阳疯身上的杀意陡然暴涨，其实力，也是提升到了乾坤境巅峰的巅峰，比之当初的第二王尊都不遑多让。
喜欢一位算命先生的回忆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一位算命先生的回忆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